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567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4:00      字数:4738
  d”“既然如此,老国公多多保重。”淮南王微微颔首:“本王与皇上先行去往皇陵,等着老国公过来。”虽然司马岚意外落马,耽搁了一些时间,但队伍很快还是重新上路。齐宁骑马走出一段路,回头望过去,见到已经有人将司马岚抬入进帐内。方才他在一旁并无说话,却一直在观察司马岚骑的那匹马,那匹马确实算得上是一匹良驹,看上去也并无任何的不对,齐宁心下很是好奇,暗想方才为何那匹马突然受惊,会将司马岚从马背上结结实实摔下去莫非有人在那匹马上做了手脚他心中奇怪,礼乐声中,片刻间已经行出一段路。百里之遥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而朝臣之中有不少还是徒步而行,这些官员平日里锦衣玉食,如今要徒步行走百里地,不少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住,有的不过行出二十来里地,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再加上烈日炎炎,而官员们都是朝服出行,浑身上下更是大汗淋漓。隆泰对朝臣们倒也算体贴,隔上一段路途,便会歇息片刻,而且中午时分,赶到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用餐之地,备下的都是一些便于快速进食的大饼之类,许多官员吃不下东西,倒是喝了不少水。只走到下午,才抵达皇陵。迟凤典抵达之后,立时调派兵马,守住了通往皇陵的各条道路,又调兵进入皇陵周围守护,而驻守皇陵的守陵卫,也都由迟凤典负责调派统管。不过祭祀大典尚在明日,所以皇帝和众臣今日倒是不必进入皇陵,而大光明寺众僧和龙虎山的道士们则是要先行进入皇陵,诵经作法,礼部事先也早已经做了准备,抵达之后,自有礼部官员领着佛道两门的出家之人进入皇陵,而皇帝则与文武官员留在皇陵东郊驻歇。龙驾抵达之前,皇陵东郊就已经搭建好了帐篷,皇帝的金色大帐居于中间,富丽堂皇,两百羽林营精兵将金色大帐里三层外三层守卫的水泄不通,按照楚国的礼制,皇帝今夜反倒要沐浴净身,抄录佛经,不见任何朝臣。而群臣的帐篷环绕在金色大帐四周,众星捧月一般,按照官位高低,官职越高,距离皇帝的金色大帐越近。群臣赶了今一天的路,不少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恭送皇帝入帐之后,群臣亦各自回帐歇息,到傍晚时分,皇陵东郊反倒是一片寂静,有些官员固然是实在受不住,在帐中歇息,亦有一些官员为了表示自己对皇陵的虔诚,也都是抄录佛经。驻营之后,齐宁走了一圈,确定金色大帐被守卫的密不透风,又得知明日祭祀大典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帝的金色大帐,这才心安,比起其他的大臣,今日这点道路对他不过是小菜一碟,自然不会有丝毫疲累之感。营地有羽林精兵护卫,而羽林精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骁勇武士,以一当十未免夸张,但一名羽林精兵对付三五人还真是不在话下,而且齐宁早就发现宫廷剑客向天悲乔装打扮成宫中太监,一直都是贴身守卫在皇帝身边,齐宁心知护卫在隆泰身边的那群太监未必只有向天悲这一位高手,其中只怕还藏有不少宫廷高手,且不说根本无人可以靠近到金色大帐,就算靠近金色大帐,一直垂手侍候在大帐周围一圈的那些宫中太监,那也是难以逾越的一道防护。齐宁心知以影耗子那帮人的实力,即使擅长刺杀,却也绝不可能有机会偷袭到皇帝。迟凤典身负护卫职责,所以驻营之后,根本没有片刻休息,始终带着护卫在营地四处巡逻,他调派了近百人在营地来回巡弋,整个营地但凡有一丝不对劲,立时就能被羽林营发现。齐宁此时倒不再担心隆泰的安危,心里却是记挂着京城的东齐太子。他倒不是对东齐太子有什么好感,只是东齐太子如今身在楚国,非同小可,若是在楚国发生任何意外,那么此前楚国所做的一切努力将付诸东流,齐楚两国必将反目成仇,这对楚国来说将士一场巨大的灾难。希望东齐太子在楚国境内发生意外,自然是许多人希望看到的结果。东齐太子是生是死,齐宁并不关心,他只希望这位太子殿下在楚国境内千万不要出任何的意外,等到大婚之后,恭送这位太子殿下离开楚国,只要离开楚国,此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齐宁都不会在乎。