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动？男生们在一起就说这些吗？无聊的吧。

  林兜兜问林嘉豪：“你进前五十了？能稳住可不容易，在副科上再拿些分帮助提升。你们要选科了吧？”

  林嘉豪开心道：“兜姐，选科我怎么选？”

  “你喜欢哪科选哪科，加上政治，选择面广些。”林兜兜打着哈欠告诉他。

  林嘉豪高兴地“哎”了一声，坐到他爸爸林明宪身边去了。

  林明宪和他老婆似乎非常乐意看林兜兜和林嘉豪互动，林明宪教林嘉豪：“以后有问题多问问兜兜，有了兜兜这个姐姐，你以后就不用愁了。”

  诶，不敢当。林兜兜心说，她整天这日子过得懵懵懂懂的呢，你们说的这话责任重了。

  林明宪似乎心情越来越愉快，他踱了几步，打开折扇扇了几下，笑嘻嘻坐到了白月兮近前。

  白月兮正开始用手机处理工作，林明宪故作体贴地给白月兮扇了几扇子的风。

  白月兮没有察觉。林明宪的老婆却赶紧站起身，施施然走到白月兮身边招呼：“白老板对吧？白老板年纪轻轻就办了大公司，真不简单啊。”

  “乔姐过誉。”白月兮客气道。

  那妇人躬身拉林明宪的手：“明宪，我们去院子走走吧？家里空调太凉，我这腰受不了。唉，生这两孩子，落个月子病……”

  林明宪抱怨道：“我说今天能不能安静点？又啰嗦！”虽这么说着，他还是随老婆去了院子里。

  屋里静了下来，林艳林嘉豪姐弟都忙着看手机。

  白月兮一边看手机，一边不时地和小秦讨论公事。小秦好像是公司网络维护这块的，他正襟危坐在小矮墩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有时和白月兮对话，有时扭头盯着外婆的遗体沉思，眼神闪动。

  林兜兜难以想象，小秦面对着素不相识的老大妈的遗体，他会想什么。

  林兜兜从小秦那边收回目光，连着打了两个哈欠。脸上因为糊了一天的眼泪，很不舒服。又黏糊又犯困，她站起来晃了几步，想起来东厢厨房那边整天没去看。今天这么乱，不清楚厨房里电和火啊是什么情况。

  林兜兜不放心地走出主屋去厨房看看。

  院子里，东厢这边却没拉灯。白天大家都尽着在西厢那边干活，那边有阴凉地，拉电灯也拉在西厢那边。

  东厢这边有太阳晒到晚，大家吃完晚饭都走了，厨房灯已关，厨房门却没关。

  林兜兜正要进厨房开灯，听见了林明宪老婆的说话声。

  院子里满是外婆伺弄的花呀树的，林兜兜刚才竟没注意到林明宪他们在哪里。

  虽看不见人，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却很清晰。

  女人有点激动的声音传来：“死鬼，这院子这么大啊，这……得值多少钱啊啊啊啊啊！”

  林明宪似乎是被女人打了一下或是被揪了一把，“嘶”了一声低吼道：“疯了你！小点声，什么死鬼，死鬼是盛佩。哎！我早就打电话给你，叫你早点来，怎么这么晚才来？”

  女人：“……我这不得找林艳和嘉豪一起来嘛。”

  男人：“你是麻将桌上下不来吧！”

  好像林明宪点了支烟，有走动的声音。林兜兜向厨房里缩了缩，打算等他们走远些再开灯。

  听见女人突然问：“诶，想起来了，早上你说找老太婆弄钱，你来了没……”

  只听见林明宪断然低喝：“胡说什么你！”似乎是打了他老婆一下，女人“啊哟”一声。

  只听林明宪恶狠狠道：“乔兰，不准再提刚才的话！听到没有！”

  乔兰赶紧答应：“听见了听见了，不提你早上来的……啊哟，打什么，不提不提。”

  不一会，听见林明宪“哼”了一声去远了的声音。那男女对话似乎结束了。

  林兜兜在昏暗中坐到餐桌边，心里有了个设想。

  中午她回家的时候，院门是虚掩的，很有可能是有人从院里出去了，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林明宪。他来找外婆弄钱？

  怪不得每次林明宪来过以后，外婆就会很生气。

  外婆这些天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林明宪来了以后，把外婆给气死了？

  林兜兜攥紧拳头默默坐了会儿，起身打开灯，把凌乱物品收拾好，关好电和火。

  这时乔兰走进厨房，她热心道：“哎，兜兜你歇会，这一天给累的。有事叫阿姨做。”

  乔兰洗了抹布，把餐桌抹了一遍，边干活边夸：“这院子真不错，这就是住在公园里呀。比电视里的大户人家好看，那大屋，一楼和二楼之间还有那……叫什么小瓦飞檐对吧，美，真美。”

  她意犹未尽地咂嘴：“这盛家巷就你们一家，出了巷口对面就是商城，这巷子那头又是新月湖公园，这城市里，哪还找得出这么好这么美的地方！明宪说这边叫东厢房，那边叫西厢房，哎呀，这梁上都有画哎，这窗户，这窗户都有……这是雕刻吧？”

  林兜兜淡然道：“我外婆喜欢收拾，她说过，现在收拾出来的大院，比她小时候见的漂亮多了。”

  乔兰接道：“明宪讲过，说你外婆家以前是显赫的人家，这一大片都是私家园林，后来那些亭台楼阁什么小桥流水，什么长廊画楼都分崩离析了，只有这角落小院留着。”

  这话说的。看来这乔兰跟着语文老师丈夫，学了些词语呢。

  乔兰感叹：“嗐，都说这是角落小院，都还大得吓人。人比人，气死人。我们先几年在开发商手里买了个别墅，亲戚朋友来看了都说了不起，要是他们看了这里，还不晓得怎么夸呢。我刚才还看见大屋后面有那么大的菜地，哎哟，真是太好了。”

  乔兰砸了咂嘴，又故作神秘地说：“兜兜啊，你听说没？这里一直没有拆迁改造，据说没人敢动这里，说这里不祥。”

  “闲人多，让他们说呗。这里空气好环境好，才有蝙蝠群飞乌鸦盯视。外婆说过，这里是公园景色的一部分才被保存的。”

  林兜兜平常也听过有人嘀咕，包括女同学们。还有几个女同学说她养那小什么鬼才考得好，后来被老师处理了。对这些话，她就呵呵呗，谁有功夫和这些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