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南族少主维护太子
作者:锦鲤花了了      更新:2022-04-29 16:05      字数:4708
  “从前从未听说过,京城底下有地宫……”

  司予白脸色黑沉,仔细端详起那张图纸来。

  “工部的人曾经掉进去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司予白作为大靖建朝以来,被最早立下的储君,所受到的重视与宠爱也是前所未有的。

  是以,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乾元帝上朝听政了。

  虽然没有任何参与决策的机会与权利,可他记性好,这么多年的大事小事,基本上是记了个七七八八。

  京城重新规划这事儿,离现在也没有多久……

  可他在朝上,乃至御书房里,从没有听过工部尚书说京城底下有地宫的事情。

  南宴神色自然道:“没有吗?那兴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今天只是隐隐约约的想到,脑子里是有这么一件事儿的。但再具体一些的,我也并不清楚了,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

  她这样子说,不仅没有消除司予白的探究欲,反而更大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有没有的,总归到时候看一看就知道了。”

  司予白脸色沉静,却有着坚定的决心:“卿卿对这间铺子可满意?若是满意的话,我们不妨现在就定下来吧。如果想要赶在秋菊宴开业,那么这时候也该把装修布置起来了。”

  明天就是秋菊宴了。

  那最迟后天就得把铺子开起来。

  好在铺面并不是很大,多找一些人拾掇布置一下,有个一天的功夫,倒也就差不多了。

  “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若是方便的话,最好明早就先定下来,秋菊宴大概午时前一点我赶过去就行,倒是也还有些时间安排交代他们。”南宴道。

  司予白:“成……想来用不了明早,现下就能够把事情办了。”

  他笑了笑,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外面来人了。”

  南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知道这是工部尚书来,便顺手把图纸放了回去。

  “太子殿下,这里是工部存放卷宗档案之处,您深夜来此,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工部尚书一脸的不畏强权:“您虽然贵为太子殿下,可大靖储君,若无旨意不得干政,您今日若是想在这儿无理取闹,那下官就只好连夜进宫,禀报圣上。”

  司予白正想问说什么,南宴在一旁拉了一下他的手。

  “尚书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南宴轻笑着上前:“难不成是去报信的人没有说清楚?是我有些急事,要查看下工部里存的一些图纸。”

  她看着工部尚书:“还是说,曾经,大靖皇帝许下给我南族的特权之令,不过就是几句纸上谈兵的空话,实则私底下并没有交代过大靖的六部,要照着约定执行?”

  说着,她脸色骤然的冷了下来,不怒自威:“可是据我所知,早在三年前,大靖驻扎菩萨洲边境的附近的守军,就已经开始挖掘我南族持有的那座矿山了。”

  南宴目光凌厉了几分:“怎么,大靖这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工部尚书顿时就感受到了压力。

  他像是忘记了刚刚怎么对司予白厉声质问的一般,求助似的看着人。

  司予白心中冷笑,却也没有发作出来。

  他面色平静的说道:“卿卿看上了尾四胡同那边的一间铺面,正好衙门里有人用这间铺子抵债挂售,只是我们看图纸的时候,发现那人给出来的图纸并不是很全面,没有附近几个主干道的简图,就想着到工部来找一找。”

  工部尚书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先被司予白的话给堵住了话。

  “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违背了当初大靖与南族的友好盟约吧。”

  司予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工部尚书。

  “这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工部尚书不知可承担得起。”

  他哼了一声:“若尚书大人觉得我此举不妥,大可以现在就拿着我的腰牌,进宫去告上一状。”

  说完,他就直接把腰牌摘下来,扔到了工部尚书的手里头。

  工部尚书只觉得手里头捧着一块烫手山芋,丢不得,也不敢握。

  他先是朝着司予白拱了拱手,随即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看向南宴。

  “少主这话严重了。大靖上到君王,下到臣民,对于南族修好一事,都是格外重视的…您来此既然是有所需求,我们自然是应该全力配合。”

  工部尚书本想拍个马屁,不求能拉近什么关系,但求把这件事儿不轻不重的揭过去。

  免得到时闹到圣上面前,吃挂落的人还是他。

  不想就是这样一句话,反而让他把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上到君王?”

  南宴冷呵了一声:“尚书大人实在是不该在工部任职。”

  工部尚书一脸不解。

  “你该去鸿胪寺,不然又如何有底气说出这句上到君王呢?”

  南宴嘴角泛着微微笑意:“毕竟,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就敢代替君王发表言论…这可是大不敬的僭越之罪。”

  工部尚书:……

  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毛病,可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被南宴严肃的神情,搞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甚至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不安中。

  “尚书大人以后切记谨言慎行吧,今个儿这事儿,是你知我知殿下知……”

  南宴说着,声音顿了顿。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值守衙役,顺带就把人给捎上了:“还有大人的属下知,想来是不会传出去,给大人带来更多麻烦。”

  值守衙役:……

  后背突然有些凉凉的,他等下该不会要被灭口吧?

  “深夜叨扰,难为尚书大人跑这一趟,东西我都已经看过了,这就告辞了。”

  南宴说完,就带着司予白,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工部尚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想到什么,快速的朝南宴刚刚放图纸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到那一卷图纸,仍旧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似乎是并没有人动过的样子,他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瞬间就松了许多。

  只是这颗心,依旧不敢放下的太彻底。

  想了想,他把图纸折好揣了起来。

  “把门锁好。”

  工部尚书满脸威严的对值守衙役说道。

  值守衙役看着他揣走了图纸,百般纠结后,还是没忍住出了声:“大人,那图纸是不能够带出衙门的,您……”

  工部尚书回过头,目光凌厉的看着他:“我看你是不想再继续做这份差事了。”

  值守衙役瞬间就闭嘴了。

  “卿卿,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司予白在路上,实在是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卿卿之前不是还很着急把铺子定下的吗?

