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旭正好讲完电话，看她这样子有些心虚道：“怎么了？”

  “你尿到圈圈上的时候，能不能事后擦一下。”素素严肃地说，“昨天就是这样，那是我的马桶，我可以允许你也用，但是你不能留下那么重的痕迹，我看了会不开心。”

  容旭耸了耸眉毛，“我家是那种自动换马桶圈的，我没清理的习惯，要不我也给你换一个？”

  素素的眉毛都快拧一起了，像戏台上的老生一样冷笑两声，“没有清理的习惯，你还真是处处贯彻这个标准。我半夜要爬起来洗澡，早上还要给你刷马桶圈。”

  容旭忍不住笑了，素素却很严肃，用马桶刷指着他说，今后必须清理干净，而且自己晚起的时候，他要记得喂小狗。

  “我不喜欢养狗，你知道的。”容旭反驳，这次倒很正经。

  ——

  素素出门去了，说是要去陪父亲和弟弟吃饭，还带走了小狗。

  是的，她带了小狗去赴宴，见自己的家人，把容旭扔在家里。

  容旭越想越气，早先他是知道素素喜欢自己的，明明是她先喜欢自己的！可如今，她却表现的可以没有他似的，反倒他在这里患得患失，像只被抛在家里的小狗。

  不行，他容旭决不能变成这样！

  容旭打电话叫人送来酒，然后叫朋友们都过来开party，把他扔在家里是吧？他自己会找乐子！

  容旭发现自己变得很容易醉，每到晚上他就觉得喝得差不多了，朋友们仍在狂欢，他自己已经倒在沙发上醉眼看着他们。

  这样玩到疯，然后喝倒在沙发上的感觉是不错……不过和素素盖着一张毛毯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错。

  容旭突然感觉到寂寞了，一阵熟悉的香气袭来，容旭迷蒙间感觉有人吻自己，他猛地一激灵看向旁边，是盛装的罗茵，她今天很美，是他一直喜欢的那种美，可是……她不是素素，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动。

  容旭一下坐起来，把罗茵推开，“别这样小茵，我有女朋友了。”

  眼泪从罗茵的眼中流出，落在容旭的手背上，容旭觉得自己该安慰，可是看着她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竟然是这妆容和眼泪实在是很搭，就好像是故意营造出来的。

  容旭不想再看了，起身走去阳台，罗茵却跟了过去，低声软语的说起他们以前的情分，还说自己嫁人后才知道容旭是自己唯一爱的男人，她从未忘记过他，她现在唯一想抓住一辈子的男人就是他。

  这些话容旭听得很陌生，而且发现自己并不感动，真要是几年前罗茵跟他这么说，或许他会动摇自己的自由之心，可是现在，他只觉得烦躁。

  可罗茵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眼泪浸湿他背上的衣服，防水的化妆品依旧把她的眼睛修饰的很美。容旭感觉身后突然静了一下，回头看去，见素素抱着橘子站在阳台门口，眼神冷淡地看过来，不过也没有久站，只看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容旭转过身看着素素走出阳台，打开大门离开又关上，他的手臂被罗茵抱在怀里。容旭定了一下，猛地抽出手让罗茵走，顺便把朋友也都赶走了。

  晚上，容旭跑出去找素素，给她打电话。

  老实说，最开始他没觉得这多严重，他和罗茵之间没什么，解释清楚，说不定他和素素能就着情绪再激情一番，感情中吃醋有时候还有催情的作用。可是在始终找不到素素后，他开始慌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按说素素下楼不久他就追出来了，怎么会那么快就没影儿了呢？

  其实素素是被父亲开车送回来的，她本来还想拿点烤好的点心给父亲带走，所以温启林在楼下就没走，后来素素下楼又坐上父亲的车走了。

  晚上她就睡在温家祖宅，素素发现自己也并不怎么撕心裂肺，就是觉得心里冷冷的。第二天看手机上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和一堆短信，看了看几乎都是容旭的，素素捡着不是他的看了看回了回，然后起床回家，那毕竟是她的房子，昨天她看着乱去别处睡，但不代表她就拱手相让。

  回到家后，素素见容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复杂，像是一头困兽。

  见素素把小狗放在地上很平静地倒狗粮，容旭猛地起身，从身后抱住素素便开始吻，与其说亲吻，更像是啃咬。素素也没反抗，只是并没什么激情。

  “你去哪儿了？”容旭狠狠地问。

  “我爸家住，家里太乱了。”她说。

  “你不介意我和罗茵的事？”容旭盯着她问，故意说的不清不楚。

  “你要分手吗？”素素看着他说。

  容旭愣了，像不想相信般摇了摇头，“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素素说，“你知道的。”

  “那你……”

  “我怎么不求你别离开我，怎么不去跟罗茵斗，怎么不患得患失歇斯底里？”素素说，然后看着容旭的眼睛回答，“因为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见容旭还是愣愣的，素素终于说：“其实你可以跟我解释的，你也可以和她断的干干净净，可是你没有，你喜欢看我和罗茵争斗，看我费尽心机，可我觉得，她很低级，我那样也很低级，赢了也不觉得自豪。可悲的是，你却愿意看我那样，你从来都没想过，我根本不需要那样吗？”

  “我……”容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理由。

  是，他愿意看素素为自己争风吃醋，愿意看她在乎自己，他觉得自己是她爱的人，理应从这些方面看到她在乎自己，顺便从这些事件中产生一些激情，他也知道，罗茵的手段很低级，可以前的他就是愿意去中招，也喜欢看素素也像罗茵一样耍手段笼络他。

  “你大概是不能接受，我没了你还能好好的吧。”素素突然抛出这样一句，“其实，我想过我们的关系了，你是自由的，你也一直是这么告诉我的，你说你不爱养狗，因为你不想被感情牵绊住，你随时会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想让我不能失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