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包子放在碗里，白姻略有些戒备的坐直了身体，咬咬唇：“其实，若是真要追究起来，奴婢也不知道。”

  沈岂容微微蹙眉。

  “不知道？”

  一见这老祖宗皱眉头，她心里又咯噔一下，油爪子抓了一把大腿：“奴婢不记得了。关于这胡琴，奴婢可能很早之前就学会了，却不知道师承何处。”

  “难不成你在你不记事的时候就学会了拉胡琴？结果就将你的师父给忘了？”说出来都觉得荒谬，沈岂容冷哼一声，从桌子上起来，也没了看她吃饭的兴致：“吃完了，就出去吧。”

  白姻抿唇，抬头看着太上皇显然落寞的样子，忽然就觉着饱了，只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再略有顾忌的看他一眼。

  她可真的不希望自己再跟这个人有过多瓜葛了。

  可是，当她抬眸看过去，金黄色的帘子映着里面的人，白发及腰，长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沈岂容平静的站在里面，明明只隔着一层薄纱，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那般孤寂清冷。

  她心里竟然有一瞬的难受。

  许是包子的问题吧？微微蹙眉，楚白姻端着东西出门，正见钟灵和毓秀守在门口，一见到她出来了便也帮忙分担，毓秀瞧着空荡荡的笼屉觉着不可思议：“太上皇都吃了？”

  白姻显然没有回答的兴致，只随着他们两个人走，毓秀还忍不住嘟囔：“太上皇素日里是不吃包子的，怎得今日竟然吃包子了？”

  脚步一顿，她抬眸看向身前的两个人：“太上皇素日里不吃包子么？”

  毓秀点头：“自然，连看也不看一眼。”

  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白姻蹙眉嘟囔道：“既然太上皇不喜欢吃，又为什么要叫包子呢？”

  “许是喜欢吃了吧。”钟灵回头看着她：“没看吃了这么多么？”

  “可是。”白姻皱眉：“这些都是被我吃的啊。”

  “……”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忽然脚步一顿，纷纷惊愕的看向楚白姻。

  白姻被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们这是做什么？看我干嘛？”

  “都让你吃了……你是喜欢吃包子？”片刻的沉默过后，钟灵看着她。

  楚白姻点点头。

  “那太上皇知道你喜欢吃包子么？”毓秀亦是瞪大眼睛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问啊？白姻颇觉疑惑，“应该不知道吧？”

  倒抽凉气的声音顿起，她手中手里空荡荡的笼屉和太上皇当时嫌弃的神情一对比，钟灵毓秀双双对视一眼，突然就上前把她手里的笼屉给抢走了！

  “这些东西还是让我们来吧！”

  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把笼屉摆好，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回去伺候太上皇吧。”

  说罢，不等白姻给个反应转身就跑，楚白姻两手空空的呆滞在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等她在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沈岂容正站在窗边，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白姻也没有过多打扰，只觉着气氛莫名有些凝重，她便乖巧的站在一个相对于安全的位置，视线忍不住上移。

  早在她当郡王的时候，她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都流传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