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学生三三两两成群，在寒风凛冽的冬日街头已经算是比较热闹，程墨本想陪向以葵等到白唐来的，无奈秘书已经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催促，他也只好立刻赶回公司。

  道路两旁的树木早已干枯，偶尔会有零星几片枯黄色的叶子随风盘旋着掉落下来，向以葵站在路边一直等到程墨的车子消失在前方道路尽头，这才缓缓迈了两步走到角落，摸出手机给白唐打电话。

  呼啸而过的风声就连透过听筒都能清楚听见，电话那端正在开车的白唐眉心轻蹙了一下，一边打转着手里的方向盘拐了个弯，一边对她轻声说道：“天气冷，去学校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等。”

  要换做是平时，向以葵即便心里高兴，表面也铁定会故作不高兴地问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学校里比较安静又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全都被一对对的校园情侣强势霸占，她一个人难道是要去厚着脸皮蹭狗粮吗？

  可她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安静到只对着电话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乖顺地转过身，迈步往学校里走去。

  白唐的眉心顿时皱得更加厉害，他太了解向以葵的性格了，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沉默安静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

  他戴着耳机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没等到向以葵这边接下来的动静，于是操控方向盘的同时默默地踩下油门加快车速，开始超车。

  处于严重走神中的向以葵是被电话那边接连传来的刺耳鸣笛声和车子掠过的轰轰声唤回神的，仔细一听，还能听见那轰轰声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她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很快就猜出白唐此时正在做些什么，她的心猛地收紧，急忙对着电话出声：“你慢点开车，太危险了，我没事，就是刚才正好想了些事情……”

  他在担心她的同时，她也在担心他。

  白唐踩油门的时候没有半点儿犹豫，超速超车的时候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架势像是马上就要飙车到学校，而她不过仅仅只是一句慢点，他很快便放慢了车速。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她担心。

  向以葵悬在半空中的心随着电话那边逐渐恢复的平静一点一点落地，才刚松了口气，就又听见白唐的声音自电话里低低响起：“想些什么？”

  不是随口问问，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向以葵手里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柚子茶，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脑海里的思绪纠结成麻乱作一团，在连她自己都没想好该怎么说明的情况下就已经轻声开口回应。

  “那个，其实我刚才在校门口……遇见夏楚楚了，而且，她还和我说了几句话……”

  说到这里，向以葵神色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唇角，倒不是犹豫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白唐，而是犹豫她当时到底有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