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当晚间金成来到医院的时候，玉英正在病房中溜达呢。金成给玉英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好样的吗，就这样才会恢复得好。”

  “我说我们姐儿俩的大哥哥，今天我连伤口都不觉得疼了。我怎么谢谢你好呢？”玉英开起来了玩笑。金成笑着对玉华说：

  “让你姐说，怎么谢我好吧。”

  “姐，你说、你说，我真格得要好好谢谢他的。”玉英站到她姐的跟前说。

  “我怎么说呢？让我没法说啊！”玉华回答说。

  “我看你快点养好病，赶快回学校念书，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告诉你，回学校后，我还要你给我帮忙呢。”

  “说，帮什么忙？”

  “等你出院后再告诉你具体的，现在保密。”金成卖关子地说。

  “没问题，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玉英回答。

  “玉华，晚上玉英的饭吃什么？”

  “咸饭，花卷。哦，对了，你吃什么呢？”

  “问我，你呢？我看这样，等玉英吃完饭，咱就到附近的饭铺吃点别的去吧。”

  “好，就这么办。”玉华回答。

  “姐，你们吃过饭后，就别回医院来了，直接回学校吧，我没什么事了。你也早点休息休息吧。不行明天你就回天津吧，这里我自己订饭就行了。”

  “你不用管这些了。一会儿我们就不回来了。我是有些累了，昨天睡觉连衣服都没脱。”玉华对他妹妹说。

  “哎，对了姐，明天要是天气好，你逛逛王府井吧，在北京转转。来了也别只蹲在医院里啊。”玉英对姐姐说。

  “好了，那不是明天的事嘛。看晚饭来了。”

  等玉英吃过晚饭，收拾停当，玉华和金成走出病房。

  这是他俩第一次漫步在北京寒冷的街上。如果说昨天，是金成故意躲着玉华的的话，那么今天，他则是有意在接近她。此时的街上，人很少了。他俩并肩慢悠悠地走着，给别人的印象，那就是一对儿情侣。

  在人的感情中，特别是年轻人的情感中，有一种无法说清的神秘的东西存在着；这就是爱情，爱情这东西总有一个时候达到顶点，到了那个时候，这种爱、这种情，就真的没有什么自觉的、理性的成分了。因为时间、地点、条件，决定了我们上面所说的那个时候的境况。玉华心里那种非说不可或非问不可的感觉好像是拦也拦不住了。爱是一种奇妙的心灵交流,它不是随便两个男女之间就可以发生的。万两黄金容易得，人间知音最难求。这足以说明了寻觅真爱的不易。灵犀相通的境界，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

  “冷吗？”金成侧脸看着玉华问道。

  “嗯，天乍凉，就显得冷些。”

  “要不坐车走？”

  “不，这样好说话。我想问你，你疏远我，或者说回绝我那次看演出的时候，是不是和她已经交往很久了？”

  “我们最好不谈她好嘛？玉华。你知道的，不论什么条件，你都是很优秀的姑娘。但对我，当然，人自己必然有他说不出口的种种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昨天向你道歉的原因。”

  “可以按你说的，我们不谈她。你也不用道歉。那天，不能只怪你一个人啊！”说这话，玉华是有意强调一个用意，那就是我也是心甘情愿那样做的。她看金成没说话，接着说道：“我觉得那是天意的安排。至于你说的难以启口的原因，我们最好都不深究。我只是觉得，我怎么也抹不去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这是我的心底的话。”玉华的身影挨的金成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