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好黏人
作者:不羡佳人      更新:2022-05-28 07:26      字数:2364
  望向门前的风铃,风铃下系着一貌似像粽子的结。倒是,仿佛之前见过一般。

  “大人,我将药箱给拿过来了。”

  郁青走上前,将药箱放在小几上,随即瞥了眼床上的袁琛,问道,“他可否有碍?”

  温忻钰收回目光,“只是受了点风寒罢了,郁青放心。”

  毛巾拧干水,随即将其放在他的额头上,站起身来,道,“大人,我们先走吧,就让他一人在这休息休息。”

  温忻钰垂下眸,道,“我先走吧,你在这看着。”

  啊?

  顿了一会儿,硬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给他们两个提供二人空间吗?

  还没等郁青反应过来,温忻钰已经悻悻然地走了,看着门前的风铃好一会儿,才低下了头。

  对上那双迷离的眼,倒是让郁青吓了一跳。

  “醒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从被子中伸出手来,轻轻覆住她的手。

  想抽回,却是被他一把拉住,额头上的毛巾垂落在床边,她心中一惊,有些不耐烦地道,“放手。”

  想用苦肉计来占便宜了?想得美。

  郁青别过脸去,努力抽开却仍是没拽得过,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道,“放手!”

  她脸上愠怒,在袁琛眼里却是十分可爱,让他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手。

  无奈地叹了声气,有些厌烦地吐槽了一句,“袁琛,你好黏人。”

  “是,我只黏你。”他微勾着唇,漆黑的眸望着她,一动也不动。

  她伸手将毛巾又放回在他额头上,额头仍是滚烫,那双湿润的双眸似是携着春风细雨,犹如艳丽三月。

  郁青倒是没想到,袁琛生病竟然是这番模样,她扬起下巴,道,“怎么可能就只黏我?之前生病的时候不黏母亲呐?”

  睫毛颤了颤,似是在回忆着,但其实从小到大父母皆教他独立,教他心怀大任。

  他也从未在生病时让母亲陪在自己身边,通常都是自己一人默默受着。今日却不知为何一见到郁青,心中便是止不住地憋屈。

  “嗯。”

  “啊?”

  “就只黏你。”

  “……”

  这人生病怎么情话张口就来?郁青显然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只费力地用另一只手拧干另一条方巾,随之便挡住了他的脸。

  骤然视线一片昏暗,冰凉的湿润倒是让躺着的病人一身颤栗,他不耐烦地晃了晃脑,想将方巾给甩开,谁知那块方巾已往脖颈下走去……

  明明是冰凉的,袁琛却是感觉比自己身上还要滚烫,他不禁皱眉,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要干什么?”

  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郁青此时此刻还在因为只能用一只手擦他的身体而费劲,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身子那么烫,难道不要擦的?”

  袁琛慌乱垂下眸,说话还带着些许结巴,“不,不用了。”

  她的手貌似比那块方巾还要滚烫,他骤然松手,郁青趁机一缩,收回方巾又放在水里浸泡着。

  “不要就算了,”郁青起身端着盆就走,谁知,床里的人又喊了她一句。

  “你还会回来吗?”

  郁青顿了些许,她只不过是换盆水,又怎么会不回来?

  她耐心地哄着,“你病好之前,我都不会走的。”

  睫毛轻轻颤动,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应道,“嗯。”

  *

  温忻钰走出门后,脑中却是不由得想起那挂着的风铃。

  总感觉,那风铃的拥有者却是自己心中一直不舍的人,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郁青。

  心头忽的一紧,他抓着自己心脏那处的衣裳,将其抓皱了也未放开手后。

  他无力地单膝蹲在地上,直到后处有脚步声跑来,淡绿衣裙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大人!”

  郁青一从房门出来,便见到温忻钰十分痛苦地蹲在地上,紧张地立马跑过去,却见到他满脸狰狞。

  她扶着他的肩膀,“大人,你没事吧大人?”

  听到郁青的声音,温忻钰才稍稍缓了过来,他舒了一口长气,随即缓慢地站起身,“没事,就有些头疼。”

  瞧他这模样,又怎会是没事的模样?郁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感染风寒才松了口气。

  她执拗地扶着他往回走,任凭他怎么劝,郁青仍是挽着他,“大人,你不用觉得麻烦我的。”

  她垂下眸去,“我不用觉得麻烦,你也不用觉得麻烦。”

  温忻钰顿了顿,想起之前自己担心郁青不领他的情同她讲过这句话来,如今倒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眸光闪了闪,他终是叹了声气,“好。”

  “对了,那风铃我见着熟悉,是你的?”既然不清楚,那便问问郁青是否也是知晓……

  风铃?

  她这才想起来说的是刚才师姐房内的风铃,她边扶着边解释道,“这是去年端午江哥哥送给师姐的。”

  江哥哥?师姐?端午明明他也万木堂,又为何都记不清了?

  仿佛有段记忆他从来没有过一般,他紧蹙着眉,想了许久也未想起那一段记忆,还是头疼得紧。

  两手紧紧按着脑袋,紧皱着眉,似有不断的零碎碎片猛灌到自己脑中。

  “我想娶你。”

  “我已看好了良辰吉日,只要你愿意,那便立刻……”

  “你既愿意,那我们便成婚。”

  是谁拿着一块绣着罂粟花的盖头,对着洁白衣裙的少女倾诉爱慕?

  又是谁将红盖头丢在地上,气愤甩袖而去?

  记忆中的少年脸庞却是模糊,但他心中却有强烈的预感,那个少年便是自己。

  而那洁白衣裙的姑娘,又会是谁?

  蓦然睁开眼,温忻钰抓住她的胳膊,眼里含着血丝,歇斯底里地喊,“你为什么拒绝我!你为什么拒绝我!”

  被他这么一吼,郁青完全愣在原地,胳膊被他抓得紧紧的,倒是让她吓了一跳。

  “大人……”

  如今温忻钰倒是没有分清回忆与现实,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试图想将其融入骨髓之中。

  她实在喘不过气来了,难受地咳了两声,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喊醒他,“你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