s:十二月份的第一天,上个月承蒙诸位兄弟姐妹的厚爱,在月票榜上取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名次,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感谢。手里有保底月票的兄弟姐妹们,还请投下你们宝贵的一票第八零六章命悬一线夜色幽静,营地里一片寂静,毕竟皇帝就在身侧,而且还是在抄录佛经,群臣自然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发出声响惊动了皇帝陛下。用过晚饭之后,齐宁自在帐内练功。自从得到向百影指点运气法门之后,齐宁但凡有空闲时间,就会调息运气,每次调息过后,四肢百骸便感觉无比的轻松,而且整个人会精神的多,齐宁自然知道这对身体有着极大地裨益。说来也怪,最开始的时候,齐宁虽然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之内那股寒冰真气的存在,但除非身体受到外力来袭之时那股寒冰真气会自发地川流经脉,平时自己想要调运那股寒冰真气却不可得。那股寒冰真气就宛若是自己体内一股独立的存在,并不被自己所支配,只是在自己身体遭受到困境之时才会主动帮忙。但最近这两次,齐宁却依稀感觉自己运气之时,似乎可以从那股寒冰真气之中抽取一丝丝在体内经脉流动,虽然那股寒冰真气还不能完全被自己所支配,但似乎已经开始有能够操控那股真气的迹象。只是若不调运寒冰真气倒也罢了,一旦调运起来,哪怕仅仅只是一丝寒冰真气在经脉之中流动,全身也是奇冷无比,如今正是盛夏之时,可是调息内力,却宛若是身处寒冬腊月一般,全身寒意逼人。齐宁心中禁不住寻思,若是丹田那股寒冰真气完全被自己所调动,游荡在自己的经脉之中,那寒意必然是加倍,自己未必经受得住,反倒是自己勉强调运出来的一丝寒气,正处在自己可以经受的范围之内。他忍不住便想到,莫非那股寒气知晓自己身体的状况,晓得调运真气太过会给自己带来伤害,所以只能任由自己调运一丝儿出来,若果真如此,那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齐宁却也明白,自从体内有了这股寒冰真气之后,这股真气并未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反倒是关键时刻,这股真气往往会迸发出强大的威力,帮助自己渡过难关,至少目前来看,这股来历不明的寒冰真气是友非敌。这股真气当初来得十分突然,至今齐宁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从何而来。等到收功之时,营地里更是万籁俱静,齐宁想着明日还有祭祀大典,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自己倒也要养精蓄锐,正准备歇下,忽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侯爷,末将迟凤典,不知侯爷是否就寝”齐宁有些诧异,暗想迟凤典忽然找到自己做什么,整理了一下衣衫,出了帐,见到一身铠甲的迟凤典正站在帐外,看到齐宁出来,迟凤典立刻拱手,一脸笑容道:“惊扰侯爷了。”齐宁道:“迟统领有事”“侯爷,锦衣侯府那边有人找过来,说是有急事要禀报侯爷。”迟凤典道:“只不过圣上行营重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末将斗胆没有放他进来,不过他声称今晚必须见到侯爷,末将想了一下,才过来向侯爷通禀。”“哦”齐宁问道:“人在哪里”迟凤典往东边指了指,道:“就在那边不远。”齐宁道:“有劳迟统领。”便往那边过去,迟凤典跟在身侧,出了营地,又走了一段路,便见到前面的道路上一人牵着一匹马,正在那边等候,边上几名羽林精兵持矛守卫。齐宁上前去,瞧出是齐峰,齐峰也看到齐宁,快步上前来,拱手道:“侯爷”“齐峰,你怎么来了”齐宁皱眉道:“迟统领说侯府那边有急事”齐峰忙道:“侯爷,是三夫人那边有急事要找侯爷,说事关重大,请侯爷务必今晚赶回府里一趟。”齐宁道:“三娘找我有急事可知是何急事”“三夫人并没有说,现在只在府里等候。”齐峰道:“侯爷,三夫人十分焦急,看来侯爷必须回去一趟了。”齐宁扭头看向迟凤典,迟凤典拱拱手,并无说话,齐宁犹豫一下,才问道:“迟统领,这时候我突然返京,是否于礼不合”“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迟凤典恭敬道:“只是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惊扰皇上,侯爷无论是否返京,都不好向皇上奏禀。”齐宁想了一下,才道:“从这里返京不过百里地,祭祀大典是明日辰时开始,中间还有时间,我现在立刻返京,在明日祭祀大典之前赶回。”迟凤典只是拱手,并不多言。