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玉砌岁岁喜，千年修成沈岂容。

  在百姓眼里，沈岂容这个人便是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父亲在位时国家动荡不安，在齐昌国里除了皇室，本还有另一大势力同皇室对立，那便是白家。

  虽然白家势力早已没落多年，但她也有所耳闻，听闻白家出于机关世家，善弄机关奇巧，富可敌国，也早早就存了谋逆之心，后来两军交战，皇室本已站下风，而沈岂容单枪匹马杀入重围，刺死了当时的白家当家，最后当家妻子也含恨而死，沈岂容一战成名，最后继承了皇位，成了皇帝，护齐昌国如今为止的安定和祥和。

  那样一个在百姓口中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就已经白发苍苍，性子暴戾又不讲道理，除了那一张脸，她全然找不到半点同传言中相似的影子。

  究竟是遇见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人变成这样？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沈岂容突然偏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清冽的眸光中有一瞬的盈光点点，触及到她的那一瞬间又转化为嫌恶：“不是让你出去了么？”

  白姻一怔，缓过神来：“奴婢奉命行事儿，太上皇说晚上让奴婢守着，奴婢不敢不尊。”

  沉默一会儿，沈岂容看着她，从头看到脚，她的长袍不合身的裹着她的衣裳，脚边甚至有些污泥。

  污泥？

  剑眉皱紧，他上前走了几步：“你走路是在地上拖么？”

  楚白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甚委屈，“太上皇的衣裳太长了，奴婢已经尽量不弄脏了，不如奴婢现在脱下来给您洗干净还给您如何？”

  反正她也不愿意穿。

  “不用了。”嫌弃的看脚边一眼，沈岂容转身上榻：“送你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要。”

  不要就不要。

  白姻在他身后努努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瞧这布料似乎是很不错的样子，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而沈岂容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能读心似得，幽幽道：“但你若是卖了，坏了，丢了，孤就要你好看。”

  白姻一怔，把歪心思收了收。

  “若是奴婢有幸活着，定然是会好生宝贝的，还请太上皇放心。”

  得到了信誓旦旦的保证，沈岂容脸色才好看了些。

  俩人同默默片刻，沈岂容道，“看你说话一套一套的，怎么被人欺负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

  微微一怔，楚辞抬头，“太上皇知道？”

  背对着她的沈岂容皱了皱眉，“你身边那么多人都盯着你，孤会不知道？”

  那倒也是。

  白姻敛眸，整个身子都靠在隔断上，不在意的道，“反正也是最后三天，她们人多势众的，我又不讨打。”

  “你就没有想过，那里面的人说不定有一个可疑的么？”

  “太上皇不是认为是我么？”靠在隔断上，白姻似笑非笑，“即是认为我，又何必这么问。”

  沈岂容一噎，拧起了眉，久久都没有回答。

  也是，他管她干嘛，反正跟他又没有关系，他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