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分节阅读 109
作者:上林春      更新:2023-06-20 21:58      字数:4742
  d少壮派为主,荡寇军也是一支相当年轻的军队,通常年龄大的,作风保守的,都被弄去搞后勤了,一线作战需要有热血,有朝气的年轻人。与荡寇军鲜有超过三十岁的战士不同,清军自努尔哈赤时代开始作战,很多人打了十几年的仗,年龄在三四十,失去了锐气,体力也不复从前,而且满洲自然环境恶劣,婴幼儿的死亡率极高,损失的人口难以得到有效补充,很多时候是由中年人顶在一线战场。入关之前,满清的人口始终在几十万附近徘徊,历史上的清军能打,不是他有多强,而是明军太烂,李自成又急功好利,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在后方根基不稳的情况下,仅带着几万人马就冲进了北京城,并且不作长久打算,指着捞一票回西安当皇帝,能不败么魏晋南北朝,胡人几百年没能过长江半步,南宋抗蒙二十几年,因经济崩溃才被蒙古得手,而南明只坚持一年就土崩瓦解,一支失去了蓬勃朝气的军队,却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的最大军事神化。如图尔格这样的满清高层,是从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一步步熬上来,已经年近五旬,这个阶段,正是人的体力精力下降比较厉害的一个阶段。图尔格督战一整日,紧张、担心、不安等诸多负面情绪交织发酵,他觉得脑袋中有根筋在不停的跳,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渴望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蒙头睡一觉,可是从眼下的战局来看,已然是一种奢望。“大人,喝碗参汤吧。”一名亲兵端了碗热腾腾的参汤过来。“嗯”图尔格接过碗,端起就喝,人参精华入喉,仿佛给他带来了充沛的体力和精力,不由精神一振,可就在这时,突然留意到黄河上游,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帆影,不由看了过去。那是一艘接一艘的战舰“不好”图尔格失声尖叫,手里的碗当锒一下,掉落在了地上,这一刻,他的面色惨白,浑身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荡寇军的舰队这支舰队,并非从运河出现,而是来自于黄河上游,说明荡寇军把舰队开入黄河已经有些日子了,图尔格暗恨自己过于托大,没有往黄河上下游探明情况,以至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同时,他有些明白李信为何要选在临清与自己做战,临清被运河、黄河与马浃河呈东西北三面围住,只有往南走才能突围出去,可是南边横亘着荡寇军的阵地与临清城池,等于是荡寇军利用三条河流与临清城池,布置了一个包围圈,插翅都难飞出。图尔格似乎看到了绝路,但他仍不甘心,凄厉大呼:“把火炮调回来,火炮调回来”左右亲兵面面相觑经过一整天的激战,几百门红夷大炮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发挥,至少把上千枚炮弹打入了荡寇军阵地,但是荡寇军的火炮射程远,准头足,自己一方的火炮通常开完一炮不及时转移,就会被好几门火炮围攻。从火炮数量上来说,荡寇军不如清军,却拥有射程远与准头足的优势,117完全放开了射程,能达到两里,而红夷只有一里的有效射程。不要小看射程只相差一里,本身117就是脱胎于一百多年后的拿破仑时代,在技术上全面碾压,具体最初的速射火炮的雏形,以速射对慢射,几百米足以决定生死。而且117和093是野战火炮,什么是野战移动方便。而红夷大炮的本质是海军炮,是明朝从打捞的西班牙战舰上卸下的炮,为抵消后座力的影响,底座沉重结实,也没有设计相匹配的轮子,不讲究移动性,要求射程远,威力大,拿来就用了,没做任何改进,清军也是如此,因此笨重的缺点一直未能改善,开火之前,得展开炮架,要好几分钟的时间,这就成了活靶子拿破仑炮的炮架则轻便的多,在设计上,与车辕类似,拉起来就能走,那巨大而又结实的轮子,足以抵消相当的后座力,传导至炮架时已经不多了,足以承受的住。图尔格也注意到自己一方的红夷大炮毁的毁,炸的炸,只剩下不足百门,在火力上,完全处于劣势,而且一旦把火炮后移,即使不考虑对军心士气的影响,事实上也没法顾及,荡寇军的火炮必然会跟着向前移动,不可能寻找到对黄河上战舰开火的机会。