  “对啊,夜已经深了。”

  反正那些人计划着算计她,知道她急着开业,自然会想办法让她顺利拿到铺子。

  南宴看着司予白:“我送殿下回小院?”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对。

  按说,她不应该知道司予白在城中有私产的。

  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么熟。

  正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司予白却有些惨兮兮的笑了笑:“我那处院子被皇帝老子给没收了,如今我在京城里,真的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

  “好端端的,圣上没收你的私产做什么。”南宴略皱了一下眉,不大理解,

  “还不是说什么,让我好好体会下,真的造反了会有什么下场…要是知道怕了,就老老实实的跟你成婚。”司予白有些心虚的开口。

  他怎么感觉,不管怎么绕,都绕不过去退婚这件事儿了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殿下扔到街上?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圣上,想要殿下流落街头的美意?”

  “啊……”司予白一下子就慌了,伸手抓了下南宴的袖子:“晚上很冷的卿卿,我身娇体弱,怕是受不得冻,而且,我又有些饿了,我倒也不是吃不了忍饥挨饿的苦,就是眼瞅着秋菊宴要到了,若是此时我再受冻挨饿,只怕病情要更加严重了,咱们可还没找到病因呢。”

  司予白煞有其事,很是严肃正经的样子。

  “那殿下的意思是?”南宴故意拉长了声音,在司予白将要开口说“跟你回家”的时候,故作恍然的开口:“我送你去住客栈?”

  司予白:……

  他一下子就泄气了,不知道该怎么再重新找回勇气。

  “嗯。”司予白有些蔫蔫的开口:“那卿卿帮我找个客栈吧,就是也不知道京城里的客栈怎么样,我出来时没带戊戟他们……”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觉得矫情,便干脆的住了口。

  “殿下还是跟我回侯府吧,免得明天传出什么大靖储君,深夜横尸客栈的消息,到时候,工部尚书肯定要参我一本,说我嫌疑最大。”南宴一本正经的开口。

  司予白听着前面的时候,还很高兴……等听到后面,他又蔫吧下来了。

  “卿卿就只是担心我出意外会被怀疑啊……”都不关心他生死的吗?

  南宴一脸的惊讶:“不然呢,殿下该不会还以为我要为你守寡吧?”

  司予白倒是没想自己出了意外,要卿卿守寡。

  那样的日子,怕是痛苦难捱,他不想卿卿过那样不得欢愉的日子。

  南宴却是想就此打消司予白想要退婚的那些小心思。

  “好叫殿下知道,南族少主与大靖储君联姻一事儿,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的事情。”

  南宴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的看着司予白:“殿下且听个清楚,是南族少主与大靖储君,而不是我南宴与司予白,倘若有一日,我南宴不再是南族少主,那与殿下成婚的,便会是另外一位女子,即便我与殿下成婚了,迫于南族的压力,圣上也会让殿下,让我,将这太子妃的位置给让出来!”

  “同理,倘若殿下不再是大靖储君,那我南宴将要下嫁的,必是下一任储君……”

  司予白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此刻几乎有些傻的看着南宴。

  “哪怕我与殿下成婚,我对殿下情根深种、忠贞不渝,只要我还是南族少主,他日殿下不是大靖之主,大靖、南族,乃至于周边各国,都会出面反对我与殿下在一起,要求我下嫁新任储君,甚至于我们有了孩子,也不会改变这件事儿,甚至于你的儿女,未来还必须随着我的改嫁,认新储君为父,史书族谱都只会记录你的儿女是我新婚丈夫亲生子,直到他也争储失败……”

  司予白傻了好久才挤出来一句:“大靖与南族的人出来搅和就算了,干周边各国什么事儿?”

  “殿下以为,南族对外反复强调自己是神族后裔,为的是哪般?自古帝王,多推崇君权神授,有几个是敢与天叫板、分封天地的?”

  “他们不敢,自然就也见不得我这个所谓的神族后裔,旁落别人之手。若非争不过大靖,且大靖又提前得了南族的认可,互通往来,殿下以为,他们不会来争着求娶我这个南族少主吗?一旦大靖与南族双双发难,殿下是指着他们感动你我二人可歌可泣的爱情,不趁机落井下石吗?”

  南宴冷淡着脸色:“殿下从前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她不信乾元帝没有明里暗里的暗示过司予白。

  倒不是乾元帝有换储的想法,而是担心她会被哪个皇子趁虚而入哄骗了去,到时候出面介入争储一事儿,他护不住这个真心爱护的儿子。

  南宴没有再说太多,只淡淡道:“殿下若还是不明白,不妨想想安郡王。她的生母洛氏,先为圣上侍妾,又嫁于允太子为正妃,就是因为,她是南族的神使女。”

  说完没多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安远侯府。

  南宴让人安置了司予白在前院休息,就没有同他见面了。

  她想,司予白需要时间想想清楚。

  她也一样要想。

  第二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秋菊宴正是到来。

  “顾三姑娘,这是安远侯府的请帖,您若是想进去,还请拿出顾府的请帖。”

  “你什么意思?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安远侯府的三姑娘,又有请帖在手,凭什么不能进去!”

  “皇上已经下旨为顾大爷主持分家,顾三姑娘胆子大,小臣却是不敢抗旨不尊的。”

  “你……”

  顾柔被拦在宫门口,脸色难看的不行,尤其是过往不少贵女,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