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啊。”夏梦瑶笑靥如花。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他的感觉完全改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感情。

  泠夜辰笑而不语。在遇见她以前，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人，与普通人一样的人；认识她以后，他却每时每刻提醒自己，他是死士，是不被称作活人的死士。

  多么可笑！

  “你是不是不做死士了？”夏梦瑶天真地问。在她的心里，死士好比皇宫里的守卫，不过是一种职业的称呼，守卫可以辞掉工作回家种田，死士自然也可以辞去工作过来陪她。

  泠夜辰依然不说话，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浅而淡，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那你做我的驸马吧。”夏梦瑶笑得开心，她想要谁做驸马，只要一句话。

  “公主都像你这么大胆求爱吗？”泠夜辰暗叹。

  夏梦瑶咬住下唇，委屈地道：“你和我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你又把我看光了，我的名节早就没有了，你要我以后怎么嫁人？”

  “是因为这样，你才只能嫁给我吗？”泠夜辰温和地道，“我不告诉别人的话，没人知道你的名节给了我。”

  夏梦瑶赌气，“那你走吧！你走吧！”转过身不理他。

  “你不打算告诉你的父皇，我在这里吗？”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夏梦瑶一边落泪，一边飞快地走远了。她觉得泠夜辰待她总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好像很接近她了，又会在下一瞬变得很遥远。

  泠夜辰没有追上她，这让她更伤心。

  她命令宫人搬来梯子，将梯子靠着楼顶。

  她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拎着裙裾，不顾宫人的劝阻爬上了高高的楼顶。

  迎着平安城独有的暖风，她舒展双臂，想象自己是展翅高飞的鹰，背对着楼底下惊慌失措的宫人们。忽然她纵身一跃，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任由自己坠落大地。

  宫人们吓得惊叫连连，如果公主出事，他们全都逃不掉被杀的命运。

  然而黑影一闪，泠夜辰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故意跳楼的夏梦瑶。

  夏梦瑶乘势搂住他的脖子，破涕而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白莲更适合你。”泠夜辰望着怀里的十五岁少女。没有告诉她，他是活在黑暗阴影下的死士，一旦走进阳光，那么他的死期也不远了，何况他在那么多宫人面前显身了。

  夏梦瑶摸摸发间的牡丹簪子，笑道：“我今天就叫人给我打一套白莲的首饰，眉间也纹一朵怎么样？”

  “一定很美。”泠夜辰温柔而笑，“但是公主，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驸马。”他放下了她。

  夏梦瑶僵住，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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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上千禁军毫无预警地冲入汐衍宫，将泠夜辰与夏梦瑶团团围住，接着，禁军又往两侧散开。

  阳光刺目得令人晕眩，夏梦瑶轻轻抬起玉臂，遮挡阳光，她还未从泠夜辰的拒绝中醒悟过来，就看见父皇和母后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