突然的,图尔格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两晃“大人,大人”左右亲卫急忙扶住。图尔格面如死灰,向左右望了望,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第二一一章 汉军八旗荡寇军战舰开入黄河,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支留在黄河,又分出两支进入运河和马浃河,三面合围,舰炮轰鸣,向着岸上射击,清军的攻势嘎然而止,并被驱赶远离河岸,连沿着黄河堆放的辎重弹药和粮草都丢了。而正南方向又有荡寇军的阵地与临清城,到天黑的时候,清军被包围在了方圆二十来里的狭小地域内,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哪怕是陷入了绝境,清军都没有投降。九月份的夜晚,秋风带来了阵阵寒意,清军阵地黑灯瞎火,弥漫着一股颓丧的气息,尽管每个人嘴上都不承认,但实际上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奇迹发生,这一战基本上是败了。还是被困在绝地,全军覆没。荡寇军阵地,则趁着战火中止,紧张的做着善后工作。有自发赶来的临清老百姓在修补着壕沟,有医护队给一名名伤员紧急救治,有专人把尸体集中在一起,也有工匠加班加点,维修替换着损坏的枪械和火炮,一片忙碌。火光掩映中,那一张张面孔疲倦,却又隐现兴奋,还有些人趁着休息,兴高彩烈的向同伴吹嘘,自己打死了多少多少鞑子,又或者与鞑子肉搏,如何把鞑子活活捶死李信也饿了,围着火堆,拿着只羊腿,大口大口啃着,张鼐更是吃的前胸贴后背,慧英慧梅和高桂英则秀气的多,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细嚼慢咽。“哈”一口黄酒下肚,张鼐擦了擦嘴道:“痛快啊,这样的仗,打起来才叫人兴奋,李公子,今天我杀了十几个鞑子呢”李信举杯,虚晃了晃,与张鼐干了一杯,才笑道:“鞑子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他们也是人,也有弱点,与我汉人相比,无非是更加凶残罢了,他凶,就杀到他心惊胆战,今天被围着的鞑子,一个都跑不掉。”“痛快”张鼐大呼了声。慧梅有些恍惚,战役越早结束,自己与张鼐的婚期就越近,她有些害怕,有些不安,这几天时常心神不宁,想着未来的日子,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总司令”这时,黄海匆匆赶来。“哦”李信看了过去。黄海掏出张纸道:“战损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请总司令过目。”李信拿过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全军阵亡2813人,其中前锋营64人,亲卫连15人,重伤致残515人,另俘虏清军63人,战壕以内击毙清军7412人,战壕外暂未统计。李信把战报递给了高桂英,就暗自盘算起来,清军来时有五万,战壕内损失了7500,战壕外虽然没法统计,但是可以推算,汉军八旗基本上被打残了,外蒙扈从生还者不会超过3000,蒙古八旗和满洲八旗战死的数量应该在6000到8000之间,也就是说,外面清军的上限在17000左右。而自己一方不连水军,尚有32000名战士。“鞑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但是困兽犹斗,今晚大家都辛苦点,打醒精神,千万莫让鞑子跑了,现在你去传令,一个时辰后,全军熄灯”李信略一沉吟,便转头吩咐。“得令”黄海施了一礼,快步离去。“走,我们去看看汉军八旗”李信啃着羊腿,招了招手。老百姓经甄别,已经放进城了,而汉军八旗沿着城墙根看押,万一有异动,城上的火炮火枪能第一时间给予汉军八旗最致命的打击。投降的汉军八旗有三千左右,除了偶尔会有小声交谈,一片宁静,一堆堆的人抄着袖子靠墙蹲着,忐忑而又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是作为汉奸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还是被愤恨的民众杀死在沈阳的妻儿父母又该怎么办“都站起来,总司令来了”突然有军卒大喝一声。汉军八旗本能的站了过来,朝火光深处看去。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领着数十男女快步而来,目中都不禁纷纷现出了恐惧之色,就是这个人,打破了自袁崇焕之后清军纵横不败的神话,而且还让清军摔的如此之惨。