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274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3:44      字数:4728
  d阿兄,我说过,他不但救过我的命,而且救过大苗王的命,是咱们苗人的朋友。”依芙道:“我们信得过他。”白牙力也道:“巴耶力洞主,这位好朋友是值得信任的,你不必怀疑。”巴耶力面色这才和缓,行礼道:“原来你救过阿妹和大苗王的性命,是巴耶力失礼了,来进屋说话。”几人进了屋,其实苗寨洞主和头人虽然在苗寨中地位很高,但住处却也都是很为特别,并不比普通人要大。屋内十分宽敞,正对大门的墙上,还挂着一张地图,地图十分简陋,不过上面却标识了不少地点,齐宁心知这幅地图很可能就是黑岩岭的地形图,上面标示之处,应该就是重要的地点,用以守卫。落座之后,依芙才问道:“阿兄,你说锦衣候来过,是什么时候来的”“昨天中午。”巴耶力笑道:“昨天中午,突然得到消息,锦衣候爷亲自到了西川,而且要进山见我,我本来不相信,等侯爷进山之后,拿出了信物,我才知道是真的。”“洞主,敢问一句,他给你的信物,可是一串项链”齐宁盯着巴耶力,一字一句道:“狼牙链”巴耶力一怔,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齐宁心下一沉:“如此说来,对方确实是一串狼牙链取信了洞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耶力眉头微紧,“那串狼牙链,有我们黑岩洞苗寨特殊的记号,就算是寨子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当年锦衣老侯爷讨伐李弘信,我们黑岩洞帮助过老侯爷,老侯爷对我们也很好,他们走的时候,阿爹将项链送给了老侯爷,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没有几个,你是怎么知道的”依芙也是狐疑看着齐宁,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狼牙链”齐宁叹了口气,问道:“白棠龄是否已经被锦衣候带走”“你这个也知道”巴耶力诧异道:“不错,要解释误会,只有白县令出面。韦书同不敢进山,也不派人进山与我们谈判,他们心里有鬼,一定是想害我们,我也信不过他。锦衣候来了,我们当然信得过,将白县令交给锦衣候,侯爷自然能还给我们清白。”“白糖令被他带走,不但不能还你清白,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麻烦。”齐宁皱眉叹道:“不过这是我犯了一个大错,一定会帮你们找回清白。”齐宁这句话让三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巴耶力有几分不悦,道:“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白棠龄被带走,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现在只怕已经变成了一具尸首。”齐宁神色凝重:“一具尸首,当然不可能为你们洗刷清白。”巴耶力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你是说锦衣候会害我”回过身,已经拿过一把弯刀在手,刀锋指向齐宁,怒道:“你是在挑拨黑岩洞和锦衣候的关系,原来你不是好人。”他越是这样,就越发表示黑岩洞确实对锦衣候充满了信任。依芙见状,急忙起身抓住巴耶力手腕,道:“阿兄,你不要心急,他一定不是挑拨离间。”白牙力也起身道:“巴耶力洞主,不如让好朋友说清楚。”“你们知道,我巴耶力并非鲁莽之人。”巴耶力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锦衣候。”齐宁起身来,按照苗人的礼仪深深一礼,才道:“洞主,感谢你对锦衣候的信任,我并无丝毫亵渎锦衣候的意思。”顿了顿,才终于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拿着狼牙链前来的那位,并非真正的锦衣候。”此言一出,不但是巴耶力,依芙和白牙力也是骤然色变。巴耶力目光如刀,沉声道:“你说什么”“我知道你们难以接受。”齐宁叹了口气,“但是事实确实如此,那串狼牙链,本不属于他,他拿了狼牙链在手,而且对狼牙链的来历很清楚,所以假冒成锦衣候来到黑岩岭,其目的,就是要从洞主手里带走白棠龄。白棠龄一旦被杀,黑岩洞有口难辩,而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不对。”依芙摇头道:“狼牙链是阿爹当年送给锦衣候,锦衣候的东西,又怎会被别人偷走”看着齐宁,道:“你是不是弄错了”齐宁叹道:“别的事情我可能会弄错,但是这件事情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人比我更能肯定。”