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 分节阅读 3
作者:莲子百合糖      更新:2023-06-21 05:33      字数:4753
  d,“白伍长,你这身多重啊”白起冷声道,“与你无关。”蒋泊宁心中暗骂一句“臭木头。”却起了性质纠缠于他,套话道:“那我问些与我有关的。你便这样放心太子荡跟那年轻的向导走,不怕乌获保护不力,叫太子荡魂留巴蜀”白起猛地顿住脚步,蒋泊宁贴着他走得紧,一时不备,一脑袋撞在他背上那面牛皮包铁的圆形大盾上,哐当一声,叫蒋泊宁只觉得脑袋一片发白。白起旋踵转身,一手揪起蒋泊宁被捆住的手腕,冷冷看着她,只一句话不说。蒋泊宁回过神来,想要揉揉额头,却奈何手被人执住,只撇撇嘴,嘿嘿笑道,“还真有太子荡在啊”白起一愣,一瞬便反应过来是被蒋泊宁套路了,一张黑黢黢的脸竟泛起了红,用力一把丢开蒋泊宁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绳索牵引,蒋泊宁只觉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扯着绳子晃荡两步,这才跟上白起的步子,往前继续走去。蒋泊宁心中暗忖,这白起脾气确实差,又木又凶,这般看来,到真的有了两分战国杀神的模样。方才白起的反应,倒是真真切切告诉她秦国的太子荡,未来的秦武王,如今真真切切地在这巴蜀深山之中,与乌获一道,绕路往葭萌而去。历史上并无太子荡从军的记载,可是秦武王生性鲁莽,力大无穷,胆敢到周都洛阳去举鼎,以致后来丧了性命,蒋泊宁也只是猜测,这太子荡在即位之前,曾改名换姓投入秦军麾下。而如果是入了秦军,按照太子荡的个性,这样开山拓路的大力士之举,必定少不了他的身影。这样说来,在蒋泊宁落入这个时空之前,所有人事物,都与蒋泊宁所知的历史没有出入。蒋泊宁看着面前行进的那座“黑铁山”,倒生发出一个令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来,假若她将这个世界翻天覆地,会怎么样倘若她是穿越时间,除非她在这巴蜀深山里头孤独老死,否则肯定会对历史产生影响,但根据“外祖母悖论”,她倒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及自己先祖的性命。倘若是穿越时空,那么从她来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将会因为她的一言一行发生扭曲,所有的一切都会向她的未知发展。换句话来说,无论她怎么作,都不会伤及她所存在过的那段时空。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里,她害得秦始皇不能统一中国,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多了一段不能预估的未来,无伤大雅。既然如此,在这个世界里头保护自己的小命,努力保护历史,凭借着脑瓜子里的东西悄咪咪地发家致富,然后再从长计议寻路回家,这些,方才是正道。手上绳索陡然抽紧,害得蒋泊宁平衡不稳,脚下又尚未站定,险些栽在地上。白起停住脚步,回头来看着她,那眼光不屑,仿佛看一个傻子一般,“好好走路。”说完,未等蒋泊宁回答,又是迈开大步往前走去,绳索又是一下扯紧,蒋泊宁再一个趔趄,好容易才没撞在旁边的树上。蒋泊宁气结,看着自己被绳子勒出道道红痕的手腕,忍着疼顺着绳索攀上去拽住一段借力,心中暗暗道:算了算了,发什么家致什么富,还纠结什么怎么穿越的,跟着这样一尊大杀神,还是保命要紧保命要紧蒋泊宁低头一声不吭地跟着白起他们朝巴子梁进发,也不知走了许久,抬头一瞧,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蒋泊宁忍不住白眼一翻,这白起和孟贲不愧是秦军的精锐武卒。这连着在山野之中行进了快六个小时,连大气都不带喘的,也不见停下来喝一口水吃一口干粮。想到此处,蒋泊宁也忍不住佩服她穿过来的身体,倒底是钟灵毓秀的大自然抚养大的孩子,体能就是不一样,要换作蒋泊宁原来的身体,就是跑个八百米都能叫她脱了一层皮。忽地,前头向导喊了一声,“前头便是巴子梁啦”身前的白起举起未握长矛的左手,高声道:“原地休整,准备上山。”