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日会昭告天下，说你跪在御书房前三天三夜，求朕收回成命，不要封你为平夕王，朕这才收回成命。而你，日后得拘泥在后院，再不能跟以往一样行事。你也放心，你是衔儿媳妇，是太子妃，朕也不会真对你做什么，你未来还会母仪天下，朕也不会逼衔儿娶什么别人，任由衔儿真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是不是该谢恩？”牧笙笑的讽刺。觉得这真是一场笑话。

  凤君迟只一句：“父皇，你为何不连带废了儿臣？”他在婚前，就答应过他媳妇的，不会将她拘泥在后院，这跟折断他媳妇的翅膀有什么两样？

  他不寒心，他知道他父皇是帝王，有各方面的考量，但他愤怒！

  “君迟，你怎么跟你父皇说话的！”生怕凤宸真废了凤君迟，刘皇后忙道。

  凤宸擦了擦眼泪，才道：“衔儿，别说气话，朕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凤君迟：“唯独对笙儿不好。”

  凤宸：“日后，我们从其他地方弥补她就是了。等你继承皇位，她就是皇后，最尊贵的女子。何况，她现在也有孩子了，也该收收心，在后院相夫教子了。你若再说什么，朕也只能说对不起。”

  可这个决定，自然是不会改的。

  凤君迟慢慢的摇了摇头，冷眸里全是对这个父皇的失望，“儿臣以为……儿臣以为父皇跟其他皇帝都不一样，如今，也并无甚区别。”

  他之前虽然觉得他媳妇只有个平夕王的虚名，他媳妇受委屈了，但他那会，仍觉得，他父皇，是有一定魄力的君王。

  凤宸一震。

  凤君迟起身便掀袍跪下了：“还请父皇废了儿臣太子之位！”别人不会给，但他会给，给他媳妇一个海阔天空，任他媳妇自由翱翔。

  牧笙想说什么，却没说。

  也是知道她自己劝不住。

  之前，她还可以拿凤宸怎么都给她封了王，劝劝他，现在凤宸不仅要将王位收回去，还有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在东宫，跟历来的太子妃那样，规规矩矩，说实话，她也不想在这宫里呆了。

  这跟幽禁她其实没两样。

  “你！”凤宸也生气了。

  刘皇后急的不行。

  凤君迟不肯退让一步：“父皇若是担心悠悠众口，可尽管说是儿臣不想当太子，哭着求着让你废了儿臣。”

  凤宸脸涨的通红。

  “还请父皇恩准。”凤君迟一个头磕了下去。

  牧笙仍坐在那，微微垂着眼皮看着，似乎这一切跟她无关。

  刘皇后都要急哭了。

  “你可想好了？”凤宸又是气，又是愧疚，又是羞愧。

  可此刻，他却觉得，他这个儿子，真的鬼迷心窍了，竟然为牧笙做到这种地步。他自然也就更觉得，再这么下去，未来，真的会乾坤颠倒，星凤几百年基业会毁在这一代，牧笙会自立为女皇。

  凤君迟仍那句：“还请父皇恩准。”

  换言之，想好了。

  “好！”凤宸怒了。“既然你自请废位，朕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皇上！皇上！”刘皇后扑通一声，也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