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冲突
作者:风之孤鸿      更新:2022-04-30 14:54      字数:4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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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一阵急煞的风戾声。狂风呼啸过来。松鼠倏地变回原形,惊叫一声,扑入阿馥的怀里。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飞了过来。眸光嗜血。伸出来的掌风在见到女子的那一刹那便急急地收了回来。

  一个轻旋,陶丘轻然落地。银色的发丝上,似乎还滴过一滴嗜红的血液,泛着狰狞的光芒。

  阿馥清澈的水眸,泛过一丝惊异,迎面吹过来的风,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感:“陶丘,你受伤了。”

  妖艳男子,倏地步履不稳,一个踉跄,单膝跪下。轻风吹起男子额前的银发,展现出一张苍白得惊心的妖治脸庞。

  “主人,你怎么会来这里?”陶丘的声音,暗哑低沉,似是力不从心。阴厉的眸光怔怔地望着缩在阿馥怀里的松鼠。

  “你真的受伤了!”阿馥丢下手里的松鼠,跑了过去。这些日子他都干嘛去了。为什么身上总有血腥的味道。而且竟然让她看到他受伤了。

  “这血?不是你的!”阿馥一惊,仓皇地退开来。看着妖孽如红般的眸光慢慢地恢复成温煦的蓝色。

  阿馥怔住,心里的本来带着的疑惑被冲开来。“陶丘,你竟然……竟然会用这个方法来修行?!”

  “天绛珠!”陶丘的眸光一凛,同时也是一亮。这个珠子遇邪而更邪,遇善则更善。要不是因为这个东西,他不可能追不到那只具有仙灵的松鼠。

  “是!”阿馥倏地一收手,凝眸复杂。“你真是想万劫不复了。”竟然去吸取比自己弱的妖精的精髓。

  “如此就可以变得更大的强大起来。”陶丘说得云淡风轻。就可以更好的保护主人了。

  “公主,他,杀光……”素素说道。他杀光了百花谷里所有的妖精,并且吸取了他们的精魂。那些妖精连被灰飞烟灭的机会也没有。

  “闭嘴!你这只不知死活的松鼠!”陶丘怒喝道。蓝眸凌厉如狼。

  阿馥怔怔地后退,倏然转身。一路狂奔,素白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绿荫的竹林里。过分!混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疯了?

  不仅人疯了,连陶丘这只妖精也疯了。

  看到陶丘身上浑厚的妖邪之气,正在他体内酝酿之时,阿馥渐渐地明白了过来。以前陶丘妖力弱,只有依靠寄居的物体,才能不免上自己受到伤害。

  可是,此时他根本不需要了。他成了一个独行的妖孽,身上的纯净之气再也没有了。

  一路狂奔,凉凉在东西从眼眶里跳了出来。轻灵的身影再着哀伤清冷。

  蓦地,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松鼠。素素的眼神明亮如雨后纯净的天空。

  “公主,天绛珠与地绛珠,再加上地火,浴火重生可以消除人或妖身上所有的妖邪煞气包括蛊毒,恶降。”这次素素说得极为清楚。

  阿馥眸光一亮,认真地问道:“谁告诉你的?”以前她也知道天绛珠与地绛珠的威力,可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对于浴火重生的事情,她自然也将信将疑。

  “我娘。我娘是百花谷的地仙,天绛珠是她给我的。”

  “可是另一颗珠子在哪里可以找到?”她很兴奋,这么说凌綦有救了。

  “地下。”素素说着。眼睛里也是一片茫然。

  “嗯,我知道。也就是是陵墓里!”女子欣喜至极,抱着怀里的松鼠便朝着府内的书房赶去。

  府阙处萦绕的是梨花素雅淡然的清香,落英缤纷处小跑的女子,一身素白锦裙。长发如锻。走入书房的别院里,一阵细吟的女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阿馥脚步一停,却见到匆匆而过的侍女家奴惶恐地望着她,然后是一齐下跪行礼。

  “免了!”她说道,眼前的侍卫,却是一动不动地跪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我说免了!”她又一字一顿地说道。心里不免产生起浓浓的怒意来。“你们全部都聋了吗?”

