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快乐。”

  殷仲文说道，忍不住用手机拍了桌上的菜。

  宋清歌支着脑袋，喝了一口酒，小问道。

  “你在做什么。”

  殷仲文低着头，扬唇收起手机，抬头望着宋清歌道。

  “妻子第一次这么正式给我做的饭，作为丈夫，我一定要留个纪念。”

  宋清歌勾了勾唇，点着头又喝了一口酒。

  “那么，倒是我的荣幸了。”

  ……

  晚上，结束所有录制以后，殷仲文给宋清歌打了一个电话。

  在确定她没有睡着以后，才拿着一盒东西敲响了宋清歌的门。

  宋清歌打开门，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迟疑地接了过来。

  “这是？”

  殷仲文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宋清歌记了好久的话。

  “宋首席。”

  “我不知道自己能赠你什么……那就……祝你平安喜乐，万事如意……好了。”

  宋清歌低着头，径直打开糕点盒子，拿出一块放入口中。

  那久违的……熟悉到甜腻的味道。

  宋清歌的眼神暗了暗，细细地嚼了嚼，才淡淡地开口。

  “是你，我记得你。”

  宋清歌偏了偏头，眼角滑落一滴泪。

  “为什么现在才说。”

  殷仲文伸手擦去宋清歌眼角的泪，笑道。

  “因为我才想起来。”

  “我叫谭胤。那年宫宴，我告病未出席，换了侍卫的衣服，也只为瞧你一眼。”

  宋清歌的纤长手指重新捻起一块糕点，举在半空中。

  “谭世子……”宋清歌轻声笑了笑，想说点什么。

  可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句。

  “还真是缘分。”

  在她动心，憧憬爱情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她不想不念了，谭胤再出现，真正知道他是谁了，宋清歌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伸手将那一块糕点，送入殷仲文口中，宋清歌抬眸道。

  “不管你是谭胤也好，还是殷仲文也罢。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只是我还要说一句，你的平安喜乐我收下了。”

  宋清歌将门关上。

  一声清淡的呢喃声隔门传来。

  “上辈子……倒也平安喜乐。”

  谭胤在宋清歌门外坐下，默默吃完了那块糕点。

  上辈子倒也平安喜乐吗？

  谭胤的心纠在了一起。

  他知道的，宋清歌并没有她表面上那样的轻松。

  什么平安喜乐。

  当皇后的时候，明枪暗箭，宫里的哪个后妃不给她动点手脚。就是躲过了，又有何用。

  她最信任的那个人还不是一样不肯放过她。

  后来，她做了太后，他当了皇帝。站稳脚跟，想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却是半点机会也无了。

  她死了。

  所以，谭胤不信，宋清歌过得平安喜乐。

  他出兵南下，和李瑾开战。可有什么用呢，宋清歌都死了。

  所以他找了国师，只希望寻一个转生来世。

  但是，他好像又晚了点呢。

  谭胤将头贴在门上，眼角逐渐湿润，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比登天还难。

  “对不起。”殷仲文说道。

  是他做得不够好。

  屋内，宋清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看不清表情。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