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作者:闫桔      更新:2023-05-03 21:33      字数:3561
  段珍娘一看到她,就啐道:“昨晚三妹幸好没在这里,那贼人好大的胆子,家里这么多人,竟然还敢翻墙进来!”秦宛如忙问:“可有丢了东西?”段珍娘摇头,“没有,被吓一跳倒是真的。”外头冷,一行人进屋,段珍娘把昨晚的情形粗粗说了。那贼人叫乌三,是隔壁坊的人,半夜爬墙进来偷窃,又凶又暴躁,脸上一条刀疤,生得壮实,可唬人了。秦宛如皱眉道:“府衙那边是怎么处理的这事?”段珍娘糟心道:“挨了一顿板子,送进牢里关几天,不过我听衙差说那就是个地痞无赖,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已经是牢里的常客了。”秦二娘道:“若是一般盗贼还好,遇上这种地痞无赖,那才叫麻烦。”段珍娘不痛快道:“不就是欺负我这儿没个男人当家吗。”秦宛如若有所思道:“这种人,关几天就出来了,他被你扭送到府衙,指不定会生报复心,还会来搞事的。”秦二娘急道:“那表姐别住这儿了,回咱们家去住,反正院子也空了不少房间。”又道,“你一个女郎家在外头,到底不安全,容易被人惦记。”段珍娘不信这个邪,恨恨道:“我家奴都有六七人,这还是个凶宅,就不信制不住那瘪三!”秦宛如好奇问:“昨晚那大鲵可有叫过?”段珍娘摇头,“没有,说来也怪,这几晚都没怎么吱声了。”秦宛如:“天气冷了,人家也会跟着犯懒的。”停顿片刻,“不过这事确实棘手,老是被人惦记着可不妙,得从根源上解决。”段珍娘喝了口茶,“你鬼点子多,给我想个馊主意治治那瘪三,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秦宛如安抚道:“莫要着急,我们先打听打听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一行人把饭吃了,在胡同里打听乌三家的情况。昨晚闹出不小的动静,胡同里的邻里都知道段家进了贼,粮油铺的向娘子拍大腿道:“那乌三可是咱们这片儿最头疼的无赖!”来打油的一个妇人也道:“被他那种人盯上,以后多半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秦宛如好奇问:“他家里就没人了吗?”向娘子:“有,但管不住,一年到头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不知被抓了多少次,每回都是打一顿板子关几天又放出来。”段珍娘恨恨道:“这种人,真该被打死才好。”向娘子:“嗐,都已经是烂人了,干的事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人谁都不愿去招惹,他盯上你家,八成是欺负家里没男人。”人们七嘴八舌的,就乌三说了起来,个个都痛恨,却没得办法。秦二娘听得心惊肉跳,她自小就在后宅里被保护得好,哪见过这种无赖,劝段珍娘道:“表姐还是勿要在这儿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叫阿娘怎么跟姨母交代?”段珍娘不服气,“我总不能走在路上踩到一坨狗屎,以后就再也不走路了吧?那乌三,总有法子治得了他!”秦二娘还要劝,秦宛如制止道:“二姐先回去,我晚一些回来。”段珍娘遣仆人送她回去,秦宛如几人回到院子坐下商议如何应对这起糟心事。柳婆子忧心忡忡道:“被那样的地痞无赖缠上,真叫人发愁。”秦宛如严肃道:“咱们这不是凶宅吗,凶宅就该有凶宅的样子才行。”众人:“???”秦宛如:“且等着吧,那乌三从牢里出来了铁定会来报复的,咱们就给他来一场装神弄鬼好了。”段珍娘一下子来了兴致,问:“怎么装神弄鬼?”秦宛如笑了笑,“直接丢井里去喂鱼。”段珍娘:“……”秦宛如阴深深道:“四尺长的大鱼,我看他还敢不敢跳。”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那时他们并不知道秦宛如不止要把乌三拿去喂鱼,还得在他身上试验“雀雀变小了”到底是什么鬼,就像当初在登徒子马四郎身上试验“一胎十宝”那样。既然报官不管用,那就只能以毒攻毒,看谁更无赖更无耻了。当天晚上秦宛如把系统里的盲盒开了出来,之前采摘棉花时她留了一个盲盒没开,这次又整了五十亩地,应该也有开盲盒的机会。不出所料,她开出来两个,一个是“贵子”,还有一个则是“大力金刚芭比”。秦宛如瞅着这两个金手指,贵子她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大力金刚芭比又是什么东西?话说方氏和秦老夫人听过段珍娘那边的遭遇后,强烈反对她还继续住在张家胡同。于是这几天她都是住在秦家这边,那边则由仆人看守。