  跪下在地的侍卫,一脸惶恐,却是固执得可以。依是一声不吭的。

  “全部给我滚开!”她抬脚一踢,地上的侍卫身子很稳,却让她足下一痛,整个身子便朝后滑去。摔倒在地,陶丘如阵风般挡在了女子的身下。

  阿馥站了起来,气得直跳脚,那个不小心把王妃绊倒的侍卫,此时一脸苍白之色,脸上是涔涔的冷汗。

  “王妃饶命……”他的声音有些无助。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滚开!不然诛了你全家!”女子冷冷的启音,明知道她脾气不太好,又没有多少耐心。还如此招惹她。

  侍卫果然是一惊,虽是害怕至极,仍是下跪在地,不敢动弹。

  “好!很好。竟然欺负到本公主头上来了?!”阿馥怒喝道。凌綦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非用这么多人挡在外面。

  阿馥一抬皓腕,拔下头上的玉簪,;轻绾的头发,便直泻而下,狂风吹起,凌乱地纷飞。女子眸中倔强。那尖锐的发簪要对准侍卫的喉咙之时。

  手腕一反,朝是朝着自己。侍卫一惊,上前便是挡住了阿馥直插入心脏的发簪。

  阿馥冷笑,算你还有点识相。那细细地簪子,刺穿侍卫的手背,侍卫眉峰一皱,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陶丘,给我挡着他们!”阿馥冷冷道。

  先去看看凌綦,再来好好解决陶丘的事情。

  提上裙摆,女子蹬着细碎的步子,跑了进去。倏然地一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色震怒得慢得说不出话来。

  阿馥轻颤着粉唇。尖锐的指甲渗入骨肉,痛感蔓延全身,然后是心脏被人剜开得四分五裂。

  凌綦只觉得全身的血肉如被吞噬一般,四处是被厉风震裂的桌具残骸,榻边的侍女寸缕,却是瞠着大大的眸子,身上的淤紫赫赫入目,嘴角是狰狞的血迹。俨然已经断气。

  男人眸中的欲念,却未停息。“阿馥……”

  “你,想怎么便怎样好了!”阿馥木然地说道。头也不回地离去。长长的素裙滑过长廊。带走一片清冷!

  那降毒已经发展第二阶段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另一颗地绛珠,然后再找到冥门入口的地火处,给凌綦解毒。

  明知他是无法控制的,可是真正见此,还是让阿馥的心如被刀割。

  欲?权欲!阿馥只觉得身子更加的冰凉起来。厚厚地锦被包裹着细瘦的身子,还是让她觉得如此之冷。

  凌綦这些日子变得越来越嗜血无情,暗地里慢慢地拢络一些朝延势力在手中,对于不愿意与之共识的一些官员,便暗暗的派出夜魅的队员杀之。

  难怪最近总能听到一些官员无故惨死于家里,或者青楼,酒楼,茶馆。面朝廷却是无从查起。

  对于那些死掉的官员空缺,他已经暗地里用自己陪养的人顶替了。

  千水见说得对,如此下去,真的会让他变得千夫所唾,众叛亲离。

  不择手段!让凌綦为了满足自己的欲念不择手段!到时候,众起而攻之。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原来他的目的不是让凌綦死,而是让凌綦生不如死!

  “绿儿,怎么没酒了?”阿馥扔出手里的酒盅。这是她来天朝第一次喝酒。有时候她真的很痛恨自己酒量怎么这么好。老喝都喝不醉。

  要怪就怪师兄们,平时里学着师父的样子喝酒,连带着把她也带上,那时候不过四五岁的黄毛小丫头,硬是跟着师兄们醉得一踏涂地。反而到了后来,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好。喝都喝不醉了。

  绿儿一惊,紧握着手里的装满酒的酒坛,不敢上前。

  “拿过来!”她怒道!“你们全都想欺负我!”

