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迁怒
作者:shenchenman888      更新:2022-05-15 15:16      字数:1957
  一九八

  金成站在玉英的床边,心中问自己:玉英这是怎么了呢?

  玉英侧身躺着,给金成一个后背。这不难看出是在赌气。大约有几分钟,金成弯下腰对玉英说:“喝点水吗?”

  玉英没有理会金成。金成找到了杯子,给玉英倒了一杯热水。他说:“有什么话要是现在不好说,就等你好受时候再说。来,先喝点水。”说着把水端到了玉英的床头前。玉英这时候的泪水在流淌,身子在抽颤。

  金成说:“我找你来是问你有没有给家里捎带的信件。我给你姐姐写了封信,有些话要和你姐姐商量。”

  玉英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用迁怒的眼神看着金成说道:“你都想好了,还有什么要和我姐姐商量的?你怎么做,别人是管不了的。我有信给家里,但是不用你管。”

  金成从认识玉英的那一天,从来没见过玉英这样对待过自己。他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金成望着眼前的玉英,不好再问什么;一是现在玉英有病,二是她正在火头上,无法多说什么。金成摇了摇头,把水递给玉英,玉英没有接水杯,金成只好把水放在桌子上。声音很轻地说:“喝点药吧,睡一会儿。我多呆一会儿。”

  玉英说:“你也不用多呆一会儿了,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能行。”话虽是这样说,但玉英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金成看得出来,玉英眼角的泪痕依稀可见。

  生活中的一种突变往往有这样的特点:无论平时多么超脱的人,一旦遇上尚不知原委的突变,原有的那种灵性,不可能不受到震动。金成也是一样,此时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从他的神色中,我们看到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面相,而且是从心灵深处流露出来的。对玉英,金成不是不了解,从打第一次见面算起,四年多了,这个现在的小妹妹,(如果往后说,可以是自己的小姨子。)对自己那是尊重有加,相敬如宾的。在金成的心中,到此刻都觉得自己真的没做什么对不住玉英的事情。他仔细琢磨,自己哪点做的让玉英这么突变呢?人,有些时候真的就是灯下黑。金成思考问题从来都是缜密的,做什么事情,几乎都不出什么纰漏。即便就是此时,他都没想到昨晚的那一幕。

  玉英其实很期待金成能主动告诉自己昨天晚上的一些情形。按照玉英的性格,换了别人,她是会毫不犹豫地直接了当地问起来的;可是面对金成,她就是不想亲口问。人间的一些差错,好多时候,往往就是这样:在双方有了误会之初,都期盼着对方先开口。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尊严之类的东西在作怪,而是难以言状的心理因素在困扰着人的思维。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双方缺少了及时的沟通。

  玉英说完那句话后,好像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等待金成告诉自己什么;而金成则在想自己到底哪些事情做得不周到;南辕北辙,无法想到一起去。谁都没说话。

  此时敲门声响起,徐媛媛、比瑟夫、汉娜、李浩、张静、吴天灵、都来看望玉英了。大家寒暄过后,问候了玉英的病情。

  金成见这么多人在这里,而且自己本来因为晨练就没回宿舍,今天必要的一堂课程也没请假,所以,他对玉英说:

  “我先回去了,换换衣服,必须去和老师见个面的。”

  玉英当着这样多人的面,是不可能再让金成下不来台的,于是点了点头。金成和其他几位同学点头打招呼后,走去了玉英的宿舍。

  宿舍里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的很热闹。玉英吃了药,谢过了大家后又躺了下来。李浩、吴天灵、见玉英躺下来了,道了别,也走了。比瑟夫没有走,他悄声地问徐媛媛:

  “医生怎么说的?”

  徐媛媛说:“医生的诊断说是感冒了,我想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出去冻着了?”徐媛媛的话,比瑟夫和汉娜都理解为是座椅按他们一起出去逛夜市造成的,没想到玉英是再次出去找金成和汉娜。

  汉娜说:“是不是剧场里边太热,出来后着凉了呢?”

  比瑟夫摇了摇头,表情很凝重地说:“让她先休息吧,我先走一步,中午我给她送饭来。”说着比瑟夫走了。

  徐媛媛、张静、汉娜坐在宿舍里,小声说起来了学校的事情。

  张静说:“要是按照韦贝尔教授的说法,这次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金成的那篇论文是肯定要上的了。也就是说金成这次一定要同韦贝尔教授回北京了,对吧?”

  汉娜说:“听我父亲讲,这是中德两国研究经济理论的规模最大的一次学术交流。用你们国家的话说,是你们国家高层人物决定下来的。韦贝尔教授极力把金成的那篇论文作为此次学术交流的重要成果在北京发布,也就是说要让金成和他同往北京,因为,按照我们国家的惯例,学术交流后的论证,也就是作者的详细说明最重要。”

  徐媛媛说:“也别说,金成那篇论文的某些观点,真的是够新鲜的。有些观点怎么和咱们所学的那些教科书唱的不是一个调子了呢?”

  张静说:“韦贝尔教授不是说了吗,金成的这些观点,会对这次学术讨论起到震动的效果的。”

  汉娜说:“直到今天,韦贝尔教授都不让我们全文读一遍金的论文,教授的用意也许就在这里了。”

  玉英听到了这几个同学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