蒋泊宁抬头去打量那巴子梁,下巴一路抬高,只觉得脖子连着锁骨都要扯得生疼了,才刚刚看到那巴子梁的顶峰。这是什么山啊分明就是山边边角角上一块天然而成的大石壁,顶峰叫山风雨水磨了个平,突突地高耸入云,这石壁陡峭异常,连植被都难以攀爬生长,若不是长臂猿猴,蒋泊宁都想不到有什么不长翅膀的东西可以登上去。“白伍长”蒋泊宁讨好般嘿嘿一笑,凑过去正要求饶。白起却先一步过来,将蒋泊宁手上的绳子三两下解了开去,俯下身去,双手在她腰间绕了数圈,就用那绳索将她捆了个结实。绳索余下极短,蒋泊宁此刻离白起不过一步的距离,半分也不能再拉开。“这”白起道,“巴子梁天险,不是闹着玩的,不管你是疯是傻,先翻过去再说,不要耍花样。”说着,从背上接下一个牛皮囊袋,扔到蒋泊宁手上,冷声道:“喝,喝完我们上路。”蒋泊宁双手托着那囊袋,心中几乎想要大喊“断头酒”。白起懒得管她,自顾自掏出一个干饼来,坐在旁边的树墩上歪着脑袋啃起来。蒋泊宁拔开那囊袋,将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倒是米香清甜,一下子勾出她大半天水米未进的饥饿感来,捧着囊袋仰起脖子就咕噜噜灌下一半,长长打了个饱嗝。白起见她喝得差不多了,伸手将她手中的囊袋拿过来,跟着灌了两口,将手中的饼吞下,塞好牛皮囊袋,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那边孟贲和向导也休息齐备,将白起站起身来,纷纷将手上东西备好。蒋泊宁砸砸口中那齿颊留香的浓稠米浆,只听见白起喊了一声,“上山。”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感情戏还是主打互养成,也可以算是少年恋情古人来说就是大龄未婚啦大声哔哔蒋泊宁初期毛毛躁躁想回家,仗着知道的一点点历史头铁乱窜,没关系会被盘圆润哒白起初期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温柔,直男性子一根直肠通大脑的,没关系会被捂温暖哒求一波点赞评论转发素质三连啊不收文评论收专栏素质三连请多多吐槽啊不评论剧情啊红包掉落第4章蒋泊宁抬头看天,只见几只杜鹃鸟静默无声地高飞而去,此刻她才惊觉,整座山里头并无半分鸟叫虫鸣,几近死一般的寂静,水中拦河石北面的游鱼更是,三两浮头换气。蒋泊宁意识到,是地震将至了。“白起,不能爬了。”蒋泊宁扯住腰间绳索,拉住一头赳赳要冲上前攀登巴子梁的白起。孟贲一马当先,手中那把精铁短匕首已经打进巴子梁脚下的石壁之中,铛铛凿壁之声在沉寂的山谷之中回荡。白起眼见着孟贲与自己之间那段三丈长的绳索越来越短,一把拽过蒋泊宁手中的沉声斥道,“说了莫要胡闹”白起力大,几乎是扯着蒋泊宁就要往巴子梁上去,蒋泊宁只恨这副身体娇弱,在白起这座黑铁山前头如若螳臂当车一般无能为力,心中急切,又恨白起这头蛮牛不肯信自己,一瞬间急火攻心起来。那向导见白起并未跟上来,在山脚回头看着他们俩,摇着手中的药锄在石壁上狠狠敲击两下,喊到,“干啥子呀上山咯”蒋泊宁听见向导那川地方言,一瞬回过神来,这木头白起是陕西人,没见过地震,不知道这“虫默鸟寂鱼浮水”的厉害,可这向导却不然,地地道道的巴蜀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催促着他们上山去。蒋泊宁指着那向导大骂,“你是哪门子的向导,山中这样的情形,你怎么能还催着他们爬山去难道不知道地动将至吗”听到蒋泊宁的声音,石壁上的孟贲却停了正在凿洞的手,踩在一块山石上回头看地面的三人。那向导眼珠子低低转了两回,双手叉腰道,“你个女娃子懂个屁你怎知道地动将至你是先知噻还是神女噢”蒋泊宁看着这向导强言狡辩的模样,忍不住气笑了,果然啊,这个巴蜀向导,为着山洞里的事情,现在是要报复着白起他们来给自己的儿子报仇来了。孟贲见蒋泊宁冷笑着不回答,只以为是她被向导三两句辩驳得无话可说,转头又动起手来继续在石壁上凿壁攀缘。白起压着怒火长呼出一口气,道:“你若再”蒋泊宁跺着脚,只叫道,“我也在这巴蜀深山里头长大,大地动前鸟不叫虫不鸣,鱼浮水蚁搬家,你若是执意寻死我不拦着你,你把这牛皮绳子给我解开,你要找死,我可不想给你陪葬”白起见她如此,咬咬牙只道,“事不过三别想找借口遁走今日这巴子梁你想爬也得爬,不想爬也得爬”说着一扯蒋泊宁腰间的绳索,用剩下那一步长的绳子将她的双手捆住,只叫蒋泊宁如同挂件一般吊在他背后。