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葵咽下一口饭菜，分不清味道究竟是甜的是苦的还是无味的，甚至在听到荏苒的吐槽时还哈哈放声大笑了两声，十分配合地应道：“对对对，超差的。”

  她脸上笑得越灿烂，心底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情难受得越厉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曾经的她有多希望在荏苒面前提到程墨时的那些幻想是真的，就有多希望今天说的那一句“你看错了”也是真的。

  可她没有看错，那的确是白唐。

  车里坐的，就是白唐。

  荏苒后来还和她说了些什么，向以葵全然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是不断地配合着点头配合着回应，时不时还主动接过荏苒的话题开几个小玩笑，完全没看出来有哪儿不对劲的样子。

  吃完饭和荏苒道别以后，她又独自一人默默地在街头站了好一会儿，眼睁睁地错过了刚从面前开走的公交车。

  街头空旷清冷，寒风比想象中还要猛烈和刺骨，令向以葵原本垂在肩上的头发都被吹得凌乱起来，她伸手理了理头发并带上帽子，把双手揣在兜里，没有再站在原地等待半个小时后的下一班公交，而是选择走回半山别墅。

  这一路很漫长也很安静，她走得很慢，很慢。

  兴许是因为半路受了点儿凉的缘故，才刚走进半山别墅的大门，向以葵的小腹处就再次闷疼起来，连手脚也有些发寒，她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是先去厨房里倒了杯热水，一边暖手一边喝，驱散着身体里的寒意。

  正要回到房间休息一下，向以葵站在门前的脚步忽然顿住，隐约听见不远处房门紧闭的书房里传来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她拿着杯子的手猛地握紧，急忙跑了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眼底亮起的光彩不过短短两秒就变得黯淡下去。

  穿着一身皮卡丘连体睡衣的渊坐在书桌前，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站在门口的向以葵一眼，说话过程中落在键盘上敲字的手指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以葵，有事？”

  向以葵盯着渊愣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神，才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刚说出一个“没”字，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只见渊迅速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还在时不时地点着鼠标。

  渊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事在忙。

  忙些什么向以葵并不知道，但她原本也没打算再待下去，是在转身的时候忽然听见渊冲电话里叫出凌木的名字，她顿时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静静地站在门口继续把这通电话听了下去。

  “嗯对，明天下午三点的视频会议改到今天晚上七点，由我来替白唐开，还有这几天的全部行程都好好整理一下，五分钟内把整理好的行程表发给我。”

  “还有，关于你刚才传给我的那份合同，我看过了，不签，白唐爱签你找他去，我说不签就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