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曲风荷      更新:2023-06-19 23:30      字数:5121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骗大家的,链接是假的,并不存在宋楚甜甜的vlog小视频(鞠躬)今日更文的动力就是想逗一逗大家,晚安~☆、松江河松江河是个俞白听都没听过的城市。俞白看着两张火车票,拿出手机准备查一下,然后发现他的qq小企鹅右上角,显示了个99+。俞白懵了一下,几乎要以为自己被盗号了。他点开小企鹅,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奇怪的群聊,群聊名改过好多次,什么“岳市附中单身男女交友群”、“扫黄打非特别行动组”、“月考代考交流群”……现在叫做“高考冲刺七人组”。最后一个群名修改者,是陈非誉。群是宋楚拉的,建群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分享今日游乐园之行的照片,但发了照片就少不得评论两句,你两句我两句就成了99+。俞白看聊天记录看笑了,挑了几张照片存到了手机里。群里不停有人在艾特他,俞白发了个表情,表示自己收到图了,然后直接退出qq。他有预感,这个群马上就要聊到999+了。他继续搜索松江河,然后惊讶地发现这是在吉林省白山市的一个小镇,就在长白山下。因为河流两岸盛产松香,所以又称松香河。这里离长白山的西坡很近。俞白把两张车票翻来覆去又看了看,然后收回信封。第二天早上,陈非誉还是等俞白一起上课,俞白在教室里把那个白色信封还给了陈非誉。陈非誉接过信封,有点紧张,鼓起了勇气又当面问了俞白一遍,只是没敢把话问全:“你……要不要一起去?”俞白从兜里拿出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纸,把棒棒糖含到嘴里。他没有直接给陈非誉答案,而是让陈非誉打开那个白色信封。陈非誉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火车票。还有一张身份证。俞白的身份证。俞白直接把身份证给了陈非誉,陈非誉把俞白的身份证紧紧攥在手里,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他把俞白身份证的正反面都看了一遍,然后评价:“照片还挺帅。”俞白含着棒棒糖,说:“一般,还是真人比较好看。”陈非誉问:“你就这么把身份证给我了,不怕我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俞白咬碎了棒棒糖,橙子的甜味在口腔里漫开,他挑眉看着陈非誉:“你会吗?”“不会。”陈非誉笑了,笃定地给了回答。陈非誉想,要是能把俞白的户口本子也拿到了就好,四舍五入就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领证。俞白浑然不知陈非誉在想什么,偏偏随口问了一句又正挠到陈非誉的痒处:“买火车票不需要户口本吧?”陈非誉怔了一下,差点就要点头说要。“不,不用。”但考虑到这其实是个常识问题,以及他要到了户口本也没有什么用,陈非誉把事实告诉了俞白。俞白舒了口气:“我的户口本在俞总那儿,要真的要,我还给不了你。”陈非誉点头,又说了一遍:“不用的,现在就够了,现在就很好了。”陈非誉把俞白的身份证和自己的收在了一起。俞白敲了敲陈非誉的桌子,问他:“你那火车票买的日子,我要是没记错,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吧。”“没记错。”陈非誉看向俞白。俞白讶然:“你这是准备翘了期末考试?”陈非誉点头:“一次普通的期末考试,不考就不考了。反正你去考了,成绩也分不进培优班的。”俞白丝毫不在意陈非誉话里话外对他成绩的看不起,他问:“那你呢?缺了一场期末考试,对你会有很大的影响。”陈非誉无所谓地摊手:“保送名额主要是看文理分科以后的成绩,高一的成绩也就能影响一个进不进培优班。我不想进培优班,要是因为这件事进不了培优班,就更好不过了。”俞白忽然心动了下:“为什么不想进培优班?”陈非誉伸了个懒腰,抻着胳膊说:“这样岂不是更显得我厉害,就算不进那个所谓的尖子班,光荣榜的榜草仍然是我。”俞白叹了口气:“培优班会有更好的教学师资资源,对你来说肯定更要好处。”“有些人会需要环境给予他一个正向的引导,有些人则不需要,在哪里都可以学,在哪里都能学得好。那种相信尖子班里才能出尖子,进了尖子班就能成为尖子的想法,是一种偏见。”陈非誉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十分自信,“俞哥,相信我,我不需要培优班。”陈非誉心里想的是,我比较需要你。俞白伸手,揉了揉陈非誉的脑袋:“你这样夸自己,不会不好意思吗?”陈非誉托着下巴看着俞白笑:“不会,我觉得我对自己的评价十分中肯。要是我走了,你同桌就得换人,我可不愿意。”俞白:“陈教授会同意你去吗?我们就这样坐火车走了,是不是还得对梁老师他们有个交待。”上次俞白不过从附中离开了一个上午,俞总就能直接去公安局里找人查监控。俞白真担心这样一声不响地跟着陈非誉走,结果还没走出长春的火车站,就被人拦下来,遣送回岳市。陈非誉叹气:“虽然我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告诉任何人我们去哪里,悄悄地消失在这个城市。