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得不说,刺激也是真刺激!
作者:黄羊儿      更新:2022-11-03 18:23      字数:4161
  秦墨愣神片刻后,赶忙张开嘴,松开元嫚玉指。

  但元嫚似乎没有抽手的意思,俏脸微红之余,却是瞟了眼去沏茶的虞姬。

  然后,染着鲜艳蔻丹的玉指,竟是不退反进往里探, 用红指甲挠了挠秦墨舌尖。

  秦墨打了个激灵,双眼瞬间瞪圆“!!!”

  元嫚咬着红唇,以娇媚眼波回应,御姐风情展露无疑,简直……骚的没边儿。

  “???”

  秦墨再次打个激灵,脑子都要宕机了。

  特么的, 啥鬼情况?

  这怕不是个被人冒充的假长公主吧?

  便是虞姬那些以色娱人的好姐妹, 也没这等騒浪劲儿啊!

  秦墨头皮发麻之际, 元嫚突然收了玉指,也收了让人三观尽碎的御姐风情,转瞬又肃容正襟,恢复仪态万芳的长公主模样。

  而与此同时,两人身后传来虞姬恭谨的声音“长公主请用茶。”

  秦墨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险些被捉奸的罪恶感,哭笑不得的眯上眼睛,继续装作假寐。

  “有劳谒者。”

  元嫚道谢啜饮茶水,然后捻了一颗花生,缓缓送入红唇中,状似无意的吮了吮玉指。

  那根玉指,正是方才挠秦墨舌尖的玉指!

  秦墨“……”

  秦墨三观彻底碎了,稀碎的那种。

  诚然,元嫚在他心中,也不是甚么温良女子。

  毕竟敢踹胡亥屁股又暗中威胁,还想偷摸连秦墨一块踹的女子,骨子里多半是叛逆的。

  可此时的元嫚,却远不止是叛逆!

  这先秦时代之女子, 纵然不讲劳什子的女德,但男女大防啥的, 最起码还是有滴。

  尤其是皇家贵女,私下这般模样,是有啥大病吗?

  “咳咳……”

  秦墨忍无可忍,干咳两声佯装苏醒,无语看着元嫚道“长公主,您爱吃不剥壳的花生吗?”

  “……”

  元嫚愣了愣,旋即才意识到,放进嘴里的花生,是没剥壳的,顿时尴尬破功,讪然吐出道“只顾饮茶,却是没注意。”

  虞姬在旁边好悬没笑出声,碍于其长公主身份,只能低头强自忍笑,憋的肩膀直抖。

  秦墨也不拆穿元嫚,只大有深意道“长公主不必拘谨,平常心即可。”

  元嫚俏脸微红, 垂首赧然应了,却是丝毫不见方才的大病模样。

  秦墨拿她这幅温良调性没辙, 无语砸了咂嘴道“只吃花生也不当饱, 该吃午食了,我去做……”

  “君子且歇息,陪长公主稍坐,仆这便去张罗饭食。”

  虞姬拦住要起身的秦墨,又巴巴的去了灶房。

  她跟着秦墨这些时日,如今厨艺也算学出来了,家常便饭手到擒来。

  秦墨目送她钻进灶房,心里对这小媳妇是愈发满意。

  “秦相,吃花生呢~!”

  耳边响起元嫚的柔腻声音,一颗剥了壳的花生仁,也随之递到秦墨嘴边。

  秦墨转头一看,不由陷入呆滞。

  因为,元嫚美眸如勾,竟已又故态复萌。

  “啊,张嘴!”

  元嫚见他呆滞,不由娇媚嗔怪,硬生生将花生仁塞进他嘴里。

  秦墨无奈咀嚼,忍不住看了眼灶房,莫名有些心虚道“长公主,您这么……”

  元嫚打断话头问道“好吃吗?”

  秦墨点头“臣受宠若惊。”

  元嫚笑吟吟道“是我方才吐出来的花生。”

  秦墨“噗……”

  ……

  ……

  秦墨在宛城留守半月后,身体已大体康复,也终于等来了继任军将,以及郡治官吏。

  值得一提的是,郡守还算是个熟人,廷尉李斯之长子,李由!

  “拜见秦相。”

  李由持礼甚恭,沉稳向秦墨见礼,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秦墨暗赞一声青年才俊,相比他那还未成年的纨绔弟弟,这李由无疑更有乃父之风。

  甚至,犹有胜之!

  “李廷尉后继有人矣。”

  秦墨夸了一句,拿出郡守印信交给李由。

  李由郑重双手接过,惭愧道“秦相谬赞了!”