齐宁心知迟凤典自然不会冒着得罪自己的危险拦阻自己离开,毕竟迟凤典的主要职责是守卫皇帝和群臣的安危,堂堂帝国侯爵要离开,也不是他能够阻止,也不废话,令齐峰稍作等待,自己过去乘了自己的马匹折过来,这才向迟凤典道:“若有人问起,便说府中有急事,本侯速去速回,不会耽搁祭祀大典。”“侯爷稍候,末将立刻调拨人手护卫侯爷回京。”迟凤典恭敬道。齐宁摇头道:“不必。”不等迟凤典多言,已经一抖马缰绳,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直往京城方向飞驰而去。齐峰也早已经翻身上马,紧随而去。迟凤典听着马蹄声声,遥望着齐宁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眼睛微微眯起来。齐宁纵马飞驰,一起驰出十来里地,这才放缓马速,齐峰这时候也跟上来,齐宁瞥了齐峰一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丐帮的人让你找我”他见到齐峰之后,已经猜知齐峰所言只是托词,这种时候,必然不是顾清菡有急事要找寻自己。“侯爷,丐帮鬼金羊分舵的人找上了我。”齐峰正色道:“他们本想直接找寻侯爷,但知道侯爷随驾前来皇陵,他们无法见到侯爷,这才让我连夜赶来找寻侯爷,那位白舵主让带话给侯爷,说那个叫做灰乌鸦的已经出现,让我务必要禀报侯爷。”齐宁心下一凛,再不多问,催马而行。骏马飞驰,自然不似白天那般耽搁缓行,距离城门还有十余里地,齐宁想到白天镇国公司马岚就在路边搭建帐篷疗伤,有心注意,可是一直到得城门之下,却根本看不到白天临时搭建的帐篷,司马岚早已经不再路边,这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城门紧闭,齐宁勒住马,见到城头守卫,高声叫道:“我是锦衣候齐宁,速速开门。”城头上有人探头向下看了看,隔了好一阵子,城门才打开一扇小门,里面出来几人,当先一人打量几眼,见到齐宁一身朝服,有些狐疑道:“您您是锦衣候”“你若不信,去叫薛翎风过来。”齐宁知道守城兵士是虎神营的人,沉声道:“本侯有要务在身,不得耽搁。”几人不敢阻拦,放了齐宁进城,齐峰向齐宁道:“侯爷,白舵主那边说,侯爷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见到他。”皇帝离京,京城宵禁,所以这时候进城一片死寂,偶尔有虎神营的官兵从大街小巷巡逻而过,齐宁一路上倒是碰到几队虎神营兵士阻拦,不过亮明身份之后,虎神营兵士立刻撤下。他与白圣浩有约定好的地点,径自到了处所,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丢给齐峰,过去敲了门,屋门嘎吱被打开,白圣浩正在门后,见到齐宁过来,也不多言,闪身让齐宁进屋,等齐宁进屋之后,立刻将门关上,齐峰却是被关在了门外。白圣浩领着齐宁往后走,到得后堂,齐宁便瞧见数名乞丐手持木棍守在一间房门前,看到白圣浩过来,众丐立时分开,白圣浩上前轻轻推开门,示意齐宁入内,齐宁进到屋里,只见屋内正中间放着一张古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在屋子角落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两盏灯,三盏油灯倒也足以将屋内照的十分明亮。屋角的油灯下面,放着一张床,此时一名老乞丐正弓身站在床边,齐宁看到背影十分熟悉,靠近过去,立刻便认出却是钟琊,钟琊扭头看了齐宁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而他手中却是握着银针,边上放着一只铜盆,里面盛着水,只不过那水却已经变了颜色。这时候也已经看清楚,那张床上躺着一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身上已经插满了银针,齐宁微微凑近,瞧了一眼,认出躺在床上那人却正是灰乌鸦。灰乌鸦全身肌肤微微发黑,脸上的颜色十分暗沉,在他的胸口和肩头等多处具有伤痕,皮开肉绽,只是已经敷上了药物,止住了鲜血。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以及药材的味道。齐宁看到灰乌鸦这番模样,便知道此人之前必然是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眼看他如此模样,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够活下去。钟琊此时一边从灰乌鸦身上取针,一边在那铜盆里清洗取下的银针,随即又往灰乌鸦身上连续扎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