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作者:往尘      更新:2023-06-20 20:16      字数:2871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缘起缘灭是爱的代价之年少轻狂的续篇。因为承接关系比较紧,所以强烈建议各位读一下年少轻狂。坦白的说这可能是这篇小说里写的最真,最好的一部分了。又是一年中秋了,修改一下看能不能让这篇文章解锁吧。中考成绩出来后,冷静离开家去了杭州。和他一起的还有姨父,冷静从小对这个黄腔黄调的长辈毫无好感,不过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到一个不需要伪装,也不会带给他回忆的地方。西子湖给冷静的感觉并不如想象的好,可能是因为连续几天的大雨,天色很阴沉。坐在蓬船里,冷静望着满天的雨丝发怔。而身边的姨父在和船工聊天,划桨的老人倒是兴致勃勃,说是晴湖不如雪湖,雪湖不如夜湖,夜湖不如雨湖,这时候的西湖阿,最漂亮。冷静心里觉得好笑,这么一个乌漆抹黑,又湿湿嗒嗒的雨中湖居然是“最漂亮的”,他不禁开始置疑古往今来那些文人墨客的审美能力。接着他们去了灵隐。寺里的香火很盛,虽然天气不好,但前来参拜的人还是熙熙攘攘。冷静因为父母都不信佛,看到那些几人高的恢弘气派的佛像,没有肃然的感觉,倒是挺新奇兴奋。冷静跟着姨父一个殿一个殿的拜过去,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姨父虔诚的样子,也忍不住学着双手合十,轻轻的鞠起躬来。就在他微笑着低下头去的时候,传来姨父戏谑的声音:“冷静,现在就有女朋友啦?”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姨父讪笑着解释说,“这个菩萨,是专管姻缘的。”姻缘吗?冷静愣了一下,可转念一想,与他关系好像不太大,冷静的视线落到左手背上的凹痕上,在那停了一会,然后总结,他大概是永远不用麻烦这位菩萨了。不过为了配合姨父,冷静还是意味深长的冲他一笑,然后继续三鞠躬。“行阿,小帅哥。”姨父在他单薄的肩上重重拍了几下。回到宾馆,冷静走进他的单人房,在床边坐下,顺手开了电视。一连换了几个台,不是言情,就是武打,要不然就是广告,就在冷静无聊的要关机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台在放《北洋水师》,他记得这是李刀最喜欢的电视剧,李刀几乎有点炫耀的告诉过自己,北洋水师他看过不下八遍。冷静没法理解李刀对这个惨烈记录片的偏爱,就象他不能认同为什么李刀要在文具盒里贴上日本海军的军旗。不过冷静从来没有评论过李刀的这些爱好,他觉得人有权利自由选择他所喜爱的东西,不因为社会的好恶就有对错之分,这就像,他并不认为他喜欢男孩就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看到一半的时候,姨父来敲门,问冷静要不要玩牌。冷静虽然很想继续通过北洋舰队重温和李刀的暧昧,不过他还是没有拒绝姨父的建议,岌着拖鞋就过去了。李刀整个暑假都没有见到冷静,他虽然有点不安,但实际上,也在为这种分离而庆幸,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昔日的好友,罪魁祸首是那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冷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刀不明白,也不愿明白,他隐约觉出了不对劲,可也不敢放任自己想下去。他实在不能把自己零星听到过的形容那种人的恶毒词汇扣到冷静身上,李刀不断暗示自己那个吻只是玩笑,虽然这实在是有些性的味道。他们的再次碰面,是开学前一天,李刀陪同母亲去商场购物。在繁华的商场门口,李刀看见了隔着几米远的冷静。就在他还犹豫着是否要和冷静打招呼的时候,身边的母亲已经叫开了。李刀下意识的撇撇嘴,他可没忘自己老妈对俊秀有礼的冷静总是情有独钟的。冷静应声回过头来,李刀看见他的眼神在接触到自己的时候微微躲闪了一下,不过立刻,冷静就开始极为绅士的和母亲寒暄起来。站在一旁的李刀发现冷静更瘦了,不过大大的眼睛还是很亮,笑起来还是很温和,谈吐还是很得体。