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分节阅读 108
作者:上林春      更新:2023-06-20 21:58      字数:4726
  d嘴边猛的一咬,哧哧青烟直冒。手榴弹的关键在于延迟引信,而延迟引信的基础是触发引信,靠磨擦点燃触发引信,继而点燃引线,达到引爆的作用。手榴主要应用在单兵或小范围巷战,需要士兵拥有较强的战斗意识与战术素养,而眼下的荡寇军,除了前锋营与亲卫连,并没有列装手榴弹,再就目前而言,手榴弹在数万人的兵团作战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因此李信并未在全军推广手榴弹。“哈哈哈哈”另三人也齐声大笑道:“要走一起走”“哧哧哧”手榴弹高高举起,那向外喷吐的浓烟清晰可见,还伴随着嘹亮的军歌:“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外蒙骑兵中,传来了惊恐的大叫声,强勒马缰试图调头,可是疾驰中的奔马,那有那么容易调过头“轰轰轰”接连数声炸响,军歌戛然而止,四名战士的身体缓缓倾倒,以之为中心,周围的外蒙骑兵呈圆圈状炸翻,靠里面的血肉模糊,外侧的,连人带马,倒地哀嚎不止,侥幸没被炸着的,也止不住马匹的冲势,被地面的马匹绊飞,尖叫着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鲜血狂喷。那些桀骜不驯的草原汉子,被惊呆了,那坚定的手臂,铿锵有力的歌声,目中射出的执着与狂热,将会一辈子印在他们的心底,当然,前提是能在这一战中活下来天地间陷入了沉默,没人能料到,四名战士会以如此壮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在战场上,谁都有战死的可能,可是拼着与敌同归于尽也要拉爆手榴弹,这是何等勇气,何等血性“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蓦然间,荡寇军阵地爆出了激昂的歌声,面向那四名战士的牺牲地点,每个人都站的笔直,接着歌唱,上至李信,黄海、何虎、高桂英、慧梅慧英、张鼐,下至普通战士,人人目中含泪,声音悲壮,歌声由最初的零散迅速汇聚成一片,战士们要把战友,没有唱完的军歌唱完歌声刺穿空间,传到黄河岸边,无论听不听得懂,清军士兵均是不由自主的心神震荡,因为歌声中透出了一股不怕牺牲,一心求胜的坚强意志但更让人震憾的,还是被俘的汉军八旗,嘹亮的军歌就在耳边回响,冲击着心灵,洗刷着灵魂,很多人惭愧的低下了脑袋,更有人嚎啕大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身为炎黄子孙,愧对祖宗,愧对英灵先烈,也愧对那鲜红的热血第二零九章 万枪齐鸣“真是傻了,被活捉只要诚心投效我大清,未必不能活,可这倒好,连尸骨都找不到,图个啥还有那些流贼居然集体在战场上唱歌,当儿戏吗笑话”一名蒙古贵族突然哼了声。图尔格不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作为身经百战的将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甚至一股寒意涌上了脊背,直到此时他才理解,荡寇军绝非徒有虚名,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占领淮扬,连战连捷并非没有原因。也正是那个蒙古人嘴里的傻了,才赋予了荡寇军强悍的战斗力与凝聚力。图尔格自努尔哈赤时代,就开始领军作战,他的敌人曾有海西女真,尤以叶赫部最为难缠、还有蒙古察哈尔诸部、林丹汗、明军,但没有一支军队,能拥有荡寇军这样的凝聚力。“拿棒槌来”图尔格明显感觉到自己一方的士气受到了影响,向左右猛的喝道。亲兵连忙递上棒槌。图尔格亲手檑响了战鼓“咚”“咚”“咚”那沉闷有力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士气授挫的外蒙骑兵重新鼓起斗志,策马向前疾冲,图尔格又是猛一挥手,蒙古八旗与满洲八旗跟着向前移动,还有汉军八旗掌握的炮队。