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呀！嘿嘿，上次去他家玩，我拍了初三好多照片呢！”张扬迅速摸索出手机，咧着笑翻找给顾言之，“你看！”

  顾言之朝他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画面上是一只棕黄圆头卷毛土柴狗正趴在睡垫上美美睡觉，卷毛的弧形程度确实和他的发型几乎一样。

  “……”顾言之噎住，想了想，争辩道，“这…这哪儿像啊？！它又黄又胖的，我哪能和它比。你们休想侮辱我。”

  “我们这怎么能算侮辱呢～”张扬、李在相视一笑，“这是在夸你可爱！你看它，睡得多香，多萌，多讨人喜欢。你还未必有它受欢迎呢。”

  “去去去，越说越没边。”顾言之不满，横着眼瞪他们，后来干脆一走了之，“我走了，上课去，懒得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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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是两节连堂数学课，即班主任的课。

  本来温暖恬淡的午后阳光就容易惹人犯困，要是再连上两节叨念经文天书般的数学就更会让人生困倦了。

  “顾言之。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一进教室，班主任秦欣往讲台撑着手一站，目光逡巡一圈，一眼就逮住毛发乌黑微卷扒靠在课桌上打盹的他，指着质问道。

  “啊？”顾言之装糊涂，摸了摸头发，“我是自然卷。中午洗了头发，刚吹干，就是这样。”

  秦欣深表怀疑，斜眼干瞪着他，不知道还要怎么批评教训，这小子才会老实收敛点…气得连连呼气。

  “顾言之，我可跟你说烫染头发最伤头皮发质了，没几天头发就会变枯黄。”秦欣单手指着他警告道，“你最好是真的天然卷。不然到时头发真‘褪色’了，我有你好看的！”

  顾言之冷冷哼了一声，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曲萌。”秦欣转而望向她，点名道，“这期的黑板报就由你、方泽、王生，你们仨一起完成吧？主题是……”她又瞥了眼顾言之，严肃确认说，“主题是‘尊师守纪，知书识礼’。”

  “你们应该可以在下星期一之前完成吧？”秦欣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度目问道。

  “哦，好。”

  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只能选择服从老师安排。

  “嗯，那就行。”秦欣说完，偷瞄了眼顾言之，想看看他对此是什么神情反应。

  班主任秦欣之所以提出做此主题的黑板报就是在含沙射影告诉顾言之要懂尊敬师长，严守学校规定纪律。他明不明白是一回事，反正就让他耳濡目染，强行感化也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有些顾虑……

  从上次换座位的事情来看，这个顾言之好像很排斥和别人同桌，非要挨着曲萌坐，尤其是当她提出曲萌和方泽换位置时，顾言之的反应表现异常强烈抗拒。该不会…这四个人之间有什么私下恩怨纠葛吧？

  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这种事情又不好当面找来问，只能想办法透过一些事情来了解。

  于是，班主任便有了这出提议举动。

  她的立场是绝对不容许高中生就有除学习外其它男女感情方面的发展的！绝对不！尤其是发生在年级成绩第一的曲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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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课课间，班主任秦欣没有走，而是搬来凳子坐在讲台上，佯装翻看教案，其实在观察课间时同学们的真实状态……

  大部分同学很老实安分地扒在课桌上休息，不敢再大声聊闲天，窜位置找人玩。唯有这个谁都不怕的顾言之，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下课就跑到梁倩茹的位置上坐着找曲萌说话。久而久之，人家梁倩茹也很识趣的一到下课就提着水杯出去，到打上课铃才回。

  “平常也是你出黑板报吗？”顾言之侧身坐看着曲萌问道。

  “不是。这是文艺委员王生的事。”曲萌没抬眼皮看他，淡淡回道。

  “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还是个文艺委员？他擅长绘画啊？”顾言之惊讶。

  “你别总是以貌取人，王生各方面都很好，有他在，我们班的黑板报每期都是第一名。”曲萌扫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哼，这有啥。”顾言之很不爽的冷哼了一声，“画画我也会啊，有什么了不起。”

  “是是是，了不起了不起。”曲萌懒得和他争论，面无表情，随口点头应付道。

  顾言之见状更不爽了，单手轻轻揪提住她耳朵，使她面对他，“我要你看着我说。”

  “你松手，干什么啊这是？！”曲萌一把拍掉他的手，显得十分慌张，揶揄着目光，偷瞄老师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怂怂，你慌什么。”顾言之见她贼眉鼠眼地猫躲着小脑袋探望老师，有些可爱到令人发笑。

  “完了完了完了，老师注意到这边了。”曲萌赶紧垂低下目光，拿起笔莫名地在书本上写写划划。

  “这么怕老师？”顾言之眉眼弯弯发笑问。

  “你、快、住、嘴、回、去吧。”曲萌故作镇静，闭着嘴含糊不清小声对他说道。

  “还没到上课时间呢，我不回去。”边说着，顾言之抽拿起曲萌桌上累放的其中一本书本，随手翻了翻看。

  曲萌还来不及阻止，便见班主任秦欣起身站起，面色严肃又阴沉朝她走了过来。

  “死了死了死了…”曲萌小声嘀咕着，顾不上顾言之的调皮捣乱，赶忙找了一道书上最近的练习题做。

  “怂怂真怂。”顾言之望着她笑。

  ……

  “顾言之，你在干什么？”

  果不其然，秦欣走到曲萌身边，沉着脸严肃问。

  “讨论学习啊。”顾言之说得一脸坦荡。

  “是吗？讨论的是哪道题啊，我看看。”秦欣接话。

  “又不是数学题。”顾言之狡黠的笑了笑，“是思想政治题，关于…公民的权利和义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欣脸更阴沉了，眉头紧皱。

  “字面意思咯。”顾言之舔了舔唇，单手指拎转着书本笑谈，“公民享有人身自由权。”

  “顾言之！”秦欣彻底怒了，“我看你这次月考能考多少！你最好给我把这种聪明伶俐劲多放到学习上，不然到时回不去，就有你哭的。”

  “呵，我心里有数，不用秦老师操心。”顾言之瘫靠在墙，歪着头看着老师，吊儿郎当回道。

  “曲萌，他是不是每节课课间都坐这里啊？”头上传来老师清冷问话声。

  曲萌身体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