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Ice330      更新:2023-06-19 14:35      字数:4743
  一路上击鞭锤镫,两天后来至冀州府城信都。不费吹灰之力,千钧虎就打下了信都。一来冀州留守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二来沙景山没料到田骕骦会突然出兵。毫无防备之下,冀州可谓是一触即溃。沙景山再想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轻而易举地夺取一州,田骕骦没有得意忘形,反而继续往南,攻打豫州。这回沙景山有了防备,急速调兵遣将,兵屯沛郡。把千钧虎和苌先生留在冀州,给他们留下一万人。田骕骦带着剩余的五万人马来至沛郡,也不急着攻打,先派人前去打探情况。原来沙景山在此屯兵十万,派了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郑锐达在此看守。郑锐达今年二十七八,为人莽撞,力能扛鼎,一柄立瓜锤横扫千军。敌众我寡,而且敌将勇猛,田骕骦打算亲自上阵。王书华就在此时接到了任务。『关键任务:擒拿郑锐达,攻下沛郡。完成奖励:寿命五年,失败惩罚:寿命五年。』王书华于是跪在帐中请命。田骕骦皱了皱眉道:“此事不可儿戏,休要胡闹!”☆、第 24 章王书华怕他不信自己,连忙高声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能取胜,愿提头来见!”此话一出,田骕骦在案后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有心哄他出去,又恐拂了他的面子。“军中无戏言,你此刻收回话去,本王只当没听过。”王书华抱拳拱手,眼神坚定:“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田骕骦闭了闭眼,有些后悔带他出征,当着众人的面只得答应了他。其实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尤其是二打并州,王书华本身已经成长了不少,人也比之前精神了许多。这些田骕骦都看在眼里,可到底是自己心爱的人,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待众人散去,赌气不理王书华。王书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特意取了金枪来道:“大哥,你看我练枪如何?”田骕骦淡淡地应了。王书华这些日子一直用功,练起枪来身法灵活多变,脚步稳健轻灵,腰腿、臂腕之力与枪合为一体,劲透枪尖。田骕骦看了也不禁点了点头,赞道:“好!”王书华练完一遍,收了势把枪放好,这才凑到他跟前道:“您就别怪我了吧。”田骕骦也不是真怪他,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为兄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郑锐达勇猛果敢,我怕你力不如他,丢了性命。”王书华洒然一笑:“大哥放心,我自会智取,绝不与他硬拼。”田骕骦叹了口气:“也罢,取锤过来,我试你一试。”玉泉连忙从兵器架上递过铜锤,田骕骦接过来在手里舞了两下。王书华再次拿过自己的素缨八宝嵌金枪,把枪一晃道:“大哥,我来了。”两人在帐中打了起来。田骕骦静观默察,见他不慌不乱,枪扎一线,出枪似潜龙入水,入枪如猛虎入洞,这才算放下心来,铜锤一收道:“不错,来日阵前,切忌抱令守律。”王书华脆声应是。次日击鼓叫阵,郑锐达带了五万人马开城迎敌。这位郑锐达,生得相貌端正,浓眉大眼。王书华披挂上阵。郑锐达驱马上前,手里立瓜锤一指:“来将通名!”王书华朗声道:“逸王田骅骝。”说罢手中金枪一提,夹马来至近前虚晃一枪。郑锐达一涮锤,正砸在枪杆之上。王书华顺势卸下劲力,金枪缠绕其上。素缨抖动,宝珠闪光,乱其双目。郑锐达手中立瓜锤一冲,将□□挡住。王书华手腕翻转,枪头迅速划出一道弧线,贴过立瓜锤继续扎向郑锐达。按照脑中提示,也仗着自己的枪尖锋利,猛地扎了下去。郑锐达一拽立瓜锤,还未等擂出,就觉得自己的铠甲被人刺破。心中一惊,低头一看,果然枪尖扎进胸甲,宝珠耀在目前。身子一晃,落下马来。一旁有幽州的兵丁上前将其绑起。王书华擒了郑锐达,幽州军声势大振。