只是李刀看着冷静驾轻就熟的又一次把他妈妈逗的笑逐颜开,心里却慢慢莫名火起,他不满冷静凭什么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面不改色的当他的面讨母亲欢心,在做了那种事以后。难道对冷静而言,那晚的一切仅仅是一场游戏而已吗?冷静没有回避李刀越来越冷的目光,他问李刀暑假过的怎么样,又说自己去了杭州。李刀冷哼了一声,算是做答。盛装的贵妇十分奇怪儿子的无礼,质问道“李刀,你和冷静吵架了?”“没事,阿姨,李刀是想和我去学校再说。”冷静用微笑制止了李刀母亲的追问,然后很有礼貌的道别离去。“看看冷静这孩子,多有礼貌,小小年级说话做事就这么稳重,真不愧是冷志明的儿子。”面对母亲的溢美之词,李刀觉得刺耳的不行,他不想和妈妈争辩,只得在心里狠狠骂了句“伪君子”。李刀和冷静考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九中。在这个城市是高考升学率排名第一的重点中学。英才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进了九中,虽然真正上分数线的只有5人,不过这可不妨碍权贵之后纷纷跨进九中的门槛。冷静的愿望落了空,他不得不再和李刀同窗共读三年。不过现在的冷静不再觉得沮丧,暑假两个月的分别,让他明白自己喜欢李刀到了何种程度,他甚至开始憧憬和李刀继续暧昧的对抗下去。但他的愿望似乎总是不能好好实现,现在,他们同校不同班。高中的日子,出人意料的乏味,周围人感兴趣的东西似乎只变成了一个,就是成绩。考上大学是最终目标,而马拉松从现在就的开始。冷静渐渐觉得和这个紧张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对他而言,考上大学并不是个非作不可的事,也远不是他的目标,他将来的任务是从商,接他爸的衣钵。其实冷静对这个辉煌的未来也不感兴趣,他真正喜爱的东西是绘画。从小他就经常坐在他妈开的画廊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慢慢的,没有受任何专业训练的冷静可以惟妙惟肖的把石膏像临摹出来,甚至还学会了光影处理。不过环宇不是画廊,冷静的兴趣被理所当然的剥夺了。冷静并不觉得可惜,他认为,自己要走的路,似乎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被铺好了,将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李刀几乎在一日之间,就扬名九中,原因是他在团支部搞得我眼中的中国主题班会上,公然宣扬美国资本主义制度优越,而说中国百弊丛生。他班上一个极其爱国的热血女生,无法忍受的拍案而起,怒骂李刀是汉奸,然后愤然离去。冷静并不意外李刀的所作所为,他就是有本事把不管好事坏事统统变成让自己出名的资本。冷静知道李刀的历害之处既不是头脑,也不是学识,而是李刀性格中有一种可以影响人的激烈,能左右人的思想。冷静是听过一阵子他指挥的,不过冷静觉得李刀在贯彻他意志的时候并不让人反感,相反倒是叫人不自觉的就跟随他而去。冷静在这点上自愧不如,他不止一次的感叹李刀是天生的风云人物。而逐渐的,冷静优异的成绩也让他引人注目起来。只是在现在同学的眼中,冷静既不爱说话,又经常神游,给人感觉神秘而难以接近,于是,同学的疏离使得冷静本就无趣的高中生活更显孤单。冷静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远离同龄人的世界,却无可奈何,因为对他而言,最难忍受的,不是同学的疏远,而是,异常的性向带给他的困扰。随着年龄的增长,冷静越来越发觉身体上的变化,他自渎的次数越来越多,对来自男性的阳刚气息也越来越敏感。这种困扰的后果是直接导致冷静的注意力很难集中,性格也变得孤僻。他现在每天上学放学都是独来独往,从不和班里的男生同行。下了课除了和同桌的女孩闲聊两句,就是趴在桌上睡觉,其实冷静根本就睡不着,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对别人而言是短暂而愉快的课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