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

  玉英这时候从自己坐着的床那里走到姐姐的床边，坐下来继续说道：“这四年之间的变化我和你都无法提前预料，那么以后呢？更无法预料；比如，金成在国外工作了，你想到过没有？比如他有可能移情别恋了，你想到过没有？当然我和他在一个学校的可能性有，即便如此，谁又能保证得了今后他不会有变化呢？”

  玉华看了看玉英，说道：“你说得没错，跟你说，我早就翻来覆去考虑过了，也在那天晚上告诉金成了，大不了不就是独身一辈子吗！我也不会违背我的情愿。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情愿，至于金成会不会变，我想没有人不随着环境、时间、条件的变化而变化的；倘若他真的在国外工作了，我倒想过了怎么办了。至于他移情别恋了，那也是由不得你我能够左右的了的啊！只有天知道怎么办了！”玉华说完这话，从床边站起身来，望着玉英，好像是在示意玉英，自己什么准备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玉英说：“我刚才说的话绝没有否定金成任何的意思，这一点你很清楚；最起码金成是我的救命恩人。跟你说，我这才明白，那天我们在北京吃饭的时候，当着那几个同学的面，我说了句：‘我宣布我是爱我这个大哥哥的’，他为什么用那样的口吻回答我了。也好，我听你说过了这一番话之后，心里敞快了。凡事预则立。你有备也就无憾了。我祝福你姐姐。”

  说着玉英搂住了姐姐的脖子，把脸贴在了姐姐的脸颊上。玉华觉得玉英的面颊火热；她用姐姐关爱妹妹的眼神看着玉英，说道：“姐知道你心里有他，你早就和姐说过了，而且你俩这次一同能够到国外去，不也是正合了你早就设定的目标了吗。跟你说玉英，你知道姐是怎么想的吗？”

  玉英看着姐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玉华说：“姐说完了你绝对不能说姐姐太那个了啊，告诉你，我是这样想的：有你在他身边，金成能够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关照，他能见到你，就会时时刻刻想到我就在他身边，真的，他不会寂寞和孤单的，因为......。”

  玉英不是小孩子了，她的意识比任何人都清楚姐姐说话的心思是什么。

  玉英问道：“姐，你没想到过他会移情到我身上来吗？我没有任何不尊重你和金成的意思，我问你这话，也只有妹妹和自己的亲姐姐这样说。而且你也知道，你的明确，就是我的退出。但我设问的这一问题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对此，你怎么想？”

  呆了一会儿，玉华说：“你记得你自己说过说过那句让我给你保密的话吗？实际上现在已经没有秘密了。”

  玉英说：“是不是我想和金成一起出国留学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