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713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4:08      字数:4796
  d齐宁道:“侯爷,草民敢问一句,当时都督府发现第一次发现的尸首,当真就是大都督本人”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脸错愕,沈凉秋眼角抽动,已经是微微变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宁也是皱眉道:“事发当夜,都督府的侯总管去请大都督歇息,但大都督却一直没有开门,所以侯总管请了夫人前来,当时跟随的有好几人,众人进屋的时候,看到大都督悬梁自尽,那岂能有假”“侯爷,如果当时悬梁的果真是大都督,草民也确信大都督确实是自尽过世。”那人目光凌厉,缓缓道:“毕竟草民也知道,当时那间屋内门窗都是从里面关上,若是有人行凶害死了大都督,又如何在离开之后,从里面关上门窗”陈庭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现场如此了解”那人却并没有理会陈庭,齐宁却是皱眉道:“你这话是何意”“侯爷,草民知道,当时破门而入发现的那具尸首,并不是大都督。”那人神情冷峻:“只不过是有人假扮成大都督,故布迷阵,因为那样一来,当大家觉得悬梁的是大都督,在那样的现场,就绝不会有人怀疑大都督是被人所害。”这时候四周一片议论声起,众官员都是惊讶万分。沈凉秋冷笑道:“你说悬梁自尽的不是大都督侯总管连夜通知我,我也是迅速赶到都督府,亲自将大都督从梁上解下来,侯总管和夫人以及府中许多人都在现场,他们也亲眼看到我抱着大都督下来,他们对大都督熟悉无比,如果说悬梁的不是大都督,难道所有人都会认错”“沈将军解下的自然是大都督。”那人正眼也不看沈凉秋,只是看着齐宁。“慢着慢着。”陈庭皱眉道:“你说话颠三倒四,简直一派胡言。你刚刚说悬梁自尽的不是大都督,现在又说沈将军解下的是大都督,前后矛盾,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人瞥了陈庭一眼,道:“陈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草民之言先前发现的尸首,确实不是大都督,但沈将军抵达之后,那尸首又确实是大都督。说到底,在侯总管离开都督府之后,到他从大营请回沈将军,这中间有一个多时辰的空隙,有人在尸首上做了文章。”四下里又是一阵喧哗。齐宁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似有若无地瞥了沈凉秋一眼,只见到沈凉秋脸色铁青,双手握拳,看上去冷峻之际,但他握成拳头的手,明显在微微抖动。“你是说有人偷梁换柱”那人摇头道:“侯爷,其实应该叫做偷柱换梁。”顿了一顿,道:“其实侯总管他们第一次发现的那具尸首,是另有其人,又或者说,他们发现的根本不是尸首。”“不是尸首”“有人故意将门窗紧闭,制造了一间密室。”那人道:“等到澹台夫人带人过来的时候,那人立刻悬梁,而且他故意伪装成大都督的样子,穿上大都督的衣物,悬梁之时,发髻定然是披落下来,再加上晚上灯火不明,府里的人看到大都督悬梁自尽,也必然是六神无主慌乱不堪,谁也不会认真去查看悬梁之人的真正面容,这也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知道可以蒙混过关。”“你是说有人扮做大都督,然后悬梁自尽”陈庭不屑笑道:“那是要以自己的性命做表演,演一场戏给大家看”“陈大人言重了。”那人摇头道:“陈大人有所不知,江湖之上,有一门功夫流传甚广,可以自闭气息,有些人甚至可以半柱香内气息不通,但却绝非死了。”齐宁道:“你是说,有人擅长你说的闭气功,尔后扮做大都督悬梁自尽,实际上并不会死,只是演戏给大家看”“草民正是这个意思。”那人点头道:“自闭气息,假扮悬梁,这当然不需要你有别的凶手,他自身就是布局的凶手。”“如果是这样,那么后来沈将军解下来的又怎会是大都督”那人道:“侯总管离去后,这中间有时间让凶手自行从绳套下来,然后将大都督的遗体悬挂上去,等到再有人过来时,当然就变成了大都督。”