她和秦宛如叮嘱过家奴,晚上留意动静,一旦那乌三又故技重施摸进院子,直接将其捆了堵住嘴扔进柴房,也别报官,等她们亲自处理。先前他们就猜到那贼子会再次上门,这不,那家伙才从牢里出来就跑来作孽。所幸宅子里的人们早有防备,秦家这边也把男丁叫了两个过去帮忙,一下子就逮住了。动静闹得不大,院子里的人们反而像贼似的,把乌三捆了堵住嘴关进柴房里,悄悄咪咪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翌日胡同里的仆人过来知会秦宛如她们,她和段珍娘兴冲冲过去探情形。进胡同时遇到孔氏挎着菜篮回来,孔氏还好心提醒她们,说听到乌三被放出来了。秦宛如故作讶异,问道:“孔娘子是什时候听到的消息?”孔氏严肃道:“听说昨儿上午就放出来了,那无赖厚颜无耻,个个都痛恨,拿他没辙,不愿招惹,你们可要小心防范。”秦宛如说道:“官府也真是的,把他弄去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偷鸡摸狗。”孔氏摆手,“他那种人,小偷小摸的,闹的事也不大,关牢里还浪费官家的粮食。”稍后听到范谨喊她,孔氏应了一声,便回去了,秦宛如二人则朝尽头走去。孔氏走到自家院前,范谨道:“阿娘跟她们说什么呢?”孔氏进屋放下菜篮,“没说什么,提醒她们乌三昨儿放出来了,指不定又会来惹事。”范谨皱眉,说道:“被那种无赖盯上,以后的安生日子怕是没了。”又道,“官府不作为,委实让人厌憎。”孔氏坐到凳子上,“小偷小摸的,也没摊上人命官司,偷的也不是掉脑袋的东西,官府还能把他怎样,无非打一顿了事。”顿了顿,“寡妇门前多是非,还不是欺负段家屋里女人当家罢了,说到底,女郎家立足委实不容易。”范谨没有说话,自顾把菜篮里的菜拿出来择。孔氏似想起了什么,说道:“那日你在院里教六郎写字,秦家姐妹在外头,你躲什么呀?”范谨:“???”孔氏暗搓搓道:“当时秦家二娘和三娘都是一块儿的,平时没见你躲过秦三娘子,那便是躲秦二娘子了,你躲她作甚?”范谨没好气道:“那女郎泼辣得要命,惹不起总躲得起。”孔氏:“我儿又没干亏心事,堂堂正正的还怕一个小娘子不成?”范谨嘴硬道:“我怕她作甚,就是不想惹牢骚。”孔氏酸溜溜道:“你想得倒挺美,还想着别人来招惹你呢。”范谨:“……”第76章 河神小指头那么大他觉得他没法跟自家老娘说话了, 索性把菜篮子端到另一边儿去。孔氏知道他脸皮薄,也没再调侃,不过心里头还是生出几分愁。她家这个崽死读书, 脑子倒是够用, 就是对女人那方面后知后觉的, 跟木头一样不懂情趣, 若是娶了哪家性情内敛些的小娘子, 两口子估计跟一潭死水差不多, 还是活泼些的才好, 有生趣。而另一边的秦宛如和段珍娘进了宅子后, 仆人将大门关闭,悄悄把她们引到柴房门口去瞧。那乌三的嘴被堵住,捆绑在柱子上,许是折腾累了, 正昏昏欲睡。两人瞧了几眼便去了厢房。秦宛如坐到凳子上,说道:“叫人去买包蒙汗药来, 傍晚的时候给他服下, 趁他昏迷时再扔进井里。”段珍娘掩嘴笑, “待他半夜醒来, 估计得吓得半死。”秦宛如摇头,“这种人, 胆子大得很,不一定会被吓着。”又道,“给他留一盏油灯, 让他好好看看那大鲵的模样,保管叫他永生难忘。”段珍娘点头,“是得好好吓唬他, 让他以后看到咱们就绕道走。”两人就晚上的计划细细商议一番。待到傍晚时分,家奴进柴房把一碗掺了蒙汗药的水给乌三灌了进去。他被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破口大骂,被家奴抡起一巴掌打到脸上,随即拿布把嘴堵住。入夜时分蒙汗药渐渐发挥了效用,乌三开始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直到他彻底昏睡后,人们才七手八脚地解开绳索,把他抬了出去。彩英取来毛笔和鸡血,秦宛如照着以前留下来的符纸用毛笔沾鸡血在乌三脸上画鬼画符。不但脸上画了,连前胸后背和四肢都要画,全是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看起来很是瘆人。众人忍俊不禁。段珍娘道:“三妹,这得把他给吓懵吧。”秦宛如一本正经道:“等他看到咱们穿着纸扎的衣裳时还得吓懵。”柳婆子憋着笑道:“三娘鬼点子真多。”屋里有火盆,也不会冷,待乌三身上的鸡血干透后,人们才把衣服给他穿好。上回张叔下过井,这回又是他先下去。众人把乌三拿麻绳捆好后,所有男丁一点点合力往井下放绳子,张叔在井底接应。一行人折腾出一身薄汗,乌三才成功落了下去。张叔把乌三身上的绳索解开,把他挪到避风的地方,又把油灯放到旁边。那油灯上有灯罩,不至于熄灭,里头的桐油充足,能熬一整晚。做好这一切后,他才爬软梯上去。秦宛如好奇问:“张叔,井下冷吗?”张叔:“不冷,井里素来冬暖夏凉,那无赖冷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