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640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4:04      字数:4649
  d旨意,一旦东海陷入乱局,锦衣候可以酌情调动东海的兵马。”齐宁不动声色,司马岚的话风他自然是听得明白。司马岚虽然同意齐宁可以调动东海兵马,却有前提条件,那便是东海发生了变乱,否则依然是不可轻易调兵。“锦衣候,朕就给你这道旨意。”隆泰也不犹豫,提笔写了一道密旨,加盖了玉玺,这才递给齐宁:“一旦东海发生动乱,你可以凭借这道旨意,节制东海各路兵马。”齐宁上前去,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放入怀中,司马岚在旁道:“锦衣候,老夫直言,东海之地非比寻常,想必你也知道,当年平定东海,虽然诛杀了自立为王的韩静霆满门,但是韩族是东海望族,根深蒂固,太宗皇帝宽仁为怀,对东海一直怀柔为主。这些年来,朝廷对东海也一直是施行怀柔国策,再加上澹台都督统领水师坐镇,这才让东海平安无事。”齐宁微点头道:“我明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在东海调用兵马。”司马岚正色道:“你是大楚侯爵,前往东海已经会引人注目,一旦轻易调兵,很可能会让东海人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看向澹台煌,不失敬意道:“老侯爷,你对东海那边最是熟悉,是否是这个道理”澹台煌道:“镇国公所言不差。锦衣候,韩家是东海望族,而东海诸多豪强士绅与韩家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朝廷对东海采取怀柔之策自然没有错,但韩家对我大楚也未必真心臣服。虽然多年过去,但韩家对朝廷一直心存戒心,如果轻易调动兵马,很可能会引起韩家和诸多豪绅的警惕,另生是非,所以你千万要谨慎行事。”齐宁拱手道:“皇上,老国公和老侯爷放心,此行东海,我必当谨慎行事。”心中寻思,听这两位老臣所言,东海那边,确实不简单,自己接下了这副担子,还真是要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疏忽。第九一零章夜会佳人齐宁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半夜时分。如果是其他地方官员发生意外,自然还轮不到齐宁亲自前往调查,但这一次出意外的却是东海水师都督,这已经不仅仅是澹台家的大事,而且亦是楚国的大事。齐宁自然能够听出来,司马岚话风之中,倒并不想由自己去调查此案,但澹台老侯爷却明显十分坚持。齐宁也敏锐地意识到,这一次澹台炙麟之死,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东海水师群龙无首,如此一来,东海水师必将迎来一场极大的震荡。从宫里出来之后,齐宁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往西门神候所在的闲乐居过去。西门无痕虽然是神侯府的神候,但如今在神侯府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经常待在闲乐居内,而且老神候的身体看起来也大不如前。闲乐居地处偏僻,齐宁来到闲乐居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他不能确定西门无痕是否已经知道了澹台炙麟自尽的消息,毕竟此事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并无对外扩散,但神侯府神通广大,西门无痕即使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足为怪。闲乐居内一片宁静,西门无痕似乎已经睡下,齐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敲了门。敲门声在夜间十分的清脆,隔了好一阵子,才听里面传来声音道:“是谁”却是一个姑娘的声音,齐宁立时便听出是西门战樱的声音。当日在皇宫比武过后,齐宁便再无见过西门战樱,如今已经很有一些时日,而且按照楚国的风俗,定亲之后,男女双方不宜私下里相见,是以齐宁这阵子也并无私下找过西门战樱,但今夜前来闲乐居,自然也是避不开。