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垣没往这边看，仍旧摆放着书说：“我明天得开店，现在就要摆放好，你们去吧。”

  素素听了也过来帮忙，这里是因为借给她用才变这么乱，她不能丢下就走。

  “这些摆到哪里啊？”素素拿起一个系列的漫画问。

  清垣回头看看，微笑地指了指书架一角，然后用手机发给素素一个图片，那是他之前拍下的书架原来的样子。

  “那咱们一起摆吧，完事儿再一起出去庆祝。”小刘小心地看了一眼容旭提议。

  容旭一声没吭也过去帮忙，清垣把图片挨个发给他们，几个人动手效率到底快了一些，只是容旭小生咕哝，“原来作为作者还得收拾自己的签售会场。”

  素素用手里的一本书砸他一下，“不然呢，只享受人前的光辉吗？”

  容旭撇撇嘴，借着放书，贴到素素身后轻轻踮起脚，在她耳边说：“今晚这样子好吗？”

  素素闹了个大红脸，回身打了他一下，这也太不看场合了！

  两人间的打闹被小刘编辑看在眼里，“啧啧”了两声，摇摇头把脸扭过一边。

  书都摆放完毕，清洁工人把签售现场也打扫赶紧了，把桌椅也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收下来的立牌等物都有外面的大车收走。

  “橘子昨晚还好吧？”素素放下卷着的袖子，问清垣。

  清垣垂着眼，“还好，今天这里乱，我没带它出来，晚上回去时你可以来我家取。”

  “要不劳烦你再照顾一天吧。”容旭凑过来说。

  素素用手肘后击了他一下，说：“不用了，今晚我就过去接它回来。”

  四人坐容旭的车去酒吧，素素今天比较尽兴，喝得脸红红的，只是情绪有些复杂。今天她见到了真心喜欢自己的书粉，也见到了容旭的粉丝对自己作品的不屑。她也不想卖给容旭的粉丝的……这样想来，是她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让容旭过来，否则这会儿的快乐会纯粹许多。

  “少喝点吧。”见素素已经醉了，清垣把她手里的啤酒拿了过来。

  素素迟钝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清垣，皱了皱鼻子，“讨厌，今天是我的签售会，我高兴多喝几杯不行么？”

  清垣看了她一眼，然后仰头把她剩下的酒喝了。

  小刘觉得有些尴尬，立刻塞给素素一杯果汁，“你喝我这个吧，你这酒量确实不适合多喝。”

  “谁说的，我酒量很好的，能喝一大缸……”

  素素还是咕哝着，最后醉倒在容旭怀里。

  “咱们回家吧。”容旭轻声说。

  素素愣愣点了点头，突然又说：“橘子，你休想故意忘了橘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养它。我爸我继母不许我养，我都长大了，你也不许我养，哼！”

  容旭舔了舔嘴唇，看向清垣。

  清垣自动放下酒杯，“我带你们去我家。”

  小刘见这样了，也就先告辞，自己打车回去了，容旭载着酒醉的素素一起去清垣家接橘子。

  路上，容旭从后视镜瞄了眼这个始终没有多少表情的男生，“你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书吧了啊。”

  “嗯。”清垣还是话不多。

  容旭暗自撇了下嘴，面上继续和颜悦色，“你家人资助的么？”

  “算是吧，”清垣说，“他们死后，我把家里的房子和东西都卖了，开了这家书吧。”

  容旭一愣，看清垣的神情却不像在说谎。他有些尴尬，讪笑一下没再说话。

  倒在座位上睡觉的素素突然咕哝了句什么，两人同时侧耳细听，却都没听清。

  “睡觉还不安稳，”容旭腾出手把盖在素素身上的西装又拉了拉，“不是蹬被子就是乱动。”

  说完他含笑看了清垣一眼，暗自扯了扯嘴角。

  按照清垣的指示，车子停在一处很破旧的小区，清垣自己下车走进灯光昏黄的楼洞，过了会儿，就抱着橘子出来了。

  “走咯，回家了。”容旭接过小狗，放到素素的座位上。

  小狗的眼睛还看着清垣，清垣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走了。

  回家后容旭把小狗放在客厅，扶着素素回了卧室，过程中素素一直嘟嚷着什么，好像是，“你看不上我的作品，没想到你的粉丝也是……”

  容旭瞪大眼，素素噘着嘴，可是眼睛明明闭着，仿佛刚才在说梦话。

  “素素别睡，”容旭用手撑着身子说，“我这还……”

  素素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让女人在过程中睡着，这简直是容旭的奇耻大辱，可盯着素素的睡颜半天，他只得叹口气躺到一边，安慰自己她只是喝多了。看来小酌能动情，大饮就挺败兴的。

  左右这会儿是睡不着了，容旭干脆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助理，让他把之后的行程都延后，目前他想继续在j市待一段。说着他目光扫上素素的脸，忍不住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小嘴，他承认，他已经被这个小丫头勾住了。

  之后，素素一次也没问过容旭究竟什么时候走，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开始了谁也不问结果的同居生活。

  激情是有的，也算甜蜜，那种忽远忽近的崇拜仰慕，最终转化成了紧贴的欲望和爱，素素感觉有点被激情冲得昏头涨脑。容旭也是，他觉得一切都在失控。他开始坐在地上和素素吃同一锅泡面，这明明一点儿都不浪漫，可他喜欢和她吃饱后一起躺在地上懒洋洋的感觉。

  他们一起围着被子看电影，而不是去电影院里。大清早时，素素不是一早起来化妆喷香水，而是和他一起在被子里撕咬嬉闹，那时的她脸孔和整体形象都不算精致，可是他喜欢，他就是喜欢。

  素素不穿黑丝，不涂脚指甲油，甚至没穿过他最着迷的黑色内衣，她总是偏离他心里的那个美，可又实在的吸引了他。

  容旭甚至有些不安了，这种喜欢让他觉得自己一天天变得被动起来，像上次，他竟然和素素一起撸狗，两人还跑去公园遛狗。

  一天素素醒来的时候，容旭正在客厅打电话，素素看着扑过来的橘子，先蹲下给它添了狗粮，然后搔着一头乱发去厕所。

  刚走进去，她一下就又冲出来，双眼如铜铃瞪着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