但是现在的我们不行,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有独立承担责任的能力,身边有一堆监护人。所以我们这次‘逃离’,还要请唐哥和傅医生帮忙。俞哥,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的行为和状态,压根不是去旅游,更像是在‘逃离’。”俞白太喜欢陈非誉说的这个词了。是“逃离”。在本学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期末考试时,坐上一列开往北方的高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炎热湿润的南方城市。很疯狂。但俞白非常喜欢这样的疯狂,还有这份疯狂背后的浪漫----想和你去北方看星星。在夏季晴朗无云的夜晚,去到一个有松香味的小镇,那里一定有浩繁灿烂的美丽星空。唐孟秋作为一个酒吧老板,时刻紧跟时尚潮流。他最近做了一头脏辫,自以为酷到炸裂,于是每晚在酒吧的活动区域直接从吧台挪到了前门,搬张椅子坐在he的门口,边调酒玩边吹流氓哨。偶尔会被下夜班顺路过来接唐老板回家的傅医生逮到,酷哥唐瞬间怂成个鹌鹑,然后被傅医生提回家。鉴于满头脏辫的唐老板就差在脑门上刻着不是好人四个字,来附中给小朋友们请假的重任,就由唐老板交给了看着就很稳重靠谱的傅医生来。傅医生手术繁忙,好不容易调休,还要过来带小孩,也不见有丝毫不耐烦,由此可见傅医生真是个好人。傅医生今日没有穿白大褂,只穿了一件淡色的polo衫,鼻梁上仍旧架着他的那副眼镜,打扮得干净利落,斯斯文文,在路上看见这样的人,都会很容易心生好感。不过傅医生虽然长了一张好人脸,骗起人来本事不小。他说有个前辈,无意听见了陈非誉做的demo,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唐孟秋手下有一支在国内摇滚圈子里很出名的乐队,刚巧在七月份有个音乐节的表演,于是唐孟秋就想趁着这次音乐节的机会,让前辈和陈非誉见个面。音乐节的举办地点在青岛海边,傅医生直接要给陈非誉请一个星期的假。至于俞白,是作为陈非誉的好友被共同邀请去的。陈非誉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未免有些孤独,带个朋友也能有个相互照应。唐老板与俞白原本就认识,自然不会介意多这样一个名额。梁浮月当班主任时间不长,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请假借口,还好巧不巧时间就在期末考试那会儿,直接走了两个学生。她犹豫了一会儿,不敢批这个假。傅医生说:“梁老师放心,陈教授已经知情并且同意,他对陈非誉同学的兴趣爱好非常支持。这个前辈在音乐界颇有名声地位,对陈非誉来说,参加这样一次活动,对开拓眼界、增长见识都非常有帮助。”老师之间一般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事情只要家长那边同意了,学校这边只要把责任摘除,就算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毕竟是别人的孩子,你没法儿去干涉家长们的决定。陈教授那边是陈非誉已经摆平了。陈教授暑期有个重要地质考察研究,六月下旬就要离开岳市前往敦煌,项目考察期至少两个月,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儿子,生活费都是银行自动转账。俞总那边就事情比较多,他虽然大力支持自己的儿子去海边音乐节见识一番,但还是执意要请傅医生吃个饭。于是傅医生离开了学校,还要带着俞白去跟俞总吃饭。傅医生话不多,但应付起俞总来足够,一顿饭难得宾主尽欢。吃了饭,俞总想要让司机送傅医生回去,傅医生婉言谢绝。俞白也不想跟俞总走,于是他便和傅医生结伴,一同去了he。岳市初夏的夜晚很舒服,风很轻,空气里有淡淡的槐花香,连夜色都是温柔的。俞白跟傅立言并肩而行,傅立言比俞白只高一点,但骨架大了不少,一看就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俞白身上,还带着稚拙又干净的少年气。傅立言是个极聪明的人,他问俞白:“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俞白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为难,但仍旧说道:“是。我,我想问问你,关于……性向的事情。”俞白和陈非誉不一样。陈非誉把什么都能分得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对于外界的想法并不在乎。而且他身边还有女权斗士许一荻,许一荻女士身体力行地积极传播正能量,每天都要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情是灵魂对灵魂,而非器官对器官。许一荻女士从小就告诉陈非誉,爱情与性别无关,爱上同性是正当的,也是合乎自然的。不过许一荻女士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的性别平等教育,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助自己的儿子,轻而易举、毫无负担地从自己内心的柜子里钻出来。但俞白会迷茫。他生长在一个传统的家庭教育环境里,俞总到现在都还认为男同性恋都是翘着兰花指涂口红的人。