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作者:stillhet      更新:2023-05-20 18:01      字数:4216
  奶娘需喂奶,便只挨了手板,其余一些宫女也没逃过罚,或多或少都挨了板子,这么多人,竟还是没能将皇子公主照顾好,纪挽棠心里哪能不气。一群废物。隋定衍来时,前殿一片哀嚎,芙花已经被打的没了意识,躺在地上昏了过去,脸似猪头,知晓了这几个奶娘的所作所为,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即就把人拿下,还要继续问罪。他还有事,只呆了一会,看了一眼后道:“若是你还有不满意的,一同报上来,朕叫人换掉,此事是朕疏忽。”这些宫女都是内务府分过来的,纪挽棠只能打板子,如今隋定衍既然开了金口,她也不客气,直接赶走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她也还要再好好教导一番。等隋定衍走后,她沉声道:“本宫最后警告你们一次,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们的职责是喂奶,每日轮换,不得多事。若是让本宫知晓你们的狼子野心,那三个奶娘就是你们的下场。”想到刚刚被拖下去生死不知的那几个人,剩余的奶娘顿时一阵胆寒,连连点头。纪挽棠又敲打了一番宫女,直言宫女与奶娘是互相监督的关系,若是发现谁的行为有不妥,上报给红如,若是事实无误,定会加赏,若是皇子公主照顾的好,每季也有赏赐。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宫女与奶娘们的脸色顿时就好了起来,欢喜着谢恩。了却心头一件大事,纪挽棠也顺气了许多,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点了点他们的鼻子。第90章 选秀(二更)选秀(二更)……没过两日, 最终大选开始了,皇后还邀请了纪挽棠前去,纪挽棠本不想去, 鬼知道隋定衍会不会当场心动, 来个背叛誓言, 她去不是找堵吗?但隋定衍竟也叫她去, 说是陪着皇祖母一同为几个堂弟选妻。行吧,恭敬不如从命。她没想到的是, 本以为会是隋定衍的修罗场,会见到隋定衍碍于她不得不舍弃各色美人, 去了才发现, 根本就是她的修罗场。上百个秀女, 美女如云,个个都有味道, 美艳型、清冷型、温婉型、贵气型、甜美型, 各色美人叫你目不暇接。如果她是隋定衍,她至少能收三十个!每月一个不停!除了貌美的女子,还有不少才女, 绘画吟诗弹琴样样精通。纪挽棠吞下一句挖槽, 忍不住朝着隋定衍望去——这你都不心动?隋定衍原本端坐着,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 转过头疑惑地挑眉。见臻臻又转过脸,隋定衍有些茫然,待五位秀女介绍完,询问了一下太皇太后的意见,干脆利落道:“撂牌子。”大选到一半,纪挽棠终于有了些麻木, 看惯了美人,看到旁边普通的宫人都觉得辣眼睛。谁知就在此时,一位身着浅碧色留仙裙的女子袅袅而至,抬头间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孔,叫皇后顿了顿。即便身边都是出众的美人,但这位女子却依旧能鹤立鸡群,可见其容貌之不俗,纪挽棠眼中划过一丝欣赏,直起了身子。太监在一旁唱道:“文州知府柳经之女柳宛媛,年十六。”女子声音十分软绵好听:“臣女拜见皇上,皇后,太皇太后,纯淑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皇太后万福,纯淑妃金安。”这般样貌难得,皇后笑了笑:“倒是个知礼的。”想到皇上看了半天竟一个人都没挑,皇后又多问了一句:“可读过什么书?”柳宛媛福着身:“回皇后娘娘,家父曾说过读书明智,故臣女读过四书五经。”皇后有些惊讶,纪挽棠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四书五经哎,反正她没读过,后宫恐怕也没几个人读过。柳宛媛连忙道:“纯淑妃娘娘谬赞。”