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金成和玉华回到校园的时候，该是快半夜了。走到玉英所住宿舍的楼下，金成说：

  “明天你自己去医院应该认识吧？”

  “嗯，认识。”

  “周一我们的事情最多，明早还要早操。你回宿舍轻点，明早我在食堂等你。走，我告诉你是哪间屋子。”金成要领着玉华上楼。这时，步心悦走了过来。

  “我一直等着你们了，我来领着她去吧。”说着步心悦便领着玉华去了宿舍。

  步心悦这次放假回来后，单就外表而论，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们所说的外表，无外乎就是人的表面层次的那些诸如身材、面容、以及平时学习生活的琐事而已。但她内心中，确有不为人所知的苦闷。从她本意上说，她很想找玉英聊一聊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场合与机会。自从那次颐和园一游后，她觉得玉英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单纯而又可爱的小妹妹了。她虽然性格不可能马上转变，但性灵告诉她，自己开始对玉英那种无事生非的所为，有些过了。人，有些时候会这样想，也有些时候会那样想，只有不被贪念困扰，总的说来，人性的东西还是占上风的。由于有了这种负疚的内心，所以，这次玉英生病后，她就总想着要为玉英做点什么。这会儿她的做法，就算是对过去自己所作的失误之事的一种补救。

  玉华很轻地进了宿舍，她脱掉外衣后，合身躺下就睡去了。

  冬日早操的号声，把睡懒觉的一些学生们呼唤醒了。而那些习惯起早的学生们，此时有的已经看过一会儿书了。金成就是习惯起早的人。他先是按照学校的规定，做完一切功课后，便在食堂给玉华买好了早饭。俩个人边吃边把当天的安排说了一下：

  “晚饭我给你捎到医院去，然后咱一同回来。中午你就给玉英订饭吧。”

  “中午的事你别操心了，晚上你最好别在食堂吃饭了。你干脆也别捎吃的东西了，不然吃的都是凉的。晚上你到医院后再说。这样不好吗？”玉华想的细一些。

  “行。别忘了让玉英多溜达。”

  “知道了。你晚上早一点来医院啊。”他俩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分手了。

  寒意早早地在北京显露出来了；街上的人们，此时穿着御寒的外罩。多半仍然是以棉大衣为主打的外衣。玉华乘车到了医院的时候，查房刚好开始。医生看了看玉英的病例，又看了看手术后的伤口，询问了玉英几句话后，对一旁的玉华说道：

  “病人恢复得很不错，也排气下来了，说明腹内肠道都通畅了，一切顺利的话，本周五完全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不客气，多吃点流质的食物，可以吃点水果。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