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并且，她看到金成站起来的举动后，以为他要走，于是也赶紧站起身说道：

  “你真的不怕我去向学校领导报告你的行为吗？或者你不怕你爱人知道你还恋着别的姑娘吗？”她用她那双本来不难看的双眼盯着金成的双眼。我们绝对说过了，从外观上说，步心悦的整体外貌，不是令人讨厌的。东北女人的一些特点，在她那里有所体现；白皙的鸭蛋圆的脸庞上，一双溜溜的眼睛挺有神的。只是有点憋鼻梁，少了点姿色。薄嘴唇里的牙齿有些微黄，但绝不是难看的女人。

  金成这时候很坦然地坐了下来。他把左手放在了右胸前，用右胳膊的大臂搭在左手背上，整个右手托着右腮，食指还不时拨动拨动自己的右耳唇。他没有回避步心悦的目光，只是没张口说什么。他用他惯有的眼神看着步心悦，他的脑子里在飞快地运转着；他认为此刻的步心悦，最后的招数差不多快用完了。只差他金成应该怎么表示了。就是在这种思维方式下，金成故意沉默的不说一句话。他依照自己既定的思路——他想好好给眼前这位心理有毛病的人治一治，他就得让她把所有的表演充分发挥出来——用很另类的方式——那面容上有一种像是茫然、像是求助、像是探寻、又像是无奈的表情，通过他的眼神，让步心悦看得清清楚楚。

  有时候人总会产生判断上的错误。古往今来，政治家判断上的一个错误，会使政治利益枉然断送；军事家判断上的一个错误，会使军事胜利导致失败；企业家判断上的一个错误，会使兴盛的企业走向倒闭；某一个人判断上的一个错误，会使其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今天说起来这些，会让年轻的一代产生一种疑问：那时候真的是这样吗？会有这样的人和事嘛？我们可以告诉当今的年轻人，那个时代，当时的环境和情形，真的不乏确有上述的人和事存在并发生。只不过因为是文学作品，我们做了艺术化处理罢了。

  此刻的步心悦从判断上认为，这个时候的金成可能被她刚才的话震慑住了。在她看来，他的坐下、沉思不语，就是他屈服的表现。这时候的她，忽然用一个女人特有的温和的语调说道：

  “金成，你放心，这事情，我只不过是向你提个醒儿而已。作为同学，不为过吧？作为老大姐，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今后，你应当少与那些姑娘交往，做你该做的正事，姐姐是你最好的支持者。以后有什么事情让你迷瞪的时候，可以找老大姐我来谈谈，你别多想了，没事了。”说着，步心悦走到金成坐着的椅子背后，用一种老大姐的关心态度，双手放在金成的双肩上，轻轻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