齐宁犹豫一下,才道:“战樱,是我”屋里先是一阵沉寂,片刻之后,齐宁才听从门后传来声音道:“你你来做什么已经很晚了”“那个神候在不在”齐宁轻声道:“我有急事要见神候”“爹已经睡了。”西门战樱在门后低声道:“要不要不你明天一早过来。”齐宁心想方才议事的时候,无论是皇帝还是澹台老侯爷都是希望自己尽快动身,自己也就空出一天的时间来处理手头上的事物,后日便要启程,还真没有时间来来回回,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我知道神候歇下了,不过”顿了一下,还是道:“罢了,那你也早点歇着,我明天抽时间再过来。”他心想事情再急,半夜三更将西门无痕叫起来,终究还是不妥,转身便要离开,没走出几步,听得“嘎吱”一声,屋门却是被打开,齐宁停下步子,回过身去,只见到屋门拉开了半扇,西门战樱就站在门边上,也没有说话。齐宁左右瞧了瞧,也不废话,身形一闪,已经轻手轻脚钻了进去,西门战樱顺手关上门,回过身来,便见到齐宁就在自己身前,两人近在咫尺,西门战樱心下一跳,后退了一步,齐宁这时候借着月光打量,见得西门战樱穿着一身极为宽松的青色丝裙,云鬓微乱,显然是刚刚起身来,但这般看上去更显俏丽。西门战樱习武多年,身体的线条自然比之普通姑娘更为立体,美好的身体裹在丝裙之中,曼妙动人。看到齐宁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过,西门战樱脸颊微烫,齐宁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战樱,你好像又漂亮许多。”“你你就喜欢胡说。”西门战樱被齐宁一夸,心中却是一阵欢喜,有些羞涩道:“半夜三更你跑来做什么”齐宁故意走凑近一些,低声道:“我过来瞧瞧自己的媳妇,总不会有罪吧”“还还没成亲,不是你媳妇。”西门战樱低下头,不敢看齐宁。齐宁看到平日里英姿飒爽的西门战樱一副羞涩之态,别有动人风味,不禁伸手过去,握住她手儿,西门战樱吃了一惊,便要挣脱,低声道:“你你别乱来,爹爹还在。”齐宁心想这倒不是开玩笑,要是被西门无痕瞧见自己半夜三更跑来占他女儿便宜,自己未必有好果子吃,对那位老神候,齐宁还是颇为忌惮,松开了手,西门战樱见状,唇边忍不住泛起笑意,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倒不是害怕。”齐宁低声道:“我只是耐心好,反正再过一些时日,你就是我媳妇,到时候我想怎么牵你就怎么牵你,想怎么亲你就怎么亲你”西门战樱听他说的不堪,一咬牙,低声道:“还说你要是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喊爹爹出来了。”齐宁嘿嘿一笑,低声问道:“战樱,神候睡着了吗我真有急事要找他。”“什么急事要半夜三更跑来”西门战樱蹙眉道:“这几天爹爹身体又不大好,我要找大夫他也不让,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神候病了”齐宁皱眉道:“还没好吗”“有一阵没一阵。”西门战樱眉宇间显出担心之色,轻叹道:“前几天夜里,还还吐了血”齐宁吃了一惊,以西门无恨的修为,还会吐血,可见其却是病的很重。但齐宁也知道,武功再高,那也是血肉之躯,并非神仙,免不了生老病死,西门无痕如今年事已高,身体衰弱,那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但重病至此,却不请大夫瞧病,还真是奇怪。见西门战樱一脸担忧,齐宁柔声道:“战樱,神候武功了得,身体不同常人,就算有病在身,假以时日细心调养,一定会康复过来。”西门战樱轻嗯一声,轻声道:“你帮我劝劝爹爹,我每次让他找大夫过来,他都说那些大夫医术不成,连他自己都治不了的病,那些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幽幽道:“爹爹这一生太过自傲,从不求人,如今年纪大了,还不服输,连生病了也不让大夫瞧。”“神候英雄一辈子,自然不觉得生点小病就要找人。”齐宁轻叹道:“战樱,你也别太担心,我回头好好劝劝他。”西门战樱点点头,这才低声道:“你这么晚过来找爹爹做什么”齐宁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是关于咱们两个婚事。”西门战樱脸一红,低头道:“这阵子不都是你家那位三老太爷过来商议吗你你自己跑来做什么”心想别人成婚都是由媒人前后张罗,也用不着你这位新郎官亲自出马吧。“战樱,你可知道,东海那边出了大事。”齐宁神情凝重起来。“大事东海”西门战樱疑惑道:“什么大事”齐宁看西门战樱反应,心想西门战樱看来是真不知道澹台炙麟已死,却也不知道是西门无痕故意隐瞒,还是连西门无痕也没有得到情报。