田骕骦在后面如释重负,吩咐兵丁击鼓壮威。对面失了主将,乱了阵脚。王书华立刻趁机带着兵马杀上前去,摧枯拉朽一般,俘虏了近万人,随后杀入城中。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敌人从风而服,城中驻守的兵卒大半投降。命千钧虎前来羁押这五万兵卒回冀州训练,田骕骦等人就在沛郡安置下来。消息传到京城,沙景山大惊失色。沛郡布置了他一半的兵力,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时张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等了两天,没见城外有动静。田骕骦召集幕僚们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夏先生提议京城不比别处,不如采取围困之策,使其不战自降。田骕骦接纳了这个建议,于是这两日派出人去,先将京城的水源截断。随后命大军将京城团团围困,如有救援,便改围点打援。果然有陈郡、颍川等地的敌军前来解围,王书华和阎修永两人各自带兵剿灭。又俘虏了一万余人。田骕骦后有冀州粮草支应,并不着急。足足围困了京城两个来月,城中十万大军粮草断绝。田骕骦又派出人去,整日喊话招降,弄得军心涣散,毫无斗志。无奈之下,沙景山出城受降。田骕骦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拿下京城。照例把千钧虎和苌先生留在京城,两人回转燕都。来时是阳春三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盛夏了。回到王府之后,王书华好好地洗了个澡,连着大睡了好几天。也不去军营,整日在府中闲逛。顺王府之中倒也有几处沁人心脾的所在,趁着这几日清净,王书华好好地转了个遍。有人请他赴宴,也都一概推了。这一日带着金童在池边喂鱼乘凉,四周蝉鸣鸟啼,他看着金童在脚边玩水,忽然间想起一事。打下京城之后,他们几乎没怎么呆着,都忘了陶浩波还在京中,也不知他此时如何了。于是等田骕骦晚上回府,就把这事提了一下。田骕骦听他说完,没有立即答应,反而问道:“书华很是在意这位神童,不知是为何?”王书华起初没反应过来,只道:“别看他年纪小,我看着却很是投缘。”后来久不见田骕骦搭话,这才福至心灵道:“大哥该不会以为我和陶贤弟之间有什么吧?”田骕骦这才抬头看他:“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王书华哑然失笑:“您可真是异想天开,我就算是喜欢您也不会喜欢他呀!”话一出口,立即察觉到有问题,可是覆水难收,只得装作无事。他低着头摆弄手中的扇子,冷不防身前有人靠近。“书华方才说什么?”田骕骦抽出他手中的扇子给他扇风。王书华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热:“我,我忘了。”田骕骦坐到他的身旁:“哦?我可记得。”王书华笑着扑在他身上:“那您也忘了好不好?”田骕骦任由他扑倒,一双虎眸微眯:“那你给我什么好处?”王书华绞尽脑汁道:“我给您做顿饭?”“勉为其难。”王书华立即起身,压着心跳奔着厨房跑去了。田骕骦躺在榻上,看着那人窗外的背影笑了笑。正忙活的厨子一听三爷要给王爷做饭,也不能拦着,但是大热的天儿又不敢真的累着他,于是道:“您看您给王爷做道莲子汤怎么样?”王书华摆了摆手,自己想起来一个好主意:“我做个冰碗儿吧!”切了甜瓜果藕、放些菱角蜜桃、杏仁核桃,在碗底垫上碎冰块,再撒上白糖,就是冰碗了。王书华用食案端着两个青玉蝴蝶纹的小碗进了书房,把其中一个摆在田骕骦面前。拿过勺子来喂了一勺给他:“大哥尝尝看。”田骕骦就着他的手咽下去,只觉得沉李浮瓜冰雪凉,心头那一丝火气也随之消散。接过他手中的勺子,也舀了一勺给他:“你这个小狐狸,不是要给我做吗?怎么自己还弄了一碗?”王书华眉开眼笑道:“都是给您做的,怕您不够吃。”田骕骦作势收回勺子:“那我可不客气了。”王书华忙拽住他的胳膊道:“哎呀,您怎么还跟我抢食呢!”说着凑上前去,咬着勺子一口吞下了。田骕骦看着他笑了,又喂了他一勺:“为兄的确不会跟你抢,这一碗就赏你了吧。”王书华心安理得的被人喂了一碗。田骕骦喂完了他,才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你明日可该去大营了,有些日子没练枪了吧?枪法可不比其他,疏忽不得。”王书华怏怏地应了。