他也是战阵经验丰富,分明看出了与荡寇军这种士气旺盛的军队作战,一波波上的添油战术是没用的,只能一鼓作战的全线压上,以凌厉而又连绵不绝的攻势将敌人打垮,这样做固然风险很大,可是他渡过了黄河,背水一战,还有退路么更何况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战而退,他相信在大清国那严苛的军令下,没有人敢于后退半步,这场战役,就是一场意志的比拼,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既不会退却,也不会有俘虏战斗全面打响,外蒙骑兵从各个方向冲击荡寇军的阵地,蹄声震天,连临清城头都能感受到轻微震动,更别提环着城池的守军。荡寇军战士不自禁的摒住了呼吸。战马的急速冲刺速度是每秒十七米,燧发枪的有效射程是百米左右,也就是说,从进入射程开始,只要六秒就能冲过来,再利用射击间隙射箭,作出有力还击,完全可以把马匹驮着的泥沙包扔入壕沟,快速填平,最后冲入阵地。火炮虽然在鸣响,117与093的射速平均是一分钟一发,但是在连续发射中,要考虑到炮管降温,以及药渣沉积,清除炮膛花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射速会逐渐降低,而且外蒙骑兵有与明军神机营交战的经验,并不是蛮冲,而是根据半空中的呼啸声,预判炮弹落点,以眼花缭乱的骑术,尽量躲避着炮弹,这种战术是行之有效的,当前锋进入火枪射程的时候,只损失了约千余骑。“出列”李信突然大喝一声。燧发枪早已上弹,士兵分为两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立,两万多的枪手分布在漫长的战线上,面对着疾冲而来的外蒙骑兵,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前方还横亘一条壕沟,那四名爆破手,也以生命诠释了荡寇军的军魂,而最关键的,还是总司令李信就和他们站在一起马蹄轰鸣,大声震动,前方烟尘滚滚,外蒙骑兵那狞狰凶厉的笑容已经清晰可见,那马刀高高举起,甚至有人已经摘下弓箭,将箭矢搭上。时间在这一刻,已然失去了意义,每一名士兵的眼睛都瞪到了最大,恐惧也不存在了,大脑中只剩下木然。“开火”在蒙古骑兵还有二十步的时候,李信猛喝一声“砰砰砰砰”霎时间,枪声大作,硝烟弥漫两万多条枪同时开火,又只有二十步,也就是在三十米的距离开火,弹幕交织成了一片,子弹如一堵墙,就听到轰隆轰隆声不断,成群结队的马匹倒在了地上,外蒙骑兵要么当场中弹身亡,要么被抛飞出去,还有人被倒下的马匹压住,凄厉惨叫战场上乱套了,凌厉的攻势嘎然而止,沿着壕沟,躺倒了一圈的尸体,侥幸逃得一命的外蒙骑兵,就象是迎头撞见了传说中的鬼怪,惊慌失措,忙不迭的转身就逃,图尔格也是头脑一片空白,竟忘了下令喝止是的,一轮火枪齐射,外蒙骑兵被足足打掉了近万骑再加上之前被地雷阵趟了一遍,冲锋过程中的零零散散损失,两万外蒙骑兵,只剩下了五千多骑,还是被吓破了胆子。当然了,这短短一瞬间,荡寇军也有近千人中箭,其中的相当一部分,被射中面门,神仙难救,实际上,荡寇军的战士在开过枪之后,大多手脚发软,背后全部汗透了,二十步的距离啊,一个呼吸,马匹几个蹄印就能到达,可是自己居然硬生生的挺住,还开了枪他们把最大的信任交给了李信,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张鼐、慧梅慧英与原小闯营的男兵女兵更是震骇不已,直到今日,他们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战争,以往李闯与明军作战看似你来我往,打的激烈,但与眼前相比,就如小儿科般的幼稚。试问谁能在转瞬之间,一轮火枪齐射,打掉万名蒙古骑兵不玩虚的,一击定生死同时,这也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是近代军事工业对游牧文明的绞杀,为肆虐中国北方长达几千年的游牧文明敲响了丧钟,火枪加火炮,将在不远的未来把游牧民族打回原形。地面被鲜血染红,幸存的骑兵发疯般的向回奔逃,蒙古人那悍不畏死的作风荡然无存,曾经纵横欧亚大陆的骑射也没有施展出半分。“轰轰”炮声依然隆隆,禀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荡寇军的火炮向逃窜的外蒙骑兵开火,零零星星间,不断有人中弹毙命。“大人,大人”见着图尔格有似懵了的模样,左右亲兵连声急唤,这不仅仅是张鼐等人震惊,清军也从未见过这种地狱般的场面。“全军出击,注意掩护,天黑之前,务必要攻破壕沟”图尔格深吸了口气,凄厉大喝。