  秦墨摆手笑道“本相这可不是谬赞。”

  “你如此年轻,便已任到一郡之首官,未来大有可期,成就必不逊于李廷尉。”

  李由表情古怪,看了眼秦墨干净脸庞,又摸了摸自己的短须,幽幽道“秦相比由更年轻,却已是军功彻侯,河西国主,大秦宰相。”

  “而由,虽痴长几岁,却只是一郡之守,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中枢为官!”

  秦墨“……”

  这特么,无言以对啊!

  秦墨摸了摸脸,考虑是不是也开始蓄须,嘴上则道“本相与长公主这便要启程了,去追随陛下御驾,李郡守后会有期。”

  “恭送长公主、秦相。”

  李由率领一众继任郡治官吏,将秦墨和元嫚一行人,送出郡守府衙。

  门外头,车驾禁卫仪仗,已等候多时。

  秦墨登上自己的五驾马车,打开车窗向李由和众官吏道“诸君,无需出城远送,且忙公务吧。”

  “喏!”

  李由领头,众官吏揖手。

  秦墨敲了敲车厢壁,示意外头驾车的公孙业启行。

  啪——

  公孙业甩动马鞭,车驾缓缓前行。

  但这时,秦墨突然探出车窗,指着衙门前堆放的骷髅头,向李由和众官吏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王法难欺,且好自为之吧!”

  诸人脊背一凉,不禁齐齐咧嘴,默然揖手拜下,目送队伍渐行渐远。

  秦墨也缩回车中,打了个哈欠,便要躺下睡觉。

  虞姬服侍他脱下大氅,奇怪道“君子怎越修养越没精神了?”

  秦墨眼神突然开始发虚,若无其事道“这几日失眠,没睡好。”

  虞姬不疑有他,转而道“长公主约了仆,让仆带君子去她车上,一路上打麻将消遣呢,看来是要爽约了。”

  秦墨打了個激灵,迅速盖好毯子“睡醒了再说。”

  那磨人的妖精,他算是怕了。

  在宛城这些时日,若非秦墨还算理智,指不定就闹出事了。

  还是背着虞姬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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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罪恶感满满。

  但,不得不说,刺激也是真刺激……在如此下去,某渣就要真沦陷了。

  ……

  ……

  五日后,秦墨和元嫚的车驾,便在博望县地界,追上了嬴政的巡守御驾。

  因为嬴政和百官,是在南阳各县乡绕圈,公审那些犯事官吏,所以自始至终也没走出多远。

  两只队伍相遇时,嬴政刚在博望县城,公审了一些犯事官吏,无数百姓尾随相送。

  甚至,一些乡里百姓,也不远而来,只为能瞻仰御驾,嬴政御驾所过之处,尽是百姓呼喊‘皇帝贤明’之声。

  显然公审犯官,让嬴政得到了民心!

  至少南阳郡民心,此刻是向着嬴政的,往后数十年,也将是秦治拥趸。

  “爱卿,这般场面,如何?”

  玉宇车上,嬴政隔着车窗,遥遥指向那些被禁卫隔离甚远的百姓,颇有些自傲的向秦墨道。

  秦墨揖手道“当然是提气,大秦统治已越发稳固了。”

  嬴政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捋须大笑,半晌才停下道“后世子孙若能保证吏治清明,大秦也并非不可传之百世千世,乃至万世!”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悟道了,找到了长治久安的万世法则。

  秦墨自然又是赞同“陛下所言甚是,百姓所求者,无非是吃饱穿暖,不受人肆意欺压,而这般的首要条件,便是吏治清明。”

  “余者,纵然是六国旧族一起复辟,纵然是洪荒之水再发,只要大秦吏治清明,百姓也可在朝廷领导下,战胜一切天灾!”

  嬴政听他这一番总结,再次大笑,却是愈发愉悦。

  但,他笑罢之后,转而却又问秦墨道“爱卿可知,这博望之民,因何如此殷切,要不远而来相送与朕?”

  “朕在宛城也公审了犯官,又为何没得如此敬爱?”

  秦墨沉吟,他还真被问住了,半晌才迟疑道“莫不是有贤臣,又向陛下进献了良策?”

  嬴政笑着颔首道“确是贤臣无疑,他说了一句箴言,朕公审之时,拿来用了,因而百姓皆爱朕。”

  秦墨心中愈发好奇“甚箴言?竟有如此效用!”

  嬴政捋须,悠悠然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王法难欺!”

  秦墨恍然失笑,揖手道“从今往后,这句箴言便是陛下首倡。”

  “陛下说,比臣说,效用更强千倍万倍!”

