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玉华在这个冬天，也许是工作出色的缘故，被所在单位的上级机关调去工作了。也有人说，是她父亲托关系把她调走的。人们传说的风闻，毕竟是风闻，但不管怎么说，玉华到机关后，用我们现在的话说，是属于白领阶层了。接触上层领导的机会多了，见的世面也广了。这为她日后独当一面地挑起重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到了像她这样年龄的姑娘，当不少人知道她还没交男朋友的底细后，身边的追求者是不乏其人的。这还是从她独自一个方面而言的，在她父母那里，想操持这事的人，也不少。不管怎么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任何时代，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必然的不可改变的常情之理。

  只是人们慢慢发现，那个姑娘对追求者总是敬而远之；不是以“我年龄还小，根本没有考虑这事”为由让对方放弃当前的想法，就是以“我有男朋友了”为搪塞，婉言回绝了追求者。

  有一天晚上，玉华的母亲和女儿说起来了闲话，这娘儿俩的谈话，我们不妨叙述一下：

  “玉华，你可是二十三周岁的姑娘了，怎么说也该考虑考虑个人的问题了吧。”

  “妈妈，您看您，这是着急的事嘛？”

  “你不着急，我可着急，再说，可以先走走看看嘛，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成家。”

  “妈妈，这事可是个缘分的事，不是谁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您说对吗？”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你总要接触接触吧，不然什么缘分啊，都耽误喽啊！”

  “您看您，我理解您的好意，但我会处理好这事的。您放心吧。”

  后来，玉华的母亲没少和玉华谈这事，玉华很婉转地把这事往后推脱。母亲有母亲的心思，玉华有玉华的主意。但这也不是满大街喊的事，只有慢慢来。

  但有一点，在此必须说清，玉华的心思里总期待有一个变数出现。她从的意念上说——后来她对金成很真诚地坦露过这样的心扉——总是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

  生活的脚步总是往前不停地迈进着，没有人生活在真空里。不论是谁，总是要和社会中的人产生必然的关系的。在接近深冬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让玉华苦恼了好一阵子。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她所在的机关里，一个行政科的副科长，怎么说呢，他好像是我们谁都见过的那一类型的人，说不上恶，也谈不上善，既无学问，又非无知，既非天才，亦非笨伯。年方二十五六岁，长相不算不好，也不是太让姑娘喜欢的这么一个青年，据说还是某大局副局长的公子，使尽浑身的解数，发起了追求玉华的进攻。让玉华苦恼的还不在这方面，而是从他的家长那边，有些抬轿子的人，向她的母亲发动了侧翼的攻击。

  玉华的母亲向玉华渗透了这件事情，玉华表示不会认可。母女俩个在这方面产生了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