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秦局长没有家吗？为什么住在大舅公家里？”去医院的公车上，程晚晚一脸好奇的问道。

  沈玲玉正在看车窗外的街景，闻言，淡淡的回了一句，“秦叔叔正在跟秦婶婶闹离婚，不好住家里。”

  原来如此。

  不管怎样，还是尽快带小暴君离开江城比较妥。

  沈玲玉也是同样的想法。

  得知儿子偷偷瞒着一大堆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臭骂一顿，就碰到了昨天那么一件事情。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尽快把人带回家。

  程子逸那小子，也是这么个状况，得知他把人带来江城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拿鞭子抽断这小子的腿。

  如今，人还躺在病床上，别说抽他一顿了，看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她连骂都懒得骂他一句。

  家里还乱糟糟的呢，她只想尽快把人带回去。

  沈家离市一院不是很远，穿过连通南北的潞河大桥，再过两个公车站就到。

  程晚晚下车时，跟着奶奶穿过一条两车道的街道，再转个弯，市一院大门便出现在了眼前。

  不巧，她们人刚走到医院大门，顾家的吉普车就从一侧拐了过来，堪堪从她们身旁驶了过去。

  顾母那张痛苦的脸，就这样从她们眼前一晃而过。

  这是要出殡了。

  程晚晚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心情非常沉重。

  沈玲玉也拧眉看着。

  良久，这奶奶忽然开口问道：“小九，你叔叔怎么回事？人家为什么要自杀？”

  顾桢为什么要自杀？

  明明可以说清楚的，为什么就想不开了呢？

  程晚晚想了一个晚上，仍旧想不明白。

  听到奶奶的询问，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沈玲玉看她摇头，也不再多问，牵着她继续往住院部走去。

  小暴君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程晚晚一走进病房，那双小眼睛立刻转了过来。

  程四叔还在沈家躺着，程晚晚不太放心，跟这暴君聊了两句，就跟着程嘉朗回了沈家。

  一来一回，太阳又升到了头顶上方。

  程四叔依旧躺在床上，沈家保姆放在床头柜上的饭菜，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叔叔起来，今天是阿姨的葬礼，快起来。”程晚晚站在床前，伸手拉不动，只能用推的方式。

  “阿姨走了，叔叔不去告别吗？今天是葬礼，叔叔不要去送一下吗？”

  程昌文如同木头人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

  程晚晚喊了几分钟，正要放弃时，这叔叔倒自己坐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去刷了牙，回来看到柜子上的饭菜，还拿起筷子咽下半碗米饭。

  程嘉朗昨晚在医院里守了一宿，虽然中途也休息了，因为隔断时间就要爬起来找护士换药，比直接通宵还要累。

  看到妹妹拉着叔叔出门，放下筷子也跟着一起出门。

  他是开着石闵峰借来的面包车来江城的，听到妹妹说先回市一院，面包车开出沈家院子，直接调转车头，很快就来到刚刚经过的潞河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