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275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3:44      字数:4782
  d定齐宁才是真正的锦衣候。“依芙说得对。”齐宁点头道:“但这几人既然敢上山,也一定做好了被看穿的准备,他们是亡命之徒,一旦发现被看破,绝不会手下留情。”白牙力思索道:“侯爷,在从他们手里救出白县令之前,绝不能让他们反过来看出我们已经看穿他们,而且还要从那个假”顿了一下,还是照顾巴耶力情绪:“还要从那个侯爷口中问出幕后真凶,这可不容易,惊动任何一处,另一边一定有察觉。”“这两件事情都很难。”依芙蹙眉道:“白县令被他们看得死死的,如何能够救出而且那位假侯爷又怎会轻易招供”齐宁想了想,道:“那位侯爷既然贪杯好色,也就是说他身上还是有很大的弱点,若是能够将他生擒,未必不能审问出口供来。不过白头人说的不错,绝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来,否则白棠龄就有性命之危,所以”“所以什么”见齐宁略有犹豫,依芙忙问道。齐宁盯着巴耶力,轻声道:“洞主,就看你能不能坚定心意了,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够救出白棠龄。”“哦”巴耶力道:“你说。”“我这主意很可能要与那些人刀兵相见,如果洞主担心对方是锦衣候,不想和对方起冲突,就只能另想办法。”齐宁神情肃然:“不过时间不多,洞主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太过耽搁。”巴耶力若有所思,依芙蹙眉道:“阿兄,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还以为那人是锦衣候”巴耶力想了想,终是看着齐宁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夜色深沉,整座黑岩岭都被笼罩在夜幕之中,连绵数十里的黑岩岭,宛若匍匐在苍茫大地上的洪荒巨兽,暮色沉沉,暗藏凶机。黑岩洞主寨也已经是一片死寂。山腰上,吊脚楼鳞次栉比,偏角落处,颇有些静怡的地方有两座吊脚楼相距极近,宛若孪生兄弟一般的吊脚楼亮着灯火。两座吊脚楼外,都有人在守卫巡视。守卫之人都是锦衣在身,腰佩长刀,看上却都是十分的警觉。左首的吊脚楼口,那名守卫瞧见对面出现一个身影过来,皱起眉头,按住刀柄,沉声道:“何人”只见一名苗人上前来,弯腰行礼道:“洞主想问侯爷是否已经醒来有要事要见侯爷。”“哦”那守卫异常警觉,道:“深更半夜,侯爷一直在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是这样的,洞主知道诸位明天一早便要下山,所以备下了一些礼品。”那苗人低头恭敬道:“侯爷身体尊贵,无所不有,所以洞主也不知道备下的礼物合不合适,其中有些是想请诸位带回京城,转送给侯府里的家眷,洞主想请侯爷挑选一番。”守卫脸色微缓,问道:“备下礼物都是些什么礼物”“都是一些土货。”苗人笑道:“有些兽皮,有些药材,还有一些珠宝,都是我们黑岩洞珍藏下来的,虽然不值多少银子,却也十分的稀少,所以”守卫笑道:“你们洞主很懂事,侯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将那些礼物都备好,明天一起带走就是。”苗人道:“还有一些字画,是要侯爷亲自鉴赏,洞主说他不懂字画,需要侯爷品鉴挑选才可以。”“字画”守卫狐疑道:“你们苗寨里哪里来的字画”那苗人道:“当年老侯爷在西川平乱,班师回京之前,不少西川的达官贵人向锦衣老侯爷献上了礼品,老侯爷十分宽厚,对我们老洞主十分关照,当时转送了一批字画给我们老洞主,让我们珍藏,说都是好东西,老洞主就一直将那些字画珍藏在寨子里。这次侯爷前来,我们寨子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手,所以洞主就将那批字画拿了出来,想请侯爷挑选几幅,以作献礼。”加了一句道:“还有诸位侍卫大人,一路辛苦,洞主也给诸位备了礼品。”守卫回头瞧了屋子一眼,才道:“你等一等,我看看侯爷是否醒来。”他几步跃上吊脚楼,凑到门前,轻声道:“侯爷,侯爷,巴耶力洞主准备了一些礼品,想请侯爷过去看看,不知侯爷是否有空”听到里面没有声音,又叫了两遍。