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628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4:03      字数:4727
  d海。”抚须笑道:“即使被人所误会,只要能够达成所愿,那也是值得的。”齐宁微微颔首,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得好。”司马岚拍手笑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如此了。锦衣候能够体谅老夫之心,让老夫十分欢喜。”竟是伸手握住齐宁手腕,语重心长道:“老夫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这大楚的未来,就要像锦衣候这样的青年才俊来支撑。只盼锦衣候能够协助老夫,维护朝纲,肃清奸佞,上下携手,齐心北伐”“自当与老国公一同效忠朝廷。”齐宁正色道。“好,好。”司马岚开怀笑道:“有锦衣候这话,老夫更是心安。为了北伐的大业,老夫不计较个人的名声,只要与老夫同心协力,老夫必然以诚相待,可是如果朝中有人要阻挡北伐大业,老夫无论如何也不能任他胡作非为,便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我大楚历代先皇帝的宏图大业”齐宁不动声色抽回手,也是肃然道:“效忠朝廷,效忠皇上,那是身为臣子的本份,帮助皇上北伐,也是身为臣子该做的。我的心思与老国公一样,只要效忠皇上,真心北伐,便是同道中人,否则”淡淡一笑,并不说下去。司马岚盯着齐宁眼睛,忽然大笑起来,齐宁却也是跟着大笑起来,两人的笑声从马车之中传出去,跟随在马车附近的群臣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第八九三章刑部风云齐宁当然明白,司马岚看似推心置腹,实际上却是暗含警告。司马岚扳倒了淮南王,却迎来了锦衣齐家作为对手,虽然锦衣齐家在朝中的势力远不能与司马家相提并论,但谁都不会忘记,锦衣齐家统帅秦淮军团数十年,在没有完全剥离锦衣齐家与秦淮军团的关系之前,即使是权倾朝野的司马家,那也不敢对锦衣齐家轻易动手。而且如今天下的局势有变,北汉发生内乱,也确实是楚国北上的极佳时机,这一点满朝文武都是看得清楚,司马岚不可能看不清楚。司马氏当然希望找机会扳倒锦衣齐家,从而独掌朝政,但司马岚更加明白,锦衣齐家不同于淮南王,想要扳倒锦衣齐家,并非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真的发生大冲突,楚国必将面临一场同室操戈的血腥厮杀。拥有军方背景和手握黑鳞营的锦衣齐家,绝非淮南王能够相提并论。一旦楚国发生内乱,那么北上伐汉的大好良机也将错失,谁也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将是否还会有下次机会。司马岚固然想要权倾朝野,但毕竟是三朝老臣,格局也不可能仅限于楚国,他的目光,势必也要放眼北方。如果当下能够与锦衣齐家保持和平,甚至为了北伐之业,能够让锦衣齐家唯司马氏马首是瞻,那自然是最后的结果。齐宁自然听出司马岚话中的意思,司马岚也确实是希望以北伐为由,让锦衣齐家跟随在后。如果司马氏当真停止在楚国内部的倾力争斗,将心思放到北伐之事上,齐宁倒并非不愿意配合,但齐宁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司马氏不借着北伐之事在朝中扩张势力排除异己,那反倒就不是司马氏了。齐宁言辞之中,也向司马岚透露出了信息,如果司马氏果真是为楚国北伐开疆扩土,锦衣齐家自当配合,但如果另有图谋,锦衣齐家却也不会作壁上观,任由司马氏在朝中指驴为马。两人话带机锋,各自都表明了立场和态度。但齐宁却也知道,楚国也确实要开始筹划北伐事宜,毕竟北汉三为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刀兵相向,战乱一起,北汉必将分崩离析,陷入前所未有的大动荡之中,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对出来说是求之不得,楚国君臣绝不可能错失如此机会。东齐使团的离开,也让皇帝大婚持续多日的喜庆氛围渐渐淡下来。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这个道理齐宁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在朝中立足,不是要靠与皇帝又多亲近,而是自己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实力。