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以前看她的眼神，那是他一直以来都看着她的眼神。

  向以葵很轻微地动了动唇，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他开口道：“白唐……”

  最想说的那句话又一次没说出口，因为映在她眼底深处的那个男子忽然摇了一下头，虽打断了向以葵的话，他淡如水色的唇边却溢出几许笑意，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声音更温柔。

  “你昨晚说过，让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所以现在，你也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好不好？”

  其实对于白唐来说，这五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他想要对她说的话也实在太多太多，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所付出的感情……终于要得到真正的回应了。

  没有经历过漫长的等待直至绝望，根本就不会明白，终于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意义究竟有多么重大。

  重大到，他此时此刻连句最基本的前缀都没有，那些无数次想要对她说，却始终都不能说出口的话就已经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小葵……我喜欢你。”

  白唐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染上一抹不多见的温情，然后继续把刚才的话补充得更加完整，“从很久很久以前起，我就一直喜欢你了。”

  一字一顿，温柔缱绻，动人得让向以葵连呼吸都舍不得，眼底在不知不觉间又红了一片。

  “小葵，我爱你。”白唐略显清冷的眉眼在话语之间渐渐变得温暖而生动，他抬起手轻轻地磨挲了一下向以葵发红的眼角，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激动，就连他自己的眼底也跟着泛起淡淡的红，“从很久很久以前起，我就一直爱着你了。”

  他有多爱她，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哪怕不能得到她，他这一生都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向以葵虽然没有他知道得那么清楚，但当他亲口对她说出这句简单却包含了他无数情深的话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满满的悸动，悸动，冲动，情动……最后留在心底的，是感动。

  白唐看着眼前这个他不知疲倦地深爱了十几年，乃至以后都还会一直一直深爱下去的女孩，继续用轻柔如羽毛般的声音，第三次冲她开了口：“小葵，我们在一起吧。”

  声音轻飘飘地砸进向以葵的心里，却让她的心跳一波接着一波的开始剧烈跳动，就连周围空气的流动都变得柔和起来。

  视线被泪水逐渐淹没，朦胧了眼前那张早已熟悉深刻的面容，向以葵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鼻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温婉美好：“……好。”

  一句是，一句好。

  我们在一起吧。

  那句“好”落进白唐的耳朵里，他整个人似是恍惚了那么几秒才缓缓回过神来，望着向以葵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柔，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勾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一如向以葵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他，卸掉往日的冷漠和疏离，眼底氤氲着丝丝笑意，当真是……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