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很清楚。”顾霆钧看着她，神色认真。

  桌子不大，他手又长，几乎是轻而易举地，他便越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他低下头，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亲了一下，抬眸看她，“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了。”

  这下，沈念瑾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心中，大受震动。

  骄傲的顾霆钧，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顾霆钧，怎么会容忍她这样一个“贪婪”的女人呢？

  除非是因为……

  “顾霆钧，”沈念瑾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不用这样。不管我们两个的关系如何，小曦都是你的儿子，你是他的爸爸。就算以后你跟叶小姐结婚了，我也不会阻止你跟他见面的。”

  顾霆钧挑眉，抓住她的手却没放开，问她：“你以为我这么说是为了小曦？”

  “难道不是吗？”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在顾夫人说出了五年前的真相后，他为何还愿意跟她在一起。

  “念念，其实我刚才没有说真话。”

  “？”

  “在我心中，你并不是一个爱钱的女人。不然，五年前在你妈妈需要医药费的时候，你不会那么辛苦的打工，要知道，在‘慕色’有很多来钱更快更多的方式。”

  沈念瑾愣了愣，继而看他的神色，半晌方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作为海市最大的夜店，“慕色”里面是有一些“小姐”的。

  那些女人，不是“慕色”的员工，她们平时都以客人的身份待在“慕色”的各个角落。

  遇上有人来搭讪，便会喝上一杯。

  有的时候，对方人多，她们会劝酒，推销店内最贵最好的酒，然后拿一些回扣。

  如果遇上客人看上她们了，提出出去过/夜等进一步请求时，双方会商量一个合理的价格，谈拢了，就会离开“慕色”，去附近的酒店。

  对于夜店来说，这些事情是禁止不了的，何况，双方你情我愿的，发生什么也是在店外，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了。

  也因为这一层，五年前沈念瑾找了“慕色”的兼职后，才会没告诉母亲、同学以及任何周边的人。

  毕竟，虽然她行得正坐得直，但是有的时候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

  也因此，当时顾氏在知道她在“慕色”做兼职的时候，才会那么大的反应。

  而顾霆钧，他是“慕色”背后的老板。

  他们在一起之前，或者在一起以后，不论他想不想知道，自然有人会告诉他沈念瑾在“慕色”的一切动向。

  他说完这段，见她神色有一丝不自然，知道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忙心疼地又亲了亲她的手，接着继续道：“所以，就算五年前你真的拿了我妈一百万，我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问她要这笔钱，但是念念，这不重要，我只要你和小曦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家三口，忘记从前的一起，重新开始，你说好不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夜色如水，他的眼神如梦，沈念瑾有一瞬间的动摇，她多么想就这么同意了，说“好”，然后，把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交给他，就这么站在他身后，享受他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