此时的他,就象一个赌徒,前面不断的输,输的他不甘心,他要把最后的筹码押上去,搏一把天胡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就此撤退,回沈阳必然要被皇太极惩处,甚至还会拖累到旗主多铎,在皇太极急于铲除异已,为长子豪格扫清继位障碍的当口,多铎、阿济格和多尔衮绝对不能被牵连到。虽然从开战至今,清军损失惨重,但他的手上,满洲八旗、蒙古八旗与汉军的炮队仍是完整的,精锐并没有受到损失,他觉得自己有一搏的能力。第二一零章 四面包围谢谢好友5335yn的月票随着总攻命令下达,战斗进入了全面白热化阶段,清军不再如外蒙骑兵那般横冲蛮撞,而是借着车辆的掩护,步步为营,稳步进攻,几百门红夷大炮也将陆续抵达炮位,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嘭”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落在了一门红夷大炮的丈许附近,连人带马,当场掀翻好几个,跳弹又打中了炮车的轮子,火炮倾翻,压死了两个。“娘的”图尔格看的清清楚楚,但没过片刻,在他的眼帘中,又爆出一团火光,并在边上炸出了一片,很明显引爆了弹药,随即有一门红夷大炮被打中“咝”身边的佐领哈敏倒吸了口凉气:“流贼的火炮怎能打的如此之准,还如此之远,大人,别火炮尚未推上阵地,就全被打光了。”“那你说该如何是好”图尔格烦躁的很,转头问道。“这要不把火炮退回,再拿骑兵冲击”哈敏不是太自信的道。图尔格冷冷一笑,这真是开玩笑了,组织骑兵冲锋,再来一次万枪齐射,这仗也不用再打,直到此时,那排枪齐鸣的场面与威力,仍令他的心潮难以平静,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他,今日在临清城下,感受到了害怕,反而是这样步步进逼式的进攻,似乎有点效果。至于火炮被接连摧毁的问题,除了震惊,除了不理解荡寇军的火炮为何能打又准又远,他根本不敢下令火炮后撤,因为火炮是全军的后盾,是定海神针,如果炮位向后移动,等同于撤去了前方战士的依靠,会对军心士气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尤其是外蒙骑兵刚刚经历惨败,他不敢去赌,宁可火炮被陆续摧毁,也不敢后移半分,说到底,他仍对满洲兵抱有期待哪怕这份期待是血淋淋,不到最后绝望的时候,他都不会放弃。战场上,惨烈无比,火炮强行展开,冒着荡寇军的炮火反击开炮,损失惨重,清军没有得到后退的命令,谁都不敢退后,硬是以人命填平了一处处的壕沟,冲入荡寇军阵中肉搏,他们曾以为,凭着天生的凶悍与与战无不胜的自信,在肉搏上足以压垮荡寇军,但是荡寇军拼起命来并不下于他们,更何况,还有专用于攻坚执锐的前锋营前锋营总算是回归了主业,几百条膀阔腰圆的战士,披着厚实的铠甲,挥斧搏杀,所过之处,带出了一片腥风血雨,也伤亡惨重。一名断了双腿的前锋营战士,盘坐在地,紧紧握着滴血的斧头,直盯着前方的马蹄,对满洲骑兵挥起的马刀不闻不问,在脖子上一股凉意将将升起之时,突然猛一挥斧“哧”一道血线飚出,一颗头颅飞上天空,却在同一时间,马匹暴出痛苦的嘶鸣,前小腿被斩下,整匹马骤失平衡,重重砸在这名战士没了脑袋的身体上,贴着地面冲出数丈,满洲骑士也被甩飞,脑袋撞地,颈椎折断不远处,一名两条膀子都鲜血淋漓的前锋营战士,瞅着一名摔下马正要跑开的白摆牙喇,和身一扑,双腿紧缠,二人双双摔倒“放手,快放手,砰砰贱种啊”白摆牙嗽是八旗中的精锐,骤然被抱住,反激发出了凶性,猛力捶打着缠住自己的战士,打的鲜血直喷,可就是挣不脱,随即被后面的马蹄踏上,惨叫声戛然而止李信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作为一名统帅,在战场上,心要冷酷如铁渐渐地,夕阳西斜,战斗仍在持续,图尔格自问在几十年的征战生涯中,从未遇过如荡寇军这般顽强的敌手,从清晨开始交战,一直到傍晚。虽然九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但是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李信从不迷信资历,资历固然可以渐渐积累经验,但历史上的名将有几个是靠熬资历上位,如卫青、霍去病、岳飞等民族英族,都是年纪青青就大放异彩。说句反人类的话,人与人之间,智商、能力等各方面的因素,生来就不同,天赋不是后天可以弥补,也不是一句人人生而平等就可以忽视,只要做到知人善用,年青人也可以挑大梁,他的军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