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南的心里也是一根刺。

  白韵尘不像原来的他了。

  如今，还真是陌生得可怕。

  青凌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会认错、有、有凌阳剑。”

  也是，天下之大，又有谁能假扮正道化身。

  “你看见糜正了吗？”

  观南虚无地回头，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何等的复杂。

  青凌摇头：“没有。”

  观南叹了一口气，异常地坚定。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如果……”

  “也罢。”

  观南话没说完，便起身出了洞府。

  见着外头沾着露水的绿地上，不知何时溅上了不少突兀的血迹。

  即便范围不大，那也是有。

  白韵尘背对着观南，不曾回头。

  手里的凌阳剑还冒着血光。

  那气势当真是骇人得紧。

  “你真要做得这般绝吗。”

  观南强迫自己仰起头，声线固然颤抖，但是说的话没有半点示弱的意味。

  也许，真的是她错了。

  这世上，本没有纯粹的善。

  没有什么无类之说。

  白韵尘嘴唇翕动，剑尖眼见着又要挥下。

  那是一只稍有灵性的兔子。

  观南闭上眼，飞身上前空手接刃。

  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往下，落入泥土之中，余下一片暗红之色。

  观南不曾退让，冷冷的目光直视白韵尘，手上的动作猛然收紧。

  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说过，要向善的。”

  “你如今的行为，还真是令人作呕。”

  “就因为我们是妖，便连活路也没有了吗？”

  白韵尘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想起卜卦之相，只能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他低头，眼里落下的是二人都无法理会的深情。

  “我没说过，我要杀你。”

  “这是禁制的问题，即便没有奚宛他们动手，妖的存在也会影响到化潭县。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不能……”

  “但我不会伤你。”

  “你不能？”观南冷笑，用力甩开剑尖，“你不是没的选，你只是选了仙界，只是选了百姓。”

  “我们在你眼里，不过是牲口一样的存在，所以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重要。”

  “不是吗？”

  观南字字珠玑，揭开了白韵尘最后的遮羞布。

  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对不起自己心里的道而已。

  只是甘愿做这世道的傀儡罢了。

  “小灵药。”

  观南忍着怒意与绝望，骤然听到糜正唤她，下意识便是回头让他离开。

  她是真的信了，白韵尘的剑不讲情面。

  只对着妖。

  “你快走！”

  糜正不曾理会，飞身上前便与白韵尘打了起来。

  招招致命。

  “怎么，又是我们的错。”

  糜正说的话极致难堪，一点没给白韵尘留面子。

  今日的架势来看，他们二人只能留下一个。

  水哥莫名紧张：“糜正会赢吗。”

  观南掀唇。

  “自然不会，白韵尘不是一般人。”

  水哥表示理解：“我懂，正道化身嘛。”

  正道化身？

  观南没有去止自己手心的血，任由它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

  “我们错了，白韵尘不单是正道化身，也不会是仙界的傀儡。”

  观南的第二个猜测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