“发现大都督悬梁自尽,现场一定有人留下,那人又如何有机会换上大都督的尸首”陈庭冷笑道:“难道他不怕被人看见”那人道:“如果有人帮忙掩饰,支开其他人,那么这件事情就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第一零一六章真相陈庭在旁脸色有些难看,向齐宁道:“侯爷,此人越说越不堪,一派胡言,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陈庭在官场多年,那是真正的老油条,那人一番话说下来,陈庭就感觉事情愈发不对劲,他知道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话万万不能说,就算有些可以说的话,那也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此时这站船之上,四下里都是人,不但有水师官兵,还有古蔺城的大小官员,如果此人继续说下去,还要说出一些不堪之事,今日这么多人听见,那绝对很难保密。“这件事情关系到沈将军。”齐宁扭头看向沈凉秋,道:“沈将军,此人在这里言之凿凿,说是你卷入了大都督过世一案,你觉得咱们是进舱秘密审讯,还是就在这里审讯”有人心想齐宁这等若是将了沈凉秋一军。如果沈凉秋选择要进舱密审,也就是心中有鬼,可是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说出更多对沈凉秋不利的话来,事情可就有些麻烦。沈凉秋眼角跳动,但神色还是表现的十分冷静,拱手道:“一切全凭侯爷做主。”齐宁微微颔首,道:“沈将军的为人,本侯是清楚的,义薄云天,重情重义,大都督过世之后,一直都是沈将军在操劳大都督的后事,这些本侯都是看在眼里。”凝视沈凉秋道:“沈将军,今日有人在这里信口雌黄,对你进行诽谤,咱们不必避讳,当众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看看他到底有何证据能够证明你与此事有关。若是他诽谤将军,本侯绝不会坐视不理,今日就会当着诸位从重惩处此人,也好还沈将军清白。”辛赐在旁微点头道:“凉秋,人行正道,半夜敲门心不惊,我也相信你与此事毫无关系,既然要证明清白,咱们就当着在场诸位大人的面,洗去你身上的嫌疑。”转世那告状之人,目漏凶色,厉声道:“你若是在这里肆意诽谤,可莫怪我刀下无情。”已经抬起手,按住了腰间佩刀刀柄。那人却是淡定自若,云淡风轻道:“侯爷,今日草民前来,本就没有想着活着离开。只不过大都督冤死,草民自然不能为了自己苟活而无动于衷。”齐宁冷笑道:“你方才说有人帮忙掩饰,那又是什么意思”“侯总管从大都督的书院离开,澹台夫人当时看起来十分虚弱,有人担心她的身子,所以扶她出院子歇息。”那人缓缓道:“澹台夫人当时下令,为了保护现场,所有人都不要留在院子里,出了院子,而且院门当时被带上,只让人在院门外看守。”顿了顿,才道:“所以当时在院子和书屋之内,只有那具被大家以为是澹台都督遗体的凶手存在。”齐宁回过头,沉声道:“韦御江何在”今日不但齐宁前来参加海葬仪式,跟随齐宁从京里来的刑部官员也都跟随而来,只是韦御江只是一个刑部司审,不好多话,这时候听得齐宁招呼,急忙上前,拱手道:“卑职在”“你们当时负责现场勘查,而且和侯总管有过交流。”齐宁道:“当时的情况可是如此”韦御江道:“回禀侯爷,侯总管离开之后,都督府的丫鬟们见澹台夫人气色很差,担心伤了身子,确实是扶着澹台夫人先行离开院子,而澹台夫人当时也确实吩咐在场所有人,为了保护现场,所有人不得留在院内,以免破坏现场的线索。当时夫人是到书院边上的亭子等候,而书院门外,留有两人守卫。”“也就是说,当时是无人能够进入”齐宁问道。韦御江道:“从书院正门确实无人可以进入,但在院门关闭到沈将军抵达都督府之间的这段时间,院子之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外面的人也是不知道的。”齐宁略一沉吟,才向那人问道:“你说那具假扮大都督遗体的人是凶手,是否说在沈将军抵达之前,凶手便将大都督真正的遗体换了上去”“是。”那人点头道:“虽然时间仓促,但如果精心计划,手脚利索,也足够偷柱换梁。”“时间仓促”齐宁摇头道:“如果真如你所言,时间倒并不算仓促。从侯总管离开,到沈将军赶过来,前后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果只是换上一具尸首,其实时间上十分的充裕,谈不上仓促。”