等了片刻,听到屋门打开,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裸着上半身迷迷瞪瞪打开门,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礼物”那苗人忙上前两步,拱手道:“侯爷,是洞主要送给侯爷的礼物,有一些稀罕的药材、兽皮,还有些珠宝字画,请侯爷过去看一看,是否合心意。”“珠宝字画”年轻人微睁大眼睛,笑道:“好好,你们洞主很是孝顺,我看看到底是些什么礼物,等一下。”转身进屋,片刻之后,已经穿了衣衫出来,走下吊脚楼,道:“前面带路。”那苗人十分谦恭在前领路,锦衣玉带的年轻人跟在后面,那名护卫也是跟在年轻人身后,走出一段路,年轻人已经冲着前面带路的苗人道:“你们黑岩洞的姑娘很是温顺,本侯十分喜欢,对了,寨子里还有没有更漂亮的姑娘,再挑选几个,本侯一并带下山去,都娶进锦衣侯府让她们享受荣华富贵。”第三八八章死士年轻人带着护卫跟随苗人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两名苗人冒出来,径自往白棠龄所住的吊脚楼靠近过来。吊脚楼共有四名守卫,两名守卫在吊脚楼下巡逻守卫,吊脚楼的大门处,一名护卫笔直地站在门前,十分的警觉,另有一人则是在白棠龄附近守卫。看到有苗人过来,楼下巡逻的一名护卫已经移动到楼梯边上,冷目而视。“侯爷有令,为了保证白县令的安全,任何人不得靠近。”护卫冷声道,一只手始终按在刀柄之上。前面那苗人行了一礼,回转身指着身后一名年过半百的苗人道:“这位是寨子里的巫医,白县令的伤势,就是他老人家救治过来,今夜是过来为白县令换药的。”“换药”那巫医神情肃然,咳嗽一声,那苗人笑道:“白县令伤势并没有完全康复,若是处理不善,随时都可能旧伤复发。”指着巫医手上提着的一只小木箱子,“这里面是巫医制出来的草药,听说白县令明天就要离开寨子,所以今晚必须上药。”护卫冷冰冰道:“不必了,明日下山,自有大夫为白县令换药。”“刚才我们在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侯爷。”苗人皱眉道:“侯爷知道我们是来上药,还嘱咐我们小心一些,为何现在却不让上药白县令的伤势巫医最是清楚,不能有丝毫的差池,日后若是旧伤复发,我们寨子担当不起。”前面那苗人赔笑道:“这也是为了白县令的身体着想,还请侍卫大人让我们进去。”护卫皱起眉头,想了一想,指着那巫医道:“你进去,一个人进去。”瞧着说话的苗人道:“你就在这里等候。”巫医也不啰嗦,拎着小木箱就往吊脚楼里去。苗人在吊脚楼外等了好片刻,始终不见巫医出来,那护卫也是疑惑,冲着吊脚楼里面叫道:“是否已经上好药”却不听里面有声音答应,那护卫皱起眉头,另一名侍卫也是凑近过来,低声道:“屋里没有动静,是不是出了何事”“不会有事。”那苗人却是笑道:“巫医的医术很高明,只是上药需要一点时间。”一名护卫紧皱眉头,便在此时,却听屋里传出“啪啦”一声响,就宛若是竹管爆裂之声,两名护卫都是一怔,一人使了个眼色,另一名护卫身体跃起,踩着楼梯两下便到了楼上,推门进去,忽听得惊呼声:“不好,出事了”楼下的那名护卫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只见到那苗人也是紧张凑近过来,道:“怎么回事”那护卫还没说话,便感觉寒气袭人,那苗人骤然间神色凶狠,手中竟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悄无声息之间,已经向那护卫刺过来。那护卫反应倒也敏捷,立刻回头,趁势已经拔出刀来,瞧见从黑暗中已经冒出几十个身影,心知不妙,厉声道:“杀了白棠龄”挥刀便往那苗人砍来。那苗人身手倒也不算弱,侧身闪过,手中匕首再次刺出,也便在此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道:“不要让他们逃了,大伙儿冲上去。”一道窈窕敏捷的倩影宛若灵燕般窜过来,手握弯刀,挥刀往那护卫砍过去,正是依芙。那护卫身手实在不弱,以一敌二,倒也是不处下风,只是瞧见苗人越来越多,一眨眼间又有数人冲过来,心知凶多吉少,厉声喝道:“我们是锦衣候的人,你们竟敢对我们出手,真是要造反了。”依芙一刀劈过去,冷笑道:“锦衣候你若真是锦衣候的人,现在放下武器,我们绝不伤你。”护卫并不理会,身体往后一跃,跳上了楼梯,依芙抢上前去,弯刀连续砍过去,那护卫将依芙弯刀格挡开去,转身冲到了门前,一脚踢开门,却只见到自己的三名同伴之中,竟然有两名倒在地上不动弹,剩下一人挥刀追赶着之前进屋的那名巫医,那巫医身形若同鬼魅一般,屋内虽然不算宽敞,可是那巫医左闪右晃,逍遥轻盈,身法极其潇洒。