齐宁也不隐瞒,将澹台炙麟自尽一事告之,西门战樱花容失色,吃惊道:“澹台都督自尽了这这怎么可能。”“朝廷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所以”齐宁欲言又止。他心里很清楚,对西门战樱来说,如今或许正沉浸在将为人妻的喜悦之中,这一阵子两家一直都在张罗着这门亲事,好事将近,如果这时候告之自己将要前往东海调查,或许会让西门战樱很是失望。西门战樱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问道:“那那朝廷是否派你前往东海”齐宁一怔,心想西门战樱倒是聪明,苦笑道:“我刚刚到宫里过来,今晚澹台老侯爷单独和我说话,他的意思是这次澹台都督自尽,事有蹊跷,只能由我前往东海祥加调查。而且朝廷担心澹台都督过世之后,东海的局面会出现动荡,朝廷如今正在筹备北伐事宜,一旦东海有变,必然会阻扰朝廷的北伐大计,甚至错失一统天下的良机”西门战樱眉宇之间果然略带一丝失望,却还是道:“你是你是刑部尚书,东海发生如此大案,派你前往那也是那也是理所当然。”“战樱,咱们很快就要成亲了,可是在这当口”齐宁心中有些愧疚。西门战樱却是勉强一笑,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国事为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你置之度外,反倒不是你了。你去往西川,出使东齐,最后都是马到功成,这次这次去往东海,也一定会顺利查清真相。”西门战樱如此体贴,齐宁心总更是内疚,伸手轻轻揽过西门战樱,抱入怀中,西门战樱怔了一下,却还是任由齐宁抱住,齐宁柔声道:“战樱,这次去东海,我会很快将事情办完,等我回来,咱们立刻成亲。”“你你好好去。”西门战樱低声道:“爹爹身体不好,我要留在他身边照顾,这次这次不能陪你一同过去,你自己在外面要多加保重,反正反正我等你回来就是。”齐宁更是将西门战樱柔软的身躯抱紧,月光幽幽,情意绵绵。“我去叫爹爹。”片刻之后,西门战樱才轻轻推开齐宁:“你去东海,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只能改变婚期,这事儿这事儿要和爹爹说。”“嗯。”齐宁点头道:“今晚我过来,就是想和神候商议此事,看看能否将婚期推迟个把月。”西门战樱微点螓首,低声道:“你等一等,我去看看。”径自去西门无痕屋里,齐宁在院内等待,寻思着待会儿如何向西门无痕说明才妥当,片刻之后,却见西门战樱匆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齐宁急忙上去,问道:“神候醒了”“没有”西门战樱焦急道:“他他不在屋里,人不在了”第九一一章月下魅影齐宁有些吃惊,急忙往西门无痕屋里去,西门战樱立刻加快步子在前面带路,到得西门无痕屋前,屋门敞开着,里面没有点灯,西门战樱进到屋里,指着床铺道:“你看,爹爹不在。”闲乐居本就是一处十分简单的住舍,西门无痕虽然是堂堂帝国神候,但生活却算得上简朴,屋里十分简单,那张简单的木床上放着一条毯子,齐宁走过去,见到毯子随意地散在榻上,床单有些褶皱,显然是不久前刚刚睡过人。“神候什么时候睡下的”齐宁皱眉问道,又迅速过去点着了油灯,四周观望,两扇窗户都是关着。“我爹平日里生活都很有规律。”西门战樱道:“没事的时候,他戌时一过,就会入房歇息,戌时三刻之前,定然会睡下。这些时日他身体不好,睡得更早,一到戌时一定上床歇息。”“今天晚上也是”“吃过饭后,爹爹在画室里待了一会儿,戌时刚到,我便去叫他,他也就洗洗睡下。”西门战樱道:“我睡下之前,还专门过来看过,那时候爹爹睡得正沉。”“现在快到子时,也就是说一个多时辰前,神候还在这里。”齐宁伸手摸了摸床单,尚有余热,微微颔首:“神候离开确实不久”往屋门瞧了一眼,问道:“战樱,你进来的时候,屋门是关着的”“掩着的。”西门战樱道:“我在门外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声音,所以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爹爹没了踪迹。”齐宁四下观察,屋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却瞧见床角的椅子上搭着衣衫,走过去拿起,看向西门战樱,西门战樱走过去接过,蹙眉道:“这是爹爹白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