皇后看了纯淑妃一眼,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然后笑盈盈叫柳宛媛起身,转头问隋定衍:“不知皇上觉得如何?”隋定衍点点头:“她父亲说的确实没错。”皇后脸上绽开一抹笑意,谁知下一秒,就见他问起太皇太后与纯淑妃:“你们觉得,她与益辉般不般配。”隋定衍登基后,所有兄弟与堂兄弟都要避讳他的名字,由定改为益,益辉是他某位小堂弟。纪挽棠自然不认识什么益辉,只能保持沉默,太皇太后看了两眼,摇摇头:“哀家看不大合适。”隋定衍点点头,继而道:“撂牌子。”什么,这也撂?!纪挽棠都不舍得,看着小美人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也可惜地叹了一声。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的秀女,看了大半天,纪挽棠都受不了了,太皇太后也是如此,赶紧将几位小孙的终身大事解决后走了。太皇太后走了后,皇后明显放松了许多,在隋定衍又一次撂牌子的声音后,她忍不住道:“皇上,今日您一人都没赐花,这,恐怕不妥吧。”隋定衍淡淡道:“是吗?”他装模作样想了会道:“今日朕确实没有看上的,还有几人,叫她们快些吧,朕还有公务在身。”见皇上轻描淡写将话题带过,皇后捏了捏拳头,如若皇上当真一个人不选,那估计有不少人会怪她没将选秀办好,不行,不能如此。于是之后她甩掉疲惫,卖力起来,皇后口才着实不错,纪挽棠在她的推荐下都想留下两个了。但隋定衍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打了个哈欠:“孙齐忠,你去瞧瞧,还有几人?”孙齐忠道:“皇上,就剩最后五人了。”“嗯,”隋定衍点点头,“叫她们进来吧。”最后五个人相貌都只是清秀,最多称句小家碧玉,家世也一般,皇后面色如土,很是焦灼,疯狂盘算着该怎么办。纪挽棠倒是与那几个小姑娘聊了两句,大部分都战战兢兢,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倒是有一个小姑娘特别有趣,纪挽棠问她等选完秀最想做什么,她说最想大吃一顿。嗯,爱吃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很差。虽撂了她的牌子,但纪挽棠十分喜欢她,特意叫平秋拿来一个碧玉手镯赠她,这一来一去就花了一刻钟,隋定衍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坐在一旁笑着看臻臻说话。眼看着最后一组人就要走了,皇后突然插了一句:“淑妃妹妹若是喜欢这个小丫头,何不叫她留下来陪你?”纪挽棠心想这是什么狗屎问题,让一个花季少女留在深宫陪她,这是正常妃嫔能做出来的事吗,于是她道:“皇后说笑了,这小姑娘如此纯善,本宫可舍不得她留在后宫。”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皇后脸色变了变,忽的朝下面五人道:“既然纯淑妃不喜欢人陪,那有没有哪个愿意来陪本宫的呢?”五人皆惊,手指扭成了麻花,都不敢出声。皇后见无人应答,脸色越加难看,就在这时,一细细弱弱的少女忽然举手:“臣、臣女愿意。”那细细弱弱的少女面相不是很讨喜,皇后喜意还没过,就后悔了起来。然而覆水难收,隋定衍拍板:“既然皇后有意,此女有情,即日起,叫她入住景仁宫陪着皇后,至于位分,皇后你自己定吧。”“皇上……”哪有景仁宫除了皇后,还住其他妃嫔的道理,然而皇后话还没出口,就见皇上快步离去。纪挽棠也没想到皇后为了争一口气,竟能如此口不择言,看着皇后难看的脸色,她赶紧溜了。只留皇后在原地气怒了片刻,冷声吩咐青鸦:“既然是皇上吩咐,你便把那姑娘接到景仁宫吧。”好歹留下了一个秀女。——晚上隋定衍到永乐宫,跟她聊起皇后,颇为头疼:“皇后性情并不算坏,只是总是做出些令朕匪夷所思之事,叫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罚也罚了,可总不记教训。”隋定衍敢在她面前聊皇后,纪挽棠可不敢接茬,只是道:“人无完人,皇后娘娘做的已经够好了。”