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边庭和御史大夫就忙退下了。

  知道走出清龙殿，离清龙殿有些距离了，御史大夫才扭头，看着张边庭说：“丞相真是这个意见？”

  张边庭叹气道：“不瞒大夫，我是不赞成伽亲王的不得不防的，太寒功臣的心了，难怪大家都认为功高盖主没有好下场，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一个下场。”

  御史大夫也叹气，“我也不赞成，可皇上既然问我们，势必已经动了这个心了。”

  张边庭：“是早就动这个心了。”

  御史大夫点头：“是如此。”

  不然，怎么只给个虚名，不就是已经防上了吗。

  “卸磨杀驴……”张边庭说完这四个字，便不再说了，只叹着气。

  御史大夫也不停叹气。

  是啊，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好在人家是太子妃，杀是不可能真杀的，但却能让人完完全全寒透了心。

  而清龙殿中，凤宸已经淌下眼泪，口中痛苦的喃喃：“牧爱卿，朕没有辜负你，但要辜负你女儿了……对不起。”

  为了祖宗基业，为了现在就扼杀掉以后牧笙当女皇的可能，也为了让宗族等人安心，他只能如此。

  擦了眼泪，凤宸派人去东宫传话，说让牧笙和凤君迟晚上带着凤擎小宝宝来清龙殿用晚膳。

  晚上，牧笙和凤君迟带着小宝宝来了。

  刘皇后也来了。

  勉强算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吃饭。

  快吃完饭的时候，凤宸才开口，含泪，笑看着牧笙道：“阿笙，你是个聪明孩子，父皇接下来跟你说的事，还望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也是没办法。”

  牧笙见凤宸如此，便心里有些底，猜到凤宸可能说什么。

  凤君迟皱眉。

  倒是刘皇后一头雾水。

  小宝宝只顾着在牧笙怀里，两小手玩着小玩具，压根没管这些。

  “父皇也不瞒你，有人说你功劳太高，声威赫赫，不能不防，父皇只给了你个平夕王的虚名，其实也是防着你。”凤宸实话实说，声音哽咽不已。“你是女子，以前从来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女子，也没听说过，自古都是女子不得干政，要在后院，你太不一样了，不能让天下女子以你当表率……父皇在这个位置，会想很多事，希望你能体谅父皇，父皇也不想对你这样。”

  凤君迟脸色十分不好看。

  刘皇后也能猜到接下来凤宸要说什么了，其实她是赞成凤宸的决定的，一直她也觉得牧笙不安于室，只是她儿子喜欢，她想她儿子开心，可当凤宸真这么说，她又觉得凤宸太薄凉了些。

  她儿媳妇该多寒心啊。

  牧笙也不装，猜到归猜到，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她还在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父皇，我也不瞒你，我大概猜到你接下来会说什么，那我便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吧，我不会原谅你，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

  这人怎么说都是她夫君的父亲。

  凤宸直接泪流满面：“不原谅父皇也好，父皇心里也宽慰一些。”

  尽管这么说，但凤宸接下来还是说出了那些令人寒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