白牙力也是神情凝重,道:“好朋友,如果真的是有人假冒锦衣候带走了白县令,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拥有狼牙链那人是假冒的锦衣候”齐宁想了一下,才道:“我就是证据。”“什么”依芙和巴耶力对视一眼,蹙眉道:“你是证据”“其实我只怕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齐宁道:“因为我若换作是你们,也不会相信,但这却又是事实。”顿了顿,才凝视依芙,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锦衣候,齐宁”屋内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依芙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嘴唇动弹,却无一人说出来。匪夷所思良久之后,齐宁才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可是除了这面金牌,我似乎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我就是锦衣候。”说完,掏出那面御赐金牌,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圣上御赐金牌。”依芙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你是锦衣候,你你真的是锦衣候”齐宁含笑道:“依芙,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向你说明身份。我此行西川,就是奉旨调查黑岩洞事件,皇上觉得这其中有隐情,所以我才要调查真相,事情隐秘,所以一直不便透漏身份。”依芙神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巴耶力冷笑道:“你是锦衣候,那找我要白棠龄的人又是谁他为何能够冒充你狼牙链是阿爹送给锦衣候的信物,锦衣候的东西,又怎会落在别人手里”“这就是我犯的过错。”齐宁道:“此行西川,途中狼牙链不知在什么地方遗失,甚至不知何时遗失。”依芙陡然明白什么,问道:“你在苍溪苗寨,忽然急着要走,是不是”“不错,当时我已经准备向大苗王和你坦承身份,只不过空口无凭,我以为拿出狼牙链,就可以证明身份。”齐宁苦笑道:“可是那时候我才发现,狼牙链已经从我身上不翼而飞。当时我就知道事情麻烦,如果只是落在荒郊野外,无人知晓,那倒无妨,可是如果是有人精心设计,故意从我身上取走狼牙链,就必定有人会假冒锦衣候带走白棠龄。”白牙力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您才一路上马不停蹄,昼夜赶路。”“是。”齐宁道:“我只盼对方也要花些时间,能够及时赶到,阻止白棠龄被带走,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终究晚了一步。”巴耶力左右瞧了瞧依芙和白牙力,问道:“你们相信他”“阿兄,如果他不是锦衣候,又怎会在发现狼牙链遗失之后,日夜兼程赶到黑岩岭”依芙肃然道:“而且这面金牌是真的,我们亲眼看道官兵对这面金牌下跪,皇上难道会将金牌乱送给别人”白牙力也微微颔首道:“山下的时候,他就问是否有汉人进山,自然是料定有人会假冒锦衣候进山。巴耶力,我相信这位好朋友不,我相信他就是锦衣候。”齐宁微微颔首,道:“谢谢你们相信。不过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被贼人带走了白棠龄。”颇有些懊恼。巴耶力忽然道:“我只说锦衣候带走白县令,并没有说他们已经下山,你若果是真的锦衣候,其实并没有来迟。”三人齐齐看向巴耶力,都显出吃惊之色。“阿兄”依芙惊喜交加,拉住巴耶力手臂,“你是说你是说假冒的锦衣候还没有离开黑岩岭”巴耶力缓缓道:“昨天中午他们来到黑岩岭,拿出了信物,告诉我要还给黑岩洞清白。锦衣候是我们的大恩人,来到山上,我当然不会让他立刻离开,虽然寨子里的粮食不足,但昨天晚上我还是吩咐准备了一场宴席,而且硬是将他们留了下来。”齐宁想不到峰回路转,也是欣喜无比,问道:“后来如何”“锦衣候昨晚十分高兴,不但和我们饮酒吃肉,而且还观看了歌舞。”巴耶力道:“表演歌舞的时候,他看上了两个姑娘,还说要带她们回京城,娶她们过门,让锦衣侯府与我们黑岩岭世代交好。”依芙蹙起秀眉,巴耶力继续道:“锦衣候看上我们苗家姑娘,而且愿意娶她们入门,这当然不是坏事,而且锦衣候昨天晚上就带着她们入了洞房。”齐宁皱起眉头,欲言又止。“今天一早,锦衣候起的很晚,起床之后,本来要走,可是他不懂苗家的规矩,要娶那两个姑娘,当然要去见她们的父母。”