李信于十余步外顿住,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视,每一名与他对视的汉军八旗,都低下了脑袋,露出光秃秃的头顶,与那一小缧细长的辫子。还有那旗兵服装,马蹄袖,怎么看怎么恶心,满清比之前代的辽、金与蒙元的聪明之处,在于用文化和习俗阉割汉族,宋朝灭亡之前的汉族,崇尚素白、典雅、宁静,而宋朝之后,被蒙元的恶习的玷污,大红大绿和热闹渐渐成为主流,到了清朝,更是锣鼓齐鸣,梆子敲的梆梆响,噪音被当成了精华,汉族人民的习俗被替换,完成了一次文化上的偷梁换柱。李信为什么不喜欢红娘子穿红衣明面上的原因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他排斥大红大绿等庸俗的颜色,他喜欢素雅、洁白。正如现代人结婚喜欢穿洁白的婚纱,其实不完全是受了西方文化的影响,在审美上,可以应用到哲学的概念,内核和外延。几百年来,汉族的审美观受到歪曲,被人为的引导为以庸俗为美,但是受影响的只是外延,审美的内核却是烙印在了血脉深处,一旦外部条件宽松,内核会迅速纠正被歪曲的外延。古代中国在先秦和魏晋时代,婚礼服饰以白衣为主,到了现代,千年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去了,这充分说明,现代人穿婚纱,只是对传统审美的回归而己,没那么复杂,试问现代有几人结婚穿红衣再如某剧被誉为国粹,却衰落到再大力宣传也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步,这正是审美回归的必然结果。李信暗暗摇了摇头,眼里有厌恶之色闪过,汉军八旗,就是一群被污染的人,依着他的本心,汉奸比鬼子更可恨,他恨不得把汉军八旗斩尽杀绝,可是他不能。清国的人口构成中,满洲人只有几十万,蒙古人也差不多在这个数,真正占据多数的,还是汉人,这些人背祖忘宗,屠杀同胞,确实该杀,但杀人固然是痛快,却也等同于把关外的汉人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逞论其中还有一些是被掠往关外的老百姓,并非真心投了满清。作为执政者,应以利益当先,而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高桂英、张鼐等人也不吭声,看着李信如何处置。许久,李信问道:“你们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这”众人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第二一二章 今夜突围谢谢好友frb9898的月票见着汉军八旗无人应声,李信又道:“人多口杂,这样罢,你们推举出三名代表出来和我说话”一阵喧哗之后,三人从阵中走出。“啪啪”马蹄袖左右一拍,三人打千施礼:“罪将冯远、江辉、王六参见总司令”李信并不吱声,冷眼看着。三人半跪在地上,有了些尴尬,更多的是不安,因不知道李信是什么意思,不敢站起来。“哼”张鼐从旁哼了声:“明明是汉人,却行鞑子的狗爬礼,我看这些人是当奴才当上瘾了吧”三人这才恍然大悟,赶忙爬起,按照明朝的礼节重新施礼:“罪将冯远、江辉、王六参见总司令。”“嗯起来罢”李信摆了摆手,待三人起身之后,就直言道:“倘若本司令杀了满洲人和蒙古人,把你等放回沈阳,会怎样”三人顿时一个激凌冯远苦笑着抱拳:“不瞒总司令,虽然清国有满蒙汉八旗,可咱们汉军八旗是一点地位都没有,您可能不清楚,汉军八旗几乎都是满洲贵族的包衣奴,搁在大明,就是家奴的意思,如果主人死,家奴却好好的活着回去,能有好果子吃么,只怕全家都要被治罪啊。”王六也叹了口气:“总司令,我等原先都是沈阳当地的大明百姓,天命六年噢,不,是天启元年,太努尔哈赤攻占沈阳,满城百姓被逼无奈,投了女真,咱们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投降,就要全家被杀,如有一丝可能,谁不想做大明百姓呢。”李信对此哧之以鼻,明朝对辽东百姓的压迫,更甚于关内,毕竟辽东苦寒,产出有限,而从关内运送物资的损耗大的惊人,各路兵痦不得不从老百姓身上下手。不过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望向了北方,目中现出了愤恨之色,沉声道:“你们的先辈在大明建立之初,背井离乡,于苦寒之地扎下根来,世世代代开拓辽东,立下大功,沈阳城破,也不能怪罪你们,是明朝的官员不作为,让你们承受了苦果,我不怨辽东的百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