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很清楚此刻的心跳代表着什么，因为她毕竟也算是有经验了……她说的是清垣的心跳。

  这时候推开她很容易，可是，这个环境下，她自己也有点害怕呐。正是因为有点害怕，所以她现在有点依恋他的怀抱。

  反正素素是这么认为的。

  身后突然一道光打来，是有人打开了自家门，身后的脚步声一顿，素素忙推开清垣，低着头小声说：“走吧。”

  清垣转身继续带路，一直走到楼下，素素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攥在手里。清垣还没有放开的意思，一直把她带到她的车旁，才转身说：“路上小心点。”

  “唔。”素素顺势抽出自己的手，摸了半天才在包里摸到钥匙。

  按了一下，车门打开的时候，清垣突然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J市吗？”

  素素茫然地看看他，突然觉出这个问题的危险性，虽然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可就是有点儿慌。

  “……我先走了。”

  素素钻进车子，发动起来慢慢开远。

  从这以后，素素有几天都没到书吧去，没事就猫在家里画稿子，最近灵感比较充足，偶尔下去遛遛橘子。实在闲了，就窝在沙发里煲剧看漫画书。

  倒是温睿还问她，“怎么最近不见你出门了？”

  “我也有正事的好不好，不能天天玩。”素素正儿八经地说，然后继续倒在沙发上往嘴里塞薯片。

  等到第四天，素素终究还是又去了，她已经交了稿，过来还书，而且确实有点想喝他煮的奶茶。

  清垣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也没问她之前怎么突然不来了，依旧是准备好奶茶和曲奇送到她一直坐的位置上。

  “你好……”

  素素正一边塞饼干一边看书，听见有人叫抬起头望过去，见是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手里正抱着一本自己的漫画。

  “请问，您是就是作者本人吗，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啊，上次签售会因为考试我没能来。”女生脸红着说。

  素素使劲咽下嘴里的饼干，“哦，好啊，没事。”

  说着拿了张纸巾蹭蹭手，掏出自己的笔在女生的书上签了名，还写了两句祝福的话。

  “谢谢！”女生兴奋地说，抱着怀里的书美滋滋走了。

  许是看到女生拿到了签名，没一会儿又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学生过来，也是让素素签名。素素没来就没什么架子，签好了名还和她们聊了几句。看她们叽叽喳喳挺高兴的走了，素素心里也升起些自得来。

  中午的时候清垣又走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次我请你吧，总是让你请怪不好意思的，本来就白喝你的饮料了。”素素说。

  清垣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素素开车带着他去了一家寿司店，味道倒是还行，就是两人怎么吃都感觉没吃饱，出来素素又到超市买了一碗关东煮，两人一手一个拿个签子吃着。

  “这个关东煮味道有点淡，不如大学城那边的好吃。”素素说，“改天我过来顺带给你带那边的。”

  “嗯。”

  两人就在冷风嗖嗖的街边围着纸碗吃完，素素终于打了个饱嗝儿。

  清垣把纸碗里最后的一点吃完，素素说：“真对不住，让你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每次你带我吃的都很好吃。”

  “我觉得还不错。”清垣说着把纸碗丢进垃圾桶，也打了个嗝儿。

  “我现在是不是挺不像样子？”也许是因为早上给人家签了名儿，素素开始有了点儿自己是名人的顾忌，四处看了看，“唉，我真是个没啥好值得崇拜的人。”

  “也许她们只是喜欢你，干吗非要崇拜呢？”清垣说，“我从来没崇拜过谁。”

  素素翻翻眼睛，“你就没有个偶像吗？”

  清垣摇了摇头，淡淡地看着前方说：“没。”

  “这么骄傲？”素素撇嘴，“你就没遇到过一个你觉得很强的人，就是你可以……去追随的人。”

  清垣转头看看她，认真地说：“我遇到过很强的人，可是各人都有各人的路，没必要去追随谁。是非对错也最好自己去判断，以一个人为目标或者对错标准，我做不到。”

  素素顿了一下，最后说：“真够固执的你。”

  然后岔开话题，“对了，你考不考虑搬家啊，我对这里起码比你熟，你要是找房子可以找我，你那边不是随时都要拆嘛。我们这边的房子，在网上都被中介抬的不行了，你别多花冤枉钱。”

  清垣点了点头，“好，你给看着吧。”

  “行，你想要什么样的啊？”素素问，“朝向什么的有要求吗，距离工作的地方不能太远吧，你预算多少啊？”

  清垣把手插在衣兜里，吸了吸鼻子说：“就你住的那个小区吧。”

  素素顿了顿，说：“我那个小区很贵的，别看都是小户型，租起来不划算。”

  清垣看着她，“没事，我喜欢。”

  素素正想着怎么打破眼下这种暧昧到让她抠地的情形，清垣又突然说：“对了，今天晚走的话帮我摆书吧，新进了一批书。”

  素素挺想知道有没有自己爱看的，就答应了。

  下午四点清垣就早早关了门，和素素从仓库拖出箱子，拆封新书录入电脑，然后摆上书架。虽然活算不上重，一个多小时下来素素还是累得不行。最后拿着几本大部头往书架上摆的时候，双腿已经有些发，脚下的椅子似乎也在晃。

  书碰到了书架没摆上去，素素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摔去，“哎哎——”

  眼看后脑勺就要撞到身后的书架，清垣及时过来一把抱住她，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你到一边歇着去，剩下的我来。”清垣简单地说，两条眉毛拧的紧紧的。

  素素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生气了，只好把书给他，自己到一边去，可是左脚一用力就疼得嘶嘶吸气，她刚才在凳子上站的时候，好像扭到了。

  “怎么了？”清垣问。

  没等素素回答，就一把抱起她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别碰……”素素说，脑门儿上已经冒了汗，“好像崴了。”

  清垣收回要碰她脚踝的手。

  “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就又抱起素素，一手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