巴耶力道:“按照咱们苗寨的规矩,要给女方的父母办下酒席,请他们的赐福。”齐宁眉目舒展开来,笑道:“所以今天他要在寨子里摆酒席,无法离开。”巴耶力点头道:“不错,虽然他是锦衣候,可以拥有很多妻子,但进了苗寨,要娶苗家女子,就要按照苗家的规矩来,这个规矩坏不得。锦衣候知道是规矩,只能答应,所以我代替他在寨子里摆了酒宴,请了两位姑娘的父母和姐妹过来,大家十分热闹,从中午一直喝到了黄昏时候,锦衣候饮酒太多,无法下山,只能在这里再留一晚。”“那他现在”“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一里地的木楼里。”巴耶力道:“白棠龄我交给了他们,现在也在那边,被他的人保护着。”第三八七章将信将疑世界总是很奇妙,有时候眼见得陷入绝境之时,却忽然间柳暗花明又一村,形势骤然转变,让人措手不及。齐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阿兄,咱们立刻去将他们抓起来。”依芙欣喜交加:“抓起来之后,逼问他们究竟是谁所派,这样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害我们了。”“不行”巴耶力和齐宁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随即两人对视一眼,齐宁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巴耶力说话。巴耶力想了一下,才向齐宁道:“你说你是锦衣候,可是并无狼牙链,虽然有解释,却也不能只凭一面之词。”“洞主说得对。”齐宁点头道:“这种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多谢体谅。”巴耶力道:“如果他真的是锦衣候,而你是假的,我们就冒犯了真正的锦衣候。”依芙急道:“阿兄,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这”看了齐宁一眼,只见到齐宁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脸颊一热,低头道:“这个才是真正的锦衣候。”“依芙,现在不能轻易去抓他。”齐宁道:“就算他是假冒的,我们也不能动手。”“为什么”“第一,这时候动手,最危险的就是白棠龄。”齐宁正色道:“白棠龄的生死,事关你们黑岩洞的清白,如今白棠龄在他们手中,一旦他们发现你们已经看破,准备对他们动手,那么白棠龄必死无疑。”扫视几人,才缓缓道:“其二,这几人绝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这一次黑岩洞事件,疑点重重,如果我没有猜错,黑岩岭事件只是开始,借由此事将苗家七十二洞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这背后的势力,必须要将其揪出来。”依芙立刻道:“阿兄,侯爷说得对,咱们不但要洗刷清白,还要找出幕后真凶。”巴耶力微一沉吟,终于问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显然还有些狐疑,但是明显对齐宁的身份又信任了两分。“洞主,跟随那人过来的有几人”齐宁低声问道。巴耶力立刻道:“五个人,说是锦衣侯府的护卫,保护候爷的安全,我能看出来,他们的武功都不弱。”“白棠龄在他们手中,你说他们保护他,也就是说,白棠龄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齐宁问道。巴耶力点头道:“正是,他们说有人一直想要行刺白棠龄,必须要严加保护。今天早上将白县令交给他们之后,有四个人始终贴在白县令身边,寸步不离,没有人能够接近。今日那人留下来宴请姑娘的父母,还说要让人先将白县令带走,是我劝他们留下来,一来是要保护那位侯爷的安全,二来也是人多热闹一些,不能只有咱们苗家人在场。”齐宁笑道:“幸亏洞主这样做,否则白棠龄被带走,那位侯爷留下来也无济于事。”“阿兄,现在他们是否也一直贴在白县令边上”依芙问道。巴耶力道:“他们就住在那位侯爷隔壁,两处房屋不过十几步远,屋子里有两个人,屋子外面还有两个人绕着屋子守卫。”神情此时十分严肃:“剩下的一个人,守在那位侯爷的屋外。”齐宁手指点在鼻尖上,若有所思,道:“那位侯爷虽然贪杯好色,但是既然被派到这里来,也一定不是蠢笨之人。还有他手下那五个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武功不错,而且还有人在屋内,距离白县令近在咫尺,一旦有动静,被他们察觉有异,只怕顷刻间就能杀死白县令。”“侯爷,他们现在没有动手,是想活着下山。”依芙漂亮的眼眸子微微转动,“只要下了山,就会动手,白县令恐怕连尸骨也不会剩下。”他直呼齐宁为侯爷,显然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