“白起你放”蒋泊宁话音未落,但觉脚下大地如同活了一般跳动起来。白起顿时醒悟,反身扯开捆住蒋泊宁手腕的绳子,右手从腰间而出,往身前一划。黑铁打造的匕首泛着冷光,在这地动山摇之中,长了眼睛一般往前飞去,蒋泊宁瞪大眼睛,眼见这那冷刃没入向导的脊背,那身灰绿色的衣裳裹着他的身体,仍保持着往山边跑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血液从中渗出。蒋泊宁一瞬只觉得浑身冰冷,双目锁着那巴蜀向导的尸体,竟不知该有何反应。她此生,第一次真真切切见着一个活人死去。大地跳动暂时停住,石壁上挂着的孟贲从石山里头狠狠拔出自己的匕首归入刀鞘之中,踩着石头跳下山来,低头去冷眼瞧向导的尸身,拔下向导背上的匕首,还往那血泊中啐了一口,“呸什么狗屁”孟贲正骂着,脚下大地再次苏醒一般,世界之中的一切都开始左右猛烈摇晃起来,头顶传来隆隆的声响,那巴子梁石壁如同一位巨人,发出震人心肺的怒吼。山石滚动,孟贲反手接下背后的圆盾,利落地卡在手臂之上,石块带着湿泥,咚咚敲打在那牛皮铁盾之上。蒋泊宁只觉头顶天空顿暗,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察觉白起已经举起圆盾,小小一面胸膛大小的盾牌,为盾下两人撑起一片小小天幕一般。白起言简意赅,“怎么办”蒋泊宁只忍着惧意,攀附在白起身侧,已然是本能一般说道:“往开阔的地方走”孟贲已然移动到两人身边,抬手一指河边的一块空地,道:“那处场地开阔”蒋泊宁一瞧,断言不可,指向一处石山短坡,“雨后山土湿滑,倘若山体松动,低地便是墓地”白起颔首,一手撑着铁盾,一手揽住蒋泊宁,沉声道,“走”大地摇动,山石隆隆滚落,白起三人架着两面圆盾,一步步挡着碎石土块,爬上那处石坡平地落脚。孟贲卸下圆盾,抽出重剑在头顶一棵横生的大树劈出一道凹槽,将手中圆盾架进树干之中。蒋泊宁躲在白起的圆盾下,渐渐觉得大地震动渐弱,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唯独剩下一片狼藉的山石土路。孟贲问道,“地动似乎已过,可否继续攀巴子梁。”白起未说话,蒋泊宁只想给他翻个大白眼,果然是撺掇秦武王扛鼎的孟贲啊,对着这地龙反身也毫无畏惧之色,这才刚刚过了一次地震,就要嚷着去征服巴子梁,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蒋泊宁只叹了一口气,道:“这不过是初震,余震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莽撞,若是爬到半山腰,无所凭依,那可如何是好”孟贲气急,“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在这傻等”蒋泊宁腹诽,谁叫你的杀神伍长抬手就要了那向导的命这下好了,此处三人在这巴蜀深山里头如同路痴盲人一般,还能怎么办白起沉默半晌,道,“此刻那后生向导已经领着伯嬴季嬴往葭萌而去,乌获督行,我并无不放心之处,你我但在此处等候,若明早无地动,再行攀登巴子梁。”地震之后的余震可能会延续数日到数月不止,这次地震不过是在野史上有只言片语,更无法知晓有无余震。蒋泊宁想要开口制止,却忍不住细想,若打一开始没有她参与,向导应该没有生出算计他们的心思,还是会如她一般劝阻他们,三人会寻了个地方躲避地震。这样一来,白起的决定也该会如他现在的决定一般。想至此处,蒋泊宁自觉地选择了噤声。白起见山石滑落已然渐少,便站起身来,单手解了自己腰间的绳子,左手擎着那牛皮圆盾,右手拍了拍蒋泊宁的后背,道:“起来,举着盾。”蒋泊宁见他那手刚拍完自己的背,便抄到左侧腰间握住了那把黑铁重剑的剑柄,便猜到他是要如同孟贲一般,将手中的牛皮铁盾固定在头顶的横生大树上。她乖乖起身,双手从白起手中接过那面牛皮圆盾,举在自己的头顶。白起弯腰从圆盾下猫出去,三两下在蒋泊宁头顶的大树干上劈开一道凹壑,单手将牛皮圆盾从蒋泊宁手中拿起,架在那道凹壑里头。白起收剑归鞘,将腰间装着米浆的囊袋接下来丢到蒋泊宁手上,“饿了便喝,我与孟贲去探路,寻些柴火回来。”蒋泊宁捧着半满的牛皮囊袋,一声也不吭,只靠着树干,安安静静盘腿在两面牛皮圆盾形成的遮蔽下坐下。孟贲将之前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