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将毛巾拧干又重新放在他的额头上。

  是的，她能够触碰到这个幻境的东西了，包括“楚暮”。

  小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晚“楚暮”晕倒后，她十分着急。

  只是试着抓他的手，却不想真的抓住了。

  “小鱼…小鱼……”

  “楚暮”躺在床上不停地重复。

  “我在这儿，你快些醒来，醒了就能见到我了。”

  小鱼也不停地回答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天后，“楚暮”终于醒了。

  小鱼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却不想被她的第一句话就吓得够呛。

  他说，“姑娘，你是谁？”

  这是失忆了？

  小鱼试探着想要回答，却不想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正纳闷，就听见他继续问：“姑娘，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我的妻子？她长得很好看，你要是见了，一定记得。”

  姑娘……

  小鱼稍稍侧身，就在左侧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这不是…徐姐姐的容貌吗！

  小鱼实在不解。

  可她也没有时间多想。

  因为“楚暮”得不到回答，正挣扎着准备下床。

  小鱼连忙将他按了回去。

  “姑娘，我急着找我的妻子！”

  小鱼无法，只能比划着安抚他。

  “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我帮你去找。”

  “楚暮”显然不领情，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推开了小鱼，冲向了院子。

  小鱼只能急急地跟着。

  只见他蹲在原先枣树的地方，不停地挖。

  哎！

  小鱼刚要阻止，就看见“楚暮”已然将自己刚埋下不久地“七小只”挖了出来。

  楚暮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揣在怀里，又继续挖。

  不过这次注定不管他挖多久都不会有任何东西残留。

  小鱼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发涩。

  她抓住“楚暮”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对他摇头。

  “楚暮”使劲想要挣开她的手，继续往下挖。

  不过小鱼这次很坚定，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松一下。

  过了许久，“楚暮”深深望了她一眼，低下头，终于放弃挣扎了。

  小鱼也不知他是真的接受“小鱼”去世的噩耗，还是对自己奇大无比的手劲屈服，暂时不想和她对峙。

  她只能稍稍放松手劲，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去清洗和处理伤口。

  “楚暮”表现的很听话，乖乖地让小鱼上药。

  这样反而让小鱼心里更加不安。

  她试探地打量着“楚暮”的神色，奈何她道行太浅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药终于上完了，小鱼摊开他的手掌，右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我是小鱼。

  “楚暮”的神色终于有了起伏，他转过头细细打量着她，良久道：“你是徐若白。”

  小鱼也一点没有惊讶他认识徐姐姐，毕竟现实中他们也早早就相识。

  但现在是小鱼。

  她低头写得认真，却没有看到“楚暮”忽然黯然的神色。

  小鱼写完定定地抬头望着“楚暮”的眼睛，等着他的回应。

  良久，他掏出怀中的七只小枣递给小鱼。

  “帮我将他们再埋回去。”

  说完，还不等小鱼回答，就转身进了卧房关上了门。

  小鱼心里戚戚然，他这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瞧这样子应该还是没信。

  到底怎样他才会信呢？

  小鱼将“七小只”又埋好，还浇了浇水。

  她跑进书房，拿起毛笔思虑片刻就开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