次日起来,跟着田骕骦一起去城外大营。巡完营回来,有兵丁报雍州有信来到。田骕骦接过信来一看,是承王过寿,邀请四方群雄下月赴宴。承王田飔,是田骕骦的亲伯父,今年五十六岁,为人老奸巨猾。“大哥,咱们去吗?”田骕骦命玉泉去请诸位幕僚,然后道:“当然要去,只是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几位先生来了之后,田骕骦把事一说,众人各有看法。最后决定,由千钧虎带着五万人马在雍州边界等候,以作威慑。身边再多带些亲卫,快去快回也就是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六,现在已是月中了,所以准备了两天之后就出发了。一共百十来人,策马扬鞭,十几天后到了雍城。八百里秦川沃土,被山带河,美如画卷。进了雍城之后,送上礼物,给安排馆驿住下了。其实田骕骦与这位伯父也是素未谋面,此番见上一面,也能知己知彼。没过两天,就到了寿辰这日。有人来请他们赴宴。进了王府,来至席间。在座的有兖州安王、荆州平王,以及青州的辛星海。安王田飐在诸王里面年纪最轻,今年才刚三十岁,看上去沉静寡言、安闲自得。平王田飗快四十了,生得一脸敦厚,可是眼神不正。辛星海不到三十,长得威武霸气,意气风发。东道主承王田飔等人都到齐了才姗姗来迟。只见他一身的肥肉,行动不便,脸上笑纹堆垒,满脸的算计。☆、第 25 章田骕骦拉着王书华的手入席,一一同众人见礼。平王田飗哂笑道:“怎么贤侄到哪里都带着逸王?不知这幽州是谁做主啊?”王书华忙道:“自然是我大哥做主。”平王咄咄逼人道:“既然是骕骦做主,那为何要你这个外人时刻跟在左右?”之前桑侧妃和田骐骥指出田骅骝的生父乃是南山侯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平王有此一问。辛星海闻言双目也落在了王书华身上,见他生得明眸皓齿,这两人又举止亲密,以为他是田骕骦的娈宠。他素日里男女不忌,府中也有豢养的娈童,因此暗地里动了心思。田骕骦挡住王书华道:“王叔此言差矣,书华乃是皇伯父亲封的逸王,现如今是我的金山玉柱,如何称得上是外人?”辛星海见此调笑道:“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了?不知道顺王可愿割爱,将这位美人让与本将军?”田骕骦闻言陡然大怒,撤出宝剑来直指辛星海:“尔辱书华,如辱本王。不知辛将军可敢一战?”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辛星海是靠着实打实的军功升上来的,也是血气方刚,当即起身应道:“有何不敢?但不知若是我赢了,顺王可否成人之美?”田骕骦冷笑道:“若是你输了呢?”“青、扬二州,拱手让君!”“好!”王书华在一旁急忙拉了一下田骕骦的衣袖:“大哥!”田骕骦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辛星海开怀大笑,拔出佩剑,来至场中。首座上承王连忙劝道:“两位且慢!今日是本王的寿辰,还请二位看在我的面子上,罢了干戈。”辛星海闻言耍了个剑花道:“老王爷,您就当我们给您舞剑祝寿了!”说罢将剑提至腰间向前直刺,田骕骦闪身躲过,劈向他的肩头。辛星海剑尖向上划过一道弧线,挂开断云剑,而后顺势往前一撩。田骕骦身子一转,剑身轻快地扫向辛星海膝下。辛星海剑尖向上崩起断云剑,腰身一拧,欲要抹向田骕骦的脖子。田骕骦动作更快,朝着他的肩头猛地一啄。辛星海骤然吃痛手下失力,“当啷”一声,落剑于地。田骕骦收了断云,口中道:“承让了。”辛星海面红耳赤,不尴不尬道:“顺王果然好剑术!”矢口不提青扬二州了。田骕骦也不揭穿他,承王赞了几句忙令起舞奏乐,开了宴席。王书华与田骕骦同坐一席,闷头吃菜,一言不发。田骕骦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回着安王的问好,丝毫不在意旁人频频看过来的视线。酒宴结束,两人回至驿馆,王书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出来了。田骕骦来敲门,王书华只道无事。次日启程回幽州,路上他也不说话,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身边跟随的人都看出来了,知道因为什么,谁也不敢上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