护卫先不管其他,看向屋内的一张竹床,却发现竹床上被褥皆在,但被褥中却已经没有人影,本该躺在竹床上的白棠龄不翼而飞。护卫大吃一惊,只是没等他多想,身后刀风呼呼,依芙已经带着数名苗人抢了过来。那护卫这时候已经明白中计,可是却想不明白白棠龄为何会不翼而飞。“噗”护卫猛地感觉手臂上一麻,吃了一惊,这时候却已经瞧见,门外有几名苗人手中端着竹弩箭,心下一寒,低头瞧了一眼,发现一枚细小的竹箭射入了自己手臂之中。苗人善毒,护卫见得自己手臂被竹箭射中,脸色骤变,这时候却听到“砰”一声响,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影子直往自己飞过来,想要躲闪,只是那影子实在太快,他脚下刚动,那影子已经是重重地撞在了他身上,两人顿时撞在一起,摔成一团。却原来是那巫医在闪躲之间,找寻到了空隙,趁机出手,一拳打在了那名护卫的胸口,这一拳力道十足,那护卫身形飞过来,与自己同伴相撞。两人想要起身,早已经有苗人冲上前去,弯刀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两人互相瞧了一眼,眼中显出狠厉之色,那巫医瞧见,似乎想到什么,沉声道:“小心他们自尽。”众人一怔,却瞧见那两名护卫脸上颜色转瞬间便即变黑,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身体栽倒下去。巫医皱起眉头,依芙上前去,用刀刃沾了沾血液,那血液沾染在刀刃之上,连刀刃也瞬间发黑,骇然道:“好厉害的毒药。”巫医道:“他们是死士,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毒药应该就在他们的嘴里,一旦失手,随时都会自尽。”冷笑一声,道:“他们自尽,自然是为了保证不会被审问出供词。”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另外两名护卫道:“这两人也是如此。”“侯爷,他们”依芙看着巫医:“他们也是自尽”巫医抬起手臂,摘下了嘴边的胡须,原来胡须却是黏上去,只是夜色昏暗,再加上他一身苗服,又故意弯着身子,乍一看去,还真如一个半百的苗人小老头,而且他进楼之前,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自然也不会因为嗓音太年轻被护卫看出破绽。这巫医自然是齐宁装扮而成。齐宁顺手从一名苗人手中拿过一把刀,走到那两人身边蹲下身子,用刀将一人翻转身子过来,那人果然是脸上发黑,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我进来之后,便施放了你们配给的迷药。”齐宁解释道:“这两人守在屋子里,一人距离白棠龄几步之遥,近在咫尺,幸好我们不是硬闯进来,否则一有动静,白棠龄必死无疑,这几个人时刻都在警戒,十分小心。”顿了顿,冷冷一笑,道:“他们在山里呆了两天,也幸亏你阿兄之前一直将他们当成锦衣候的人,真挚相待,这些人便以为得逞,多少还是放松了一些戒备,万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回来,所以我拿出迷药之时,他们只以为我真的是在给白棠龄敷药,不知不觉中就中了迷药。”依芙道:“其实这种迷药也是用来治病的,有些大病,需要动刀子,血肉之躯难以忍耐,用这种迷药,可以让人陷入沉睡失去知觉,而且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昏迷之后再动手,便感觉不到疼痛。”“哦”齐宁含笑道:“这倒与麻沸散有异曲同工之妙。”心想这种迷药用途不少,回头可以找黑岩洞索要一些带回去,站起身道:“不过这两人中毒之后,肯定是感觉到异样,想要向外示警却因为身体已经中毒而来不及,又担心会成为我们的俘虏,在倒下去之前,竟然是破毒自尽。”依芙见得四名护卫顷刻间都是横尸当地,心下有些发毛,蹙眉道:“这四人资金之时,毫不犹豫,当真是心狠手辣。”“被派到山上来的,一定是死士。”齐宁冷笑道:“他们心如铁石,训练有素,绝非是一般人所能训练出来,看来背后的真凶,比我们想的还要难对付。”依芙想想到后怕,不由轻拍胸口,丰满胸脯颤巍巍跳动几下,轻声道:“侯爷,幸亏你早有计划,否则这几个亡命之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要杀白棠龄,定是眼也不眨。”“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