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谈工作和玩游戏是同一个道理，向来只强调最关键的重点，讲究快准狠，而且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主意，话一讲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有。

  向以葵随着他放下电话的动作，转而落在他再次敲打键盘的指尖上，恍惚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后来还是渊抬起头，接触到她眼底的诧异和疑惑，双手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了约莫一分钟的字，这才淡着嗓音冲她解释道：“白唐这几天不在家，公司里的一切事务暂时归我管，如果凌木来家里找我，我不在的话，以葵你先帮我记录一下内容。”

  那么多个字落进向以葵的耳朵里，她却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见般呆站在原地，仍旧恍惚着“哦”了一声，顿了顿，她又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回复完邮件，渊开始处理起桌面上的文件。

  那些文件有一部分是已经看过的，有一部分是还没有看过的，白唐早上走得急，那些文件全都混乱地堆积在一起，他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从哪里继续看起，整个人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的专注。

  那是一种和打游戏完全不一样的专注，那是向以葵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渊的样子。

  她本来想问渊需不需要帮忙，可话都已经滑到嘴边还是沉默地咽了回去，她垂着眼帘从书房门口退了出去，动作极轻地关上房门，就像曾经为在工作中的白唐关上房门一样。

  说起来其实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没有过，白唐以前也经常不在家，偶尔实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也会住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好几天都不露面。

  向以葵曾认为那很正常，甚至当她知道白唐不在家的时候，她还因为能一个人独霸书房而暗自沾沾自喜。

  可这一次，白唐同样好几天没有出现，向以葵却再也没有笑过，非但没有笑过，她还常常无故走神，对着一面雪白的墙壁都能默默地盯上好久不出声。

  而这几天里发生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N市下了今年最壮观的一场大雪，向以葵站在落地窗前，朦胧的冰雾覆在玻璃上，连窗外被银装素裹的景色都模糊得看不清楚。

  走到大厅，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里面恰好正在播的是她最近热追的一部古装剧，她刻意开大音量，一个人默默地看了许久。

  明明电视里播的是她很期待的一段剧情，可她却看得提不起半点兴致，到了后来，她干脆把有些刺耳的电视音量关成静音，对着无声的电视画面，窝在沙发里眯起了眼睛。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向以葵并没有察觉到。

  最近的屋子实在太冷清，甚至可以称得上死寂，前不久还有渊和她一起打游戏聊天吃饭，这几天因为要接替白唐处理不少繁琐事务和召开会议，他也很少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