屋子里的灯疲劳的闪烁了几下，有了些困倦，但仍是继续晕出黄色的光圈。男子似是也觉察出了我体力难支，亦或是不再想和我纠缠下去，出招变得有章有法，渐渐地反客为主。我知不是他对手，而且女孩在身后，我还得时时防着男子对她的偷袭，着实吃力，借着个空，我向身后喊道：“你先走，我没精力顾两头。”
女孩显然不想离开，却也看出我快难支撑，一时踌躇。我见她不动，气急难抑：“走啊，你在这只会帮倒忙，快滚。”
女孩一愣，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女孩立马别过头去。男子见女孩要走，顺势一排虚掌打来，接着直奔女孩而去。我忙于招架，自然慢了一拍，想叫喊女孩，却眼看着来不及，无奈，生死一刻，我猛一凝眉，勉强张开时间结界，定住男子，接着速度不减，一个冲身，想要把女孩撞出屋外。就在我要触碰到女孩的一刻，身后竟传来熟悉的剑气。我听到了我的结界被刺穿的声音，接着，一把剑贯穿了我的胸膛，也刺入女孩的腹部。我低了低头，眼里满是讶异，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这把能劈开结界的剑，这把诅咒时间的剑，这不是。。。
夜色不知什么时候弥漫进了屋子，屋子里有夜露的好闻味道，也有只属于黑暗的寒冷。血，一滴滴，一股股溅落在地上，剑气，散了，剑，碎了一地。瘦子腹部红了一片，眼里却五味杂陈：“这剑，是假的！他，根本没把剑还给我。呵，最后，竟会败在自己手里。”
胖子躺在一旁，眼里也是吓得失了神。不知过了多久，胖子才缓缓爬起了身，看了看跪坐在一旁，两臂尽断不知死活的瘦子，默默鞠了一躬，便往远处走去。
“你，是要去抓她么？”脸上血色全无的瘦子突然发了话。胖子一愣，却没有回头：“你输了，我不杀你，你也用不着管我去做什么。”
“这些年，我为你们杀了不少人，我以为我早就麻木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果我放你走，那么我再也见不到她，我活着，便是相当于死了。”瘦子费力地睁了睁眼，却又很快合上，地上剑的碎片不知何时开始微微颤动，似是被这波澜不惊的诉说感染，兀自抖落着不开心又不悲伤的往事，“所以，我们必须死一个在这，这个人，就只能是你。她，必须要活下去，作为我的，救赎。”
剑片开始蓦然飞舞，包裹着胖子，像是某天某夜突然飘落的雪，能使人刹那白头，也许以后的某个冬末，你会心血来潮地接住一片雪花，想起曾经救过的某个人，记得他曾经说过会以命为报。然后雪花在你掌心融化，你也可以，微笑着，走入扑面而来的暖春。
瘦子看着这断断续续的幻觉，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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