秦淮军团虽然一度是锦衣齐家手中最大的王牌,但风云变幻,如今秦淮军团虽然依旧与锦衣齐家有着莫大的渊源,但秦淮军团的实际控制权却已经不在锦衣齐家的手中,锦衣齐家如今唯一抓紧的力量,就只能是新建不久的黑鳞营。如今皇帝找到机会,让齐宁入主刑部,齐宁当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刑部衙门牢牢控制在手中,只要能够有刑部这张牌在手里,配上黑鳞营,那么司马家对锦衣齐家就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司马家想要在朝中排除异己,也将会因为锦衣齐家控制刑部变的十分棘手。点卯这日,齐宁一大早就直奔刑部衙门,他已经搞清楚,六部衙门的官吏们都是要在卯时三刻进入衙门办差,所以卯时刚过,就已经坐在了刑部衙门的正堂。刑部是执掌刑名之所,刑部大堂自然也就显得十分威严,齐宁到了大堂,坐在堂椅之上,靠着闭目养神,从一开始就是一言不发。卯时三刻前,刑部七司衙门不少官吏已经纷纷来到了正堂内外,最早赶过来的正是上次齐宁见过的刑部主事沈廉,其后刑部右侍郎褚明卫也是早早赶到,齐宁不动声色,每进来一人,便扫上一眼,督捕司司仆廖震以及那晚在秦淮河见到的韦御江也都在人群之中。到得卯时三刻,大堂内已经站了大大小小三四十人,分两边站定,齐宁从官服看出来,刑部七司的主司之中,倒也有大半已经到来,不过秋审处司审曹森却不见踪迹,刑部左侍郎达奚冲亦不在人群之中。“沈主事,现在什么时辰了”齐宁坐正身子,看向沈廉,含笑问道。沈廉忙站出来拱手道:“回禀侯爷,刚过卯时三刻”“侯爷”齐宁含笑道:“我坐在这里,只是侯爷吗”沈廉一愣,但他显然是个极为精明之人,忙道:“是是是,卑职疏忽,回部堂大人,已经过了卯时三刻”齐宁微微颔首,扫了一眼,才道:“三天之前,本官就已经有言在先,今日要点卯,而且告诫过,就算是家里房子着火了,都要给本官如时赶到。”目光犀利,问道:“褚侍郎,刑部的人是否都已经到了”褚明卫也是扫了一眼,这才出列道:“回禀部堂,除了出京公干的人,留京大小官吏几乎都到了,大概还有十来人或许是途中耽搁了。”参与点卯的自然是刑部的官吏,下面的狱卒倒是不必前来点卯,刑部有大小官吏共计一百三十六人,此时大堂内外,也确实有上百之众。“沈主事,有谁没到,立刻记录在册,给本官呈上来。”齐宁往后靠过去,闭上眼睛道:“我们等着”众人面面相觑,沈廉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取册在手,检查官吏,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名册呈上来,齐宁伸手接过,随便翻看了几下,将名册丢在桌上,依然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片刻之后,褚明卫才拱手道:“部堂,是否派人去催一催”齐宁也不睁眼,只是抬手随便挥了挥,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说明白,众官员都是发怔,褚明卫却已经回过身,低声向沈廉吩咐道:“派人去将那些人都找过来。”“褚大人,达奚大人那边”“也派人去催。”褚明卫低声道:“便说部堂大人在衙门里等候,谁也不得缺席。”沈廉答应一声,匆匆退了下去。等沈廉分派人出去之后,回到堂内,却听到一片肃静的大堂之内,竟然响起了呼噜声,堂内的官吏们都是面面相觑,而呼噜声正是从齐宁那边发出来,沈廉望过去,瞧见那位小侯爷竟然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沈廉靠近到褚明卫身边,低声道:“褚大人,这”“都等着。”褚明卫气定神闲,淡定自若道:“今天是部堂大人第一天点卯,人没到齐,自然是要等下去的。”沈廉微微点头,也不多言。一时之间,刑部大堂便出现极为荒诞的一幕,刑部尚书坐在大堂呼声四起,而大堂内外上百官吏却都是立而不言,谁也不说一句话。过了好片刻,终于又有几名官员姗姗来迟,看到衙门内的阵势,几名官员脸色都是微变,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面去,到得门前,踌躇不前,却也不敢往大堂里进去。有些官吏瞧着这几名姗姗来迟的官员,眼眸都是滑过幸灾乐祸之色。秋审处司审曹森到得刑部衙门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二刻,比规定的时间迟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大清早,上百官吏因为有人迟到,硬生生地在大堂内外站立等候,心中难免有怨言,固然埋怨这位小侯爷的苛刻,却也责怪这些迟到官员连累大家。