他是没喜欢过女孩,但也没有想象过会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在过往的十七年里,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我们要如何去爱人,如何才能够被爱。俞白其实一直活得很孤独,所以陈非誉对他来说,便尤为珍贵。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啦,这应该是昨天的更新~那就和大家说早安吧☆、过来人傅立言其实猜到了俞白想问他什么。“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傅医生的语气很平常,就像在问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这样的平常让俞白松了口气,他害怕任何太过夸张的反应。但俞白仍旧是紧张的,他小心翼翼地问傅医生:“您是怎样察觉到自己的……性向的?”傅立言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俞白一个很认真的回答:“我的情况可能和你不太一样。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在青春期的时候,躁动的男孩们会被穿裙子的漂亮女孩吸引,注意女孩们的胸脯和长发,我对这些毫无兴趣,我更喜欢看男孩儿跳动的喉结和他们露出来的光丨裸的小腿,甚至在自丨慰的时候,我的性幻想对象都是男生。”傅医生在讲性向的时候,先给俞白讲了性。这略微有点让俞白不自在,国人总是羞于提性,却又在背地里为这个东西疯狂。傅立言是第一个坦然地同俞白说性的人。“进了解放西路就吵闹了,你要是不急,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傅立言指了指路边的长椅。俞白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傅立言让俞白先过去坐,他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芬达汽水,递了一瓶给俞白。“谢谢。”俞白接过芬达汽水,刚从贩卖机里取出来的汽水有点凉,握在手心里,倒是有效地缓解了俞白的紧张。傅立言问:“你有过性幻想对象吗?”俞白摇头。他连自丨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甚至每次出现生理反应的时候,都会为这种悖德的行为感到羞愧。傅立言掀起汽水的拉环,里面滋滋地往外冒气泡。他没有把拉环丢掉,而是放在了手心里,向俞白解释:“要是唐孟秋在这儿,他得把我的拉环抢过去。他总说这个拉环的形状像个戒指,他希望我能多送几次戒指给他,但考虑到我是个穷医生,要攒好久的钱才能给他买个漂亮戒指,所以他让我每次开汽水的时候把拉环送给他,四舍五入就是个戒指了。”俞白也掀开了他的汽水拉环,同样把拉环握在了手心里。傅立言说:“我是先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才遇到了唐孟秋的。你可能是先遇到了某个人,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的是同性吧。”俞白下意识地要点头,但头点到一半又迟疑了。沉默了足足两分钟,俞白才问:“怎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好问题。”傅立言笑了笑,“你比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要聪明很多。这个问题,比我是如何意识到自己的性向要难很多。事实上,由于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一样,大家对喜欢的感触也不一样,甚至在不同的年龄阶段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我今年快三十岁了,我考量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要把他同时放进两个位置的,他不仅仅要是我的男朋友,我还希望他是我携手一生的伴侣。男朋友只要能吸引我就好,但伴侣不一样,生活习惯、价值取向……都是需要去适应和磨合的。”俞白发现,他不会因为唐孟秋和傅立言是两个男人,就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反感或者质疑。相反,他非常欣赏也非常羡慕这两个人,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爱情非常美好,能够在短暂的一生里遇到这样一份感情,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傅立言说:“你这个年龄阶段的喜欢是最简单也最纯粹的,直白来说,喜欢就是一种吸引力。甚至可以这样说,当你开始思考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你心里一定有了个让你产生心动感觉的人了。就好像你问一个人想要什么的时候,你一定想过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