  “王妃,只有这些了。”绿儿嗫嚅道。把它放在阿馥的手里,清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眸中思绪万千,然后是惶然地退了出去。

  不是总说酒能浇入所以的愁绪吗?原来一点儿也不管用。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虽然想过凌綦会变成什么样,但真正看到,却是接受不过来。

  繁花淡落,微风吹扬。阿馥木然看着垂下来的万缕青丝,只是那青丝中夹杂的雪白,更加的刺目。

  微微地烛光摇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入夜时分。

  侍女送进来的晚膳,此时已经凉了许久。阿馥缓缓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坐在桌前的圆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白玉筷子,夹起一片青笋放入嘴里,凉得牙齿都不是自己的了。倏地一抚袖,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掉。一片清脆的瓷器破碎声。

  “都凉了!”她的气不打不处来。不停地踢着脚下的碎片。踢得累了,便是一下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阵刺痛,回过神来,掌心处被碎片划过,露一道赫赫的血迹。殷殷的红流了出来。

  “主人。”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身边,修长的玉指拿过女子划破的手,陶丘手里的白绢细细 地擦拭着伤口。那血慢慢地凝固下来。

  一滴冰冷的泪水滴在妖孽的手背上,如一滴炙热的火油一般。陶丘的手一怔,将女子揽入怀中。

  “主人,跟我走吧。不要再管那个男人了。”以她单薄的能力是根本救不了他的。

  “陶丘……”阿馥将入埋入妖孽的胸前。“原来你如此急迫地想要增加你的能量,竟然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

  阿馥突然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原来陶丘是为了她,才会如此的。“陶丘,我要你帮我。”

  陶丘身子一僵,心里的悸动如潮水般涌来。“我不会帮他!”

  “帮我!陶丘,帮我找回原来的凌綦!”女子嗡嗡地发出声响。

  “主人,他找不回来的。就算他身上的毒解了,也不会变成原来的凌綦!”

  “你怎么知道?”阿馥抬眸,尽是追问之意。

  陶丘凝神上女子明亮清澈的眸子。淡淡道:“何必再管他,他只会负了主人。主人给他的,也应该够多了吧。他爱你,同时也伤了你!”

  “陶丘,你太放肆了!本公主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做!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她低低地吼道。接着又说:“我只想保护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也只想保护我珍贵的东西!”陶丘说道,凝视上女子。修长的指腹拂过女子凝润的粉唇。一时的悸动。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暧昧。

  “啊?”阿馥赶紧推开来,却被他抓住了玉腕。此时更是动弹不得。“陶丘,你,你别胡来!”心下一急,便是两腮酡红一片。

  淡淡的酒气,让女子更加的诱人。轻轻地雨水打着树叶的声音,飞扬着窗帷猎猎的风声。这么咫尺的面容。

  男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似乎在慢慢地凑近。

  “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脸冷峻之色,脸色极青,眸中灼灼燃烧着两缀怒不可遏的怒火。

  阿馥倏地回过神来,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心湖里如突然投下一块巨石般,让她惊愕,她蓦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凌綦。”她赶紧上前。

  陶丘见些,只是淡漠地望向门口的男人,完全没有要退开之意。

  凌綦唇角微微地颤抖着,眸光阴狠地望着眼门的陶丘,手心里集聚地内气,突然一抬,便是朝着陶丘而去。

  陶丘不退也不躲,那股浓厚的内力,竟然在他拂动衣袖之时,那股浓厚的内力便被他如此轻然的化去。

  “凌綦,不要冲动!”阿馥挡在二人的中央。抿着唇,眸光如炬。认真地说道:“陶丘是我的朋友。而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哪样?阿馥,他碰你了吗?”为什么她竟然让一只妖孽抱她。如果他再迟点儿进来的话,是不是那妖孽就吻上她了?

  “陶丘,你走吧。”阿馥说道。“不要再给我惹事了好不好!”

  “主人,叫我走,我走便是。可是他若伤你,我必伤他十倍,百倍!”陶丘说道,蓝眸丝丝纠结。一跃而出,便滑入了夜色里。

  凌綦缓缓上前,眸子的怒叱让人生畏,阿馥冷冷的望着他,心里阵阵的生痛,书房的那一幕如一柄带毒的匕首,狠狠地剜入女子的心里。

  _——亲表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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