“侯爷,如果只是换上遗体,时间确实绰绰有余,但凶手所做的却不仅仅如此。”那人道:“凶手要自行从套环上下来,而且还要将遗体悬挂上去,接下来还要迅速离开都督府,连夜出城,赶在侯总管抵达水军大营之前,先行赶到大营,如此才能证明他一直在水师大营并没有离开。”此言一出,许多人都是耸然变色,沈凉秋也是全身一震,眼角抽动起来。站在齐宁身侧的韦御江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瞥了沈凉秋一眼,眉宇间也舒展开来。“不对,你说凶手换上了大都督的遗体,那么大都督的遗体从何而来”陈庭皱眉道:“当时发现了尸首,侯总管可是带人里里外外检查过,而且大都督的书房十分简单,也并无密室,如果藏有一具尸首,轻而易举就能发现。”那人淡淡笑道:“大都督的遗体,当然还是在院子里,只是凶手在那种人心慌乱的情况下使用障眼法,轻而易举骗过许多人。”“在院子里”“侯爷,草民敢问一句,大都督的书屋院内,可有适合藏匿东西的地方”那人看着齐宁,神情肃然。齐宁扭头看向韦御江问道:“韦司审,现场你是仔细检查过的,你可知道什么地方适合藏匿一具遗体”“有”韦御江毫不犹豫道:“侯爷可还记得,当日我们进入现场,到院子里时,在院子角落处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卑职还记得侯爷当时驻足看过那棵老槐树。”“不错。”齐宁叹道:“本侯确实记得很清楚,在院子的角落,有一棵老槐树,少说也有几十年,树干粗大,枝繁叶茂,如果当时在上面藏匿遗体,确实很难发现。”那人这才道:“凶手在院门关闭之后,迅速从老槐树取下大都督的遗体,然后悬挂上去,完成偷柱换梁的把戏之后,翻墙离开了都督府,此人对都督府的格局异常熟悉,能以最快的时间离开都督府,然后骑上准备好的马匹出城而去,他马术精湛,快马加鞭,足可以赶在侯总管之前到达军营做好准备。”沈凉秋冷笑道:“你这个故事说得很好,不去做说书人,实在很可惜。”目光一冷,道:“众所周知,古蔺城的城门,是在亥时时分便即关闭,而那个时候已经过了亥时,又如何出城”“侯爷,都督府发现大都督悬梁自尽,是快要到亥时的时候,侯总管当即就被派往水师大营,侯总管出城的时候,也正好是亥时时分左右。”那人解释道:“凶手要布置现场,所以出城比侯总管要晚上小片刻,而那天晚上,守城的校尉没有按时关闭城门,实际上晚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让凶手赶在大门关闭前一刻出城。”陈庭回过身,问道:“李城司何在”从后面立刻挤上一人来,拱手道:“卑职在”城司负责古蔺城的四门值守,陈庭皱眉问道:“那天晚上是谁负责东门值守”“回大人,应该是赵校尉。”李城司道。“城门都是亥时关闭,那天晚上,东门是否按时关闭”“这个”李城司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道:“卑职不敢确定,但但卑职有过严令,一到亥时,四门关闭,不可疏忽。”众人见到李城司言辞犹豫,便知道东门当晚很可能真的拖延了时间。陈庭冷哼一声,那人继续道:“东门为何会延迟半柱香时间,草民不敢妄言,但侯爷和陈大人只要仔细一查,便知道草民所言不假。”沈凉秋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说当晚做下这一切的凶手是本将”“侯总管到了大营,找到了这位沈将军,回到都督府,又是这位沈将军从上面解下了大都督的遗体。”那人看也不看沈凉秋,缓缓道:“大都督的遗体被安置在书房内,但其他人却不能靠近,接下来数日,为免被人看穿破绽,沈将军一直守在都督府内,所有人都以为大都督是在密室之中自尽而亡,找不到任何破绽。”韦御江此时却终于摇头道:“这样的说法不对。我们跟随侯爷从京城抵达都督府之后,立刻检查了大都督的遗体,大都督确实是因为喉咙被勒住窒息而死,而且伤痕显示,也确实是因为悬梁之故。”皱眉道:“你说沈将军故意扮作大都督悬梁自尽,是为了迷惑众人,但大都督的遗体也确实是悬梁自尽,既然如此,沈将军有什么必要多此一举,要伪装成大都督当时只要让大都督的遗体在梁上,也不会有人觉得大都督是被人所害。”沈凉秋看向韦御江,颔首道:“韦司审一针见血。”看向那人,冷声道:“这你又如何解释”“悬梁自尽”那人摇摇头,淡淡道:“侯爷,诸位大人,大都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