曹森来到堂外,见到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无丝毫愧疚之色,反倒是大摇大摆进到堂内,过去站在了督捕司廖震身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不少人都是微微皱眉,便在此时,却听得呼噜声戛然而止,众人急忙瞧向齐宁,却见到小侯爷已经坐起身来,双臂举起伸了个懒腰。曹森瞥了一眼,神色淡定,齐宁扫了一圈,目光停在曹森身上,含笑道:“曹司审什么时候到的”曹森出列道:“回禀侯爷”还没说完,沈廉在那边咳嗽了两声,意在提醒,曹森瞥了一眼,依然继续道:“卑职昨晚复查一些案子,亦知道子时时分方才歇息,今早起来晚了些,未能及时赶到衙门,还请侯爷责罚”齐宁微笑道:“如此说来,曹司审昨晚还真是辛苦了。”身体微微前倾,似笑非笑道:“那么曹司审昨晚是在何处复查案件又复查了哪些案件,结果如何,不知能否当众说来”曹森一怔,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卑职卑职是在自己家中查阅案件,案件繁多,卑职卑职回头整理出来,再呈给侯爷。”“家中”齐宁摸着下巴,看向褚明卫,问道:“褚大人,刑部衙门是什么时辰放班”“回部堂大人,常例而言,若不是当夜当值,酉时可以离开衙门,如果有要案要审理,可能要滞留在衙门里。”褚明卫恭敬道。“那昨日秋审处可有什么要案”“据下官所知,秋审处昨日并无大案要处理。”齐宁微微点头,盯着曹森,含笑问道:“如此说来,曹大人昨天是在酉时离开衙门,一直公干到夜里子时时分”曹森眼角微跳,却还是道:“正正是如此”齐宁脸上依然带笑,道:“曹司审,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昨晚酉时离开衙门,你是否真的回到府里,一直公干到子时不要急着回答,慢慢想,本官既然等了你一个时辰,就不会在意多等片刻,想好了再回话”第八九四章杀鸡儆猴齐宁脸上带笑,但谁都看得出来,小侯爷的眼中并无丝毫的笑意,反倒是凌厉异常,带着骇人的寒意。曹森被齐宁一双眼睛盯住,后背已经出汗,便是额头上也渗出冷汗来。“侯爷,卑职”“刑部大堂,没有侯爷。”齐宁声音微冷:“所有人都记住了,坐在这里的,是刑部尚书,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部堂大人。”曹森忙道:“部堂大人,卑职卑职昨晚回家之后,确实确实一直在查阅卷宗”齐宁微微一笑,点头道:“大家都听清楚了,曹司审对本官说,他昨晚离开衙门之后,回家一直查阅卷宗,一直到子时十分,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今日迟到了将近一个时辰。”坐正身子,缓缓道:“如果因为公务熬夜,今日迟到片刻,本官就大加责罚,想必有不少人心中不服。其实本官也不是一个不知通情达理的人”他弯下身子,从桌底下取了一块小木牌在手中,那小木牌看上去做得十分别致,还系着红色的穂带,齐宁将那小木牌举起,含笑道:“诸位可知道这是什么”众官员瞧见,有不少人就显出愕然之色。“想必诸位中间,已经有人认出这牌子。”齐宁微笑道:“男人风花雪月,其实也不是什么罪过。北城有一处巷子,叫做脂砚巷,听名字就很香艳,其实在那巷子里,更有香艳之处,有一处好地方,叫做脂砚阁”不少官员顿时显出怪异之色,更有人会心一笑。“脂砚阁是什么地方,也不用我多说了。”齐宁道:“那里面有几十个姑娘,燕瘦环肥,风情万种,每一名姑娘都有一个牌子,这块牌子的主人,在脂砚阁里算是一个红牌。”将那木牌子掷到曹森脚边,淡淡道:“曹司审,你来告诉大家,这位姑娘相貌如何”曹森看到牌子之时,脸色就已经泛白,等到那牌子落在自己脚边,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弯下身子,拿起木牌,只瞧了一眼,浑身剧颤,抬袖拭去额头冷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昨天你曹司审确实是酉时离开了刑部衙门。”齐宁目光如炬,直盯着曹森:“不过你并没有回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看着那纸张道:“你直接去了城东的百喜楼,见了一名从会稽过来的豪绅,那人叫做吴献忠”抬头看了曹森一眼,问道:“我没有说错名字吧”曹森这时候已经是面色煞白,浑身哆嗦,早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