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憋红了脸说不出话，他哪是父亲的对手，正懊丧着，清垣还是开口，“伯父，话不是那么说。阿睿他从小就是走你们安排的路，他当时还没有选择的能力和意识，小孩子喜欢被优待是本能，这点大人也很能拿捏。如今他找到自己想走的路，又要因为培养方向不同放弃，这对他不太公平……”

  对上温启林冷冷的目光，清垣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你是说我设计他？现在还道德绑架他？”温启林眯起眼。

  “没……”清垣忙说，“伯父我没那个意思。”

  “这是我们的家事，”温启林说，“你只凭阿睿的几句话称不上了解，也没立场说话，这点今后要注意。”

  清垣不由地低声说：“是。”

  素素突然放下筷子，“爸，其实让阿睿出去自己工作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转一圈儿他就想回来了，如果真能干下去，也不错啊。”

  温睿低着头说：“我早就看透我自己了，不堪大用，只有些小才，爸，你别指望我能继承家业什么的了，我做不来的，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过小日子，不想成大事。”

  温睿说着偷看了眼温启林，一咬牙，“爸，其实我姐也不是不能继承家业吧，您看姑姑就是女强人，实在不行……爸您其实还年轻，再生一个也不是，我知道公司那个马总监一直喜欢您，只是您平常太铁板一块了，其实您可以跟人家吃个饭去……”

  素素都想用筷子扔他了，清垣也用一只手捂着脸不想看。

  温启林闭了闭眼，内心不知消化着多大的情绪，最后说：“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的，几个人全存着心事，清垣担心温启林因为这事对自己印象不好，还误吞了一根鱼刺，素素忙着去拿醋的时候，温启林冷冷地往这边看了一眼，清垣脸大红，心想自己肯定又给人留下不大聪明的印象了。

  吃完饭，温启林就起身告辞，薅着温睿的脖领子走了。

  清垣原地定了一会儿，突然过去一把抱住正收拾餐桌的素素，“宝贝，你是愿意跟我私奔还是怀孕？要是你爸不同意，就只有这两条路了！”

  素素满头黑线，回头看他，“你是傻子嘛。”

  看他愣愣的样子，素素心又软了，捏了捏他的耳朵，“傻瓜，我爸又没说什么，都默认你跟我住一起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他，脸……”

  “我爸就那副扑克脸，要不我弟从小怕他呢。”素素说，“他天生的，你习惯就好了。”

  可清垣还是不放心，晚上又说起让素素要孩子的事，还有心把安全套全扔了，被素素踹下了一次床才作罢。

  不久后，温睿真的离职成功去了一家游戏公司工作，开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社畜生活，有时加班还会睡在公司，素素常提着汤去看他，发现自己弟弟其实也不是不能吃苦。

  问起温睿父亲的后续态度，温睿说父亲偶尔还是会教训他，对他离职的事耿耿于怀，但是应该已经放弃了，因为父亲虽然没接受马总监，但最近开始给一直照顾他的程姨送礼物了。

  程姨是温启林家的家政阿姨，温婉清秀，做事细致，温启林住回老宅后一直是她在照顾。

  “竟然是程姨。”素素唏嘘，父亲原来喜欢这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