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今天一上午都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浮现温蕴昨天的模样，和她电话里那个声音。来学校好容易集中精力上完了自己的两节课，就又回到办公室走神。

  这个世界如此险恶，他的小蕴又如此诱人……万一对方是个和他一样心怀不轨的人呢？

  真是愁死人了。

  拿起手机看了看，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没给他发一条消息，昨天的作业他特地布置的难度很高，她就没什么需要问的吗？

  熬到了下午两点，戴瑟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手机先给温蕴发了条微信，和她确认今天的上课时间。他觉得昨天没上课，今天提前也说得通。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回复，温蕴却是要请事假，说家里来了亲戚，她需要在家一天。

  戴瑟盯着消息看了几秒钟，又想了半天，最后试探着回复，“肚子如果特别疼，我送你去医院。”

  这边温蕴正听着助理汇报，桌边的手机又亮了起来，她拿起看了看，有点想不通戴瑟那千回百转的脑回路，随后回复：“亲戚是我侄女，我得陪她。”

  今天她已经和容旭约好四点在她家见面，她想旁听一次再决定要不要让他教素素画画。而且……今天她太忙了，没有做昨天戴瑟留的作业。

  想一想越发觉得自己卑微，花那么大功夫只为和他有交集，即使这样还得不到回应，说不定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苦差事，如果没有自己，他就可以把所有时间都用来照顾那个生病的女孩了。

  戴瑟又发来消息：“哦，这样，那我去你那边上课也可以，我还挺擅长哄小孩的。”

  温蕴吓得立刻回复：“不用了，我保证完成你布置的内容，在家也会看书的。”

  戴瑟看着回复的消息皱了皱眉，怎么总觉得她是不想见自己呢？

  “你是向我交了补课费的，我拿钱就要履行职责，今天我过去找你，你定个时间。”

  温蕴咬了咬牙，她如今真是特别讨厌听他说这类话，好像不断在提醒，这段关系就是她拿钱砸来的，他也只是收钱办事。

  手指在屏幕上游移半天，终究还是打出，“你不必这么认真，反正也没剩几天了。”

  距离下个月交补课费只剩几天时间了，温蕴开始考虑结束补课，她是喜欢他，但是不喜欢这么卑微喜欢着他的自己。

  见手机没有再亮起，温蕴苦笑，也是，金钱联系要断了，他也没必要维持热情了。

  常助理出去后，办公室门又被打开，温素素跑了进来，“小姑姑——”

  “你怎么来了，”温蕴站起身，“不是说我四点就回去吗？”

  “我来接你啊，你还没做完工作啊小姑姑。”温素素过来抱住温蕴的胳膊，“还要多久啊？”

  温蕴笑笑，“这就等不及了？”

  “嘻嘻，”温素素憨笑，拿下自己背的画包说，“看，我还专门去买了一套新画具，啊啊啊啊，一想到我的偶像要教我画画，就觉得不真实，想早点看见。”

  温蕴叹口气，“你先到旁边等一会儿吧，我把手边的事做完咱们就走。”

  说着叫常助理给温素素拿些零食果汁来，自己加紧办完了公事，看了看时间刚三点多，起身叫温素素回家。

  温素素忙关了游戏机从沙发上弹起来，差不多是扯着温蕴走出大楼。一路上温素素都在后座嘀嘀咕咕，温蕴根本不必在意她说了什么，反正她都是自问自答。看着侄女激动的样子，温蕴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