皇后还没有糊涂到底,她虽总做些糊涂事,但仔细说起来无伤大雅,纪挽棠应付的过来。比起惠妃、胡妃,还是皇后做皇后叫人放心。隋定衍叹口气,不再说她,转而抱起阿稚逗弄:“阿稚今日有没有想父皇呀?”阿稚才两个多月大,哪听得懂他说话,自顾自啃着手,偶尔冒出几个音节。隋定衍却当她在回复自己,宠溺道:“嗯,阿稚想父皇啦,阿稚真乖。”纪挽棠在一旁看着,又无语又好笑,转头与幼之对话:“我们家幼之想父皇了没呀?”幼之呆萌地看着她,伸出手要往她脸上摸,纪挽棠笑了声:“哦,幼之的意思是不想父皇是不是?”隋定衍顿时凑了过来,不满道:“你这是曲解幼之的意思。”纪挽棠坦然自若:“那你向他拍拍手,看他要不要你抱,他若是要你抱,他就是想你。”隋定衍十分自信,幼之这么乖,怎么会不让他抱呢?然而隋定衍拍着手喊了好几声幼之,幼之只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回头,埋首娘亲香甜的怀抱,丝毫不理父皇。隋定衍急了,拿出幼之最喜爱的拨浪鼓,在他面前卖力转着:“幼之要不要到父皇这里来,父皇给幼之摇拨浪鼓。”幼之似乎是被吸引了视线,犹豫着朝他伸出小手,就在隋定衍嘴角笑意扩大,迎接小人时,却见幼之顿了顿,又转身落到娘亲怀里,咯咯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纪挽棠忍不住大笑,隋定衍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十分记仇地将拨浪鼓在幼之眼前晃了晃,然后丢到一旁。“你不让父皇抱,拨浪鼓也不让你玩。”幼之看着他的举动,迷惑了两秒,见拨浪鼓不动了,忽的嘴一瘪,委屈的泪水瞬间落下。他不像自己妹妹,总是嚎啕大哭,他的哭总是静悄悄的,如今瘪着嘴不发声,更是显得可怜至极。隋定衍当即就认错了,赶紧捡起拨浪鼓,在儿子面前使劲晃着:“哎呀,父皇跟你开玩笑的,你看,拨浪鼓又转了是不是?”纪挽棠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模样,再次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第91章 御水池御水池陪着孩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眨眼,幼之与阿稚便会翻身了,又眨眼, 他们手脚并用都会爬了。他们会爬了之后, 就不再拘束于婴儿床, 纪挽棠好好改装了一番偏殿, 首先将两张婴儿床以帘相隔,放到了最右边, 中间空出一大片地,叫人全铺上毯子, 有兔毛狐毛貂毛毯, 也有宫人手作的编织毯、棉花毯, 各色拼在一起,绚丽多彩, 小孩子都喜欢这样的颜色。再之后的所有家具都用厚棉布包了起来, 又叫人用软木做成小篱笆,将房门围上,将暂时是爬行动物的俩兄妹困在了房中, 又能叫他们随便爬, 又不用担心两人爬出去。每日除了睡觉,兄妹俩干的最多的是就是在毯子上爬来爬去, 偶尔打打架。他们俩的打架极具戏剧性。虽然刚出生时,因为斤两过少,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先天不足,经过纪挽棠半年的科学喂养后,妹妹成功变成了小胖子,哥哥也摆脱了先天不足, 如今跟正常婴儿是一个量级的。但他再怎么努力,也不比过喝凉水都胖的妹妹,每次打架都可以说是妹妹单方面碾压,只要妹妹生气,往他身上一压,幼之就像只被翻过壳的乌龟,挥舞着四肢却怎么都动不了。幼之又在抽噎,纪挽棠正巧从主殿过来,进了小篱笆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委屈的幼之:“又被妹妹压住了啊,幼之再努力努力,自己起身好不好?”见娘不帮自己,幼之眼泪变本加厉,然而纪挽棠依旧无动于衷,只在一旁看着,阿稚兴奋地在幼之身上挥舞着肥嫩的小胳膊,啊啊叫着。横哭竖哭都没用,幼之终于停下了哭泣,愣了几秒,似乎明白了娘就是个摆设,憋红了脸开始自己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