  嬴政立即摆手,佯装不悦道“朕怎好夺爱卿之箴言,不可,万万不可。”

  秦墨一看他这模样,便知他是心动了,便道“陛下若觉不妥,可将皇陵那十万异族苦役,多借臣用几年。”

  “臣想修一条贯通河西国的直道,续接塞内之直道,如此商贾出了塞,也能走便利直道,直达域外!”

  嬴政一滞“……”

  你瓜怂还真是老实不客气。

  借了几年又几年,等你用够了,怕是也死的差不多了。

  朕的皇陵还修不修了?

  秦墨见他迟疑,便道“若不然,陛下从内库拨些财货支援,臣自己想法子……”

  嬴政一听内库俩字,浓眉不由抖了三抖,立即抬手打断他,义正言辞道“皇陵十万异族苦役,爱卿随便用,路修好再还给朕即可。”

  秦墨笑着揖手拜谢“如此,臣便谢过陛下了,那箴言乃是陛下首倡!”

  ……

  ……

  嬴政尝到了公审犯官所带来的甜头,更加不辞劳苦。

  南阳郡县乡官吏处置完之后,也不急着南下赶路了,反而让御驾往东走,赶往临近的颍川郡。

  他似乎想要将楚地郡县探查一遍,最后再去楚南边地,应付陷入动乱的百越!

  颍川郡百姓欢欣鼓舞,纷纷自发迎接嬴政的巡守御驾。

  因为经过酝酿传播,颍川郡百姓已经知道,嬴政在南阳郡干的事。

  若能在颍川郡也来那么一回,往后数年官吏便会老实许多,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但百姓们高兴,颍川郡的大小官吏,可就在心里骂娘了。

  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被查出什么错漏,却还要摆出欢喜模样,迎接嬴政的巡守御驾。

  而嬴政为了得到民心,纵然所过之地,没有查出什么错漏,给了官吏上等考评,可最后还是要召集百姓,让官吏来一场自我检讨,陈述施政治理方略。

  最后的最后,由他总结陈词,警告众官吏一句【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王法难欺,诸卿且好自为之!】

  此话一出,不论何时何地,总能赢得百姓疯狂欢呼。

  于是,颍川郡百姓也沦陷了,巡守御驾所过之地,引得百姓扶老携幼瞻仰,盛况空前!

  嬴政宛如一头吃不饱的恶龙,将颍川郡民心吞入腹中,便又急不可耐的前往相邻泗水郡。

  这一日,巡守御驾穿行在荒凉古道上,难得没有百姓相随,嬴政也不闷在玉宇车里了,骑上御马跨弓背箭,与百官一起围猎野兽。

  秦墨自也是没有缺席,一上午猎了山鸡野兔无数,更猎了一只后世难得一见的犀牛。

  “爱卿当真是好射术,竟能隔着百步,一箭射入此牛眼中。”

  嬴政抚摸着体型庞大的犀牛尸体,咋舌赞叹道。

  秦墨到底是后世人,看着犀牛尸体,心中莫名升起负罪感“此等异兽越发稀少,猎杀一只便少一只,日后恐将绝迹矣。”

  嬴政和百官面面相觑,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先秦时代仍然蛮荒,本就是人类与野兽争夺生存空,若不猎杀光,留着祸害百姓吗?

  半晌,百官中有人道“既然秦相不愿猎杀此牛,方才为何要发箭射它?”

  秦墨苦笑道“它在水泽中潜伏,我还以为是伤人的土龙。”

  所谓的土龙,便是鳄鱼,当地人又称鼍。

  那东西在后世跟犀牛一样,只能去动物园才能见到,但在这时代的楚地,可不是什么稀罕物。

  不说遍地都是,也是数量巨多。

  时常会有百姓牲畜,被鳄鱼袭击的事情发生,乃是害兽!

  “哞——!”

  诸人正自为秦墨的古怪慈悲心感叹,身旁水泽中突然响起牛叫声。

  百官闻之大惊,纷纷拉弓拔剑,护着嬴政后退,远离水泽。

  秦墨也张弓搭箭,寻着声音便要发箭,但等看清楚,那发出牛叫的犀牛,只是一只幼崽后,赶忙又停弓收箭。

  同时,向紧张过度的众人道“莫要伤了它。”

  嬴政推开百官,看了看那犀牛幼崽,叹道“怕是刚落生没几日,纵然不杀,也难独活。”

  秦墨愣了愣,旋即跳进水泽中,将那犀牛幼崽抱起“收养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