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冬雪，春风，夏日。”

  “有什么涵义吗？”

  “每个季节，都会有它可人的一面。”

  “像人一样吗？”

  “没错，像人一样。”

  卡尔温柔的抚摸着丽兹的秀发，丽兹乖巧的偏了偏脑袋，享受着卡尔的抚摸。

  “一切都是会变的，就像你，成长了许多，而成长，恰恰是最大的一种变化。”

  “我会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变化的。”丽兹搂住了卡尔的胳膊。

  “松开。”卡尔命令道，“别对我产生感情，那会很容易害死你。”

  “为什么？”丽兹不是很想放开，眼神躲闪的看着卡尔。

  “我说的感情只指爱情，爱情会令人自私，会令你做出愚蠢的决定，我似乎已经跟你复述过我对贝丝的感情了吧？”

  “我知道了。”丽兹弱弱的答应一声，松开了卡尔的胳膊，低下了脑袋，微眯的双眸却有一道利芒一闪而过。

  ……

  夜晚了。

  第二区域的农舍旁，一堆篝火，一张小木桌，两个人。

  “你是叫托马斯吧？找我有什么事？”马丁内斯皱眉问道。

  “没错，托马斯，不过你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必在意。”托马斯露出一个笑容，从身后拿出一瓶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我搞到的好东西，不过酒这东西，一个人喝属实没劲。”

  “我不明白。”马丁内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托马斯的目光也多出了几分戒备之意。

  “同病相怜呗，我跟你说过吗？我原来就是这监狱的囚犯，后来他们来了，其他的囚犯仿佛已经彻底的融入了他们，只有我。”

  托马斯灌了口酒，酒水打湿了衣襟，然后把酒瓶递给了马丁内斯。

  马丁内斯犹豫了一下，接过了。

  托马斯笑道，“还记得那次吗？就是咱俩差点一起被处决的那次，你说这算不算同病相连。”

  “记得。”

  “那你觉得咱俩为啥没事？”

  “肖恩，他……”

  “不，去他的肖恩，是卡尔，你还记得吗，卡尔，是卡尔救下了我们。”

  “不，你想说什么？”

  ……

  “格伦，很高兴你想通了。”

  卡尔露出了一个笑容，给了格伦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只是觉得……”

  “不，格伦，相信我，我们是朋友来着的吧？”

  “当然，但是……”

  “不，没有但是，我不喜欢但是。”

  ……

  黑夜的黑暗中，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行走于阴影处。

  卡尔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大门的火把，轻声道，“开始吧。”

  “真是果断呢，其实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

  “因为一个承诺，我得快点了。”卡尔偏着脑袋，露出一个笑容，眼中闪过一缕憧憬。

  卡尔又何尝不憧憬呢？

  “你这样，很有小孩样。”约瑟夫笑了。

  “都会有的，没有例外，约瑟夫，你和我想象中的不是很一样。”

  “第一印象永远不是判断一个人的依据。”

  “当然，很有道理。”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

  “这正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卡尔扭头对约瑟夫露出一个阳光无比的笑容。

  “不仅仅是我，你能看到更多，只要你愿意去看。”

  “好吧，我会的，不过你应该考虑清楚后果了吧？”

  “当然，我从不做无准备之事，突发情况除外。”

  “我去准备了。”

  “去吧，祝胜利。”卡尔右手握拳抬起。

  “很好，祝胜利。”约瑟夫笑着与之击拳。

  一只白净的小手，一只满是纹身的褐色大手，两个拳头，一大一小，碰到了一起。

  ……

  “你的进展越快。”米琼恩眼中尽是欣慰。

  “我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卡尔回以一个笑容。

  ……

  “布塞弗勒斯，你的长势很喜人，还有一段时间，不要着急，会来的。”

  头高快到一米八的布塞弗勒斯很不耐烦的用脑袋顶了顶卡尔。

  “你这家伙。”对此，卡尔只有笑容。

  “卡尔，你也长高了不少，快超过我了。”贝丝笑道。

  “是啊，快了，挺好的，总比你矮也不是一回事。”

  “没事，我不介意，从未有人告诉过我，姐弟恋也能这么舒心。”贝丝牵起了卡尔的手。

  “女性很难容忍男性的幼稚，除了少数例外，这便是姐弟恋为何大多悲剧收场的原因。”

  “那我是那少数吗？我怎么没发现？”

  “不，并不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卡尔抱住了贝丝，平视着贝丝，眼眸的高度与贝丝几乎一致，低头吻了下去。

  ……

  卡尔静静的靠着楼梯扶手站着。

  直到听到一道关门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卡尔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没多久，快步走来的肖恩看见卡尔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别太激动，肖恩。”

  肖恩顿时瞳孔微缩，瞬间仿佛明白了很多，“你知道他们出去了？他们去干嘛？你告诉我，他们带回来的那些人，东西，物资，哪来的！”

  “你觉得呢？”卡尔耸耸肩，走近肖恩身前，微微抬起头，看着肖恩，“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要不是安德莉亚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把人都给带回来了！”

  “抱歉，但是……”

  “卡尔，这是你做的？”肖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卡尔。

  “不，不全是，其实换个角度想，我可以骗你的，比如人杀光，只带回物资，但我没有。”

  “嘭！”肖恩省怒之下直接照着卡尔眼眶来了一拳，“你在说什么！卡尔！你在说什么？”

  卡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好在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才没有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上一个这么打我的，我曾经用你威胁过他。”卡尔捂着左眼眶，不知是有些什么感慨还是因为疼痛，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卡尔，抱歉，我……”看着卡尔的眼泪，肖恩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愧疚。

  “没事，如果这能让你消气，你可以继续，我不介意的，我能理解。”卡尔捂着眼眶的左手已经湿润了。

  卡尔本能是想以平静的语气诉说的，但肖恩的那一拳确实不轻，卡尔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卡尔，我很抱歉，我并无意如此的。”肖恩扶住了卡尔的肩膀。

  “我理解，真的。”

  “肖恩，给我点时间吧，好吗？”

  “这是指？”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