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聚集在会场里的同学们，听完了学生会竞选人的演说后，用自己的心愿选择了他们认为值得信赖的人。金成的得票率很高，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会议主席宣布：九位当选者是该校高考恢复后，新的一届学生会的委员。待校党委批准后，连同学生会主要负责人，一并宣布。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同学们陆续走出了会场。

  因为这个学期的考试马上就要到来了，所以很多同学开过会后，还是去了图书馆。就在金成往图书馆走的半路上，步心悦正等着他呢。

  “我想耽误会儿你的时间，找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可以，你说吧。”金成停下脚步，看着步心悦，等待她说话。

  “我还是重复一下昨天说的那句话，‘出人头地的人，都是仁义道德的人，‘你说对吗？哦，你也别多想别的，我只是想就这个论点做个探讨。”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似是在讨论问题，实则是在挑战。

  “步大姐，你今天真的要是想谈这个问题？”金成用的是疑问句。而后他接着说：“我想我们还是找个时间慢慢做理论上的探讨好吗？因为一两句话，我们不好说清楚。你说呢？”金成心里明白步心悦是在向他挑战，但他还是想退一步，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当然可以，我想越快越好。你看这样好吗，最迟本周五，吃过晚饭，我找你也行，你找我也行，我们单独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就这样。天挺冷的，快走吧。”说着俩个人一起向图书馆走去。

  那一年冬天，国营企业开始给多年没有涨工资的职工们涨工资了。但不是百分之百的都涨。据我们知道的是，在那个冬天，柳芳涨了工资，玉华也涨了工资。柳芳领到涨后的工资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金成写信，把这件高兴的事，赶快告诉他。她当晚就到商场，给金成买了一件外套。这些事情当金成读过她的来信后，都清楚了。

  柳芳这个时候，几乎每天都在着手为未来的成家做着物质方面的准备。她向往着属于自己的未来的美好的生活。在她的思想观念里，总是把自己未来的生活想象的很幸福和完美的。那个时代的不丰富的物质生活，倒使她有了一种要把她和他的家庭建设好，并过好未来的富裕生活的追求。平时的她，不怎么讲究穿戴，但自然而然的美丽丰韵，不施粉黛的她，也不免让周围的年轻人多向她瞅来欣赏的目光。随着时日，她自我感觉，她对金成的爱越来不可言状了；思念只有到了工作忙的时候，才会被淡忘。而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恨不得马上要见到他的心潮就奔涌。这种心潮奔涌而来的某些时候，真的让她难以入睡。

  人有些时候睡不着觉，是确有的事。但要是常常地总睡不好觉，就有问题了。就在这个星期的后两天，柳芳自己都不清楚，总是翻来覆去地不能很快地入睡，她别的什么也不多想，只是惦念金成。

  “我这是怎么了啊？一年来，怎么这两天就放心不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