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040章 本宫在等你
作者:一面风情      更新:2023-06-21 15:42      字数:4180
  “北门镜水, 你疯魔了?你的猜测毫无依据, 绝无可能。”楚离明明显已经有些心虚, 他节节后退,生怕被镜水看见自己胳膊上根本空无一物。北门镜水不再逼近, 反而是嘴角噙着笑意,眼神邪魅的看向了楚离明,“皇上放心,臣妾就疯这一次,日后, 只要皇上不来找臣妾的麻烦, 臣妾也会安分守已,好好做这个皇后, 好好维护咱们大楚与齐国的和平,皇上以为如何?”楚离明脸色煞白,已经被镜水吓得哆嗦了……楚离明眼看着北门镜水步步逼近,不由得怒吼了一声,“来人, 来人, 将皇后拖出去。”门外的侍卫突然冲了进去,见此情景, 皆是面面相觑, 一时间没有动作。楚离明指着他们,甚是愤恨,“你们都聋了吗?朕让你将皇后拖出去。”北门镜水大喝一声, “本宫看谁敢?”楚离明冲着北门镜水怒喝:“北门镜水,你是打算造反吗?”花脉脉此刻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禁军亦是整装待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皇贵太妃北门一梦突然出现,冲着大殿大喝一声:“这是在闹什么?”看见北门一梦的那一刻,楚离明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就冲了过去,“母妃,母妃,您看看皇后,是如何不知礼数,如何逼迫朕的?”北门镜水缓缓上前,冲着皇贵太妃行礼。北门一梦叹了口气,指了指镜水,道:“你的确是太不知礼数了。”楚离明闻言,一脸的得意,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母妃,朕自幼便听说,您嫁入大楚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温柔体贴,怎么到了皇后这里,便如此不知礼数了?”北门一梦还未开口,北门镜水便上前一步,挽住北门一梦的手臂,笑意吟吟的开口道:“姑母不知道,儿臣这是与皇上开玩笑呢,谁知道皇上这么不经吓。”说完,北门镜水冲着楚离明莞尔一笑,“皇上,就因为臣妾想要拽您胳膊,您便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吓到臣妾了。您是九五之尊,与臣妾这一小女子一般计较,着实不该。”楚离明本想再欲说些什么,却被北门镜水这一番话噎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的楚离明面色铁青,想要发作却不得发作的表情,着实便秘的很。末了,他终于挤出一丝冷笑,“皇后贪玩,可如今你是皇后,早已不是从前可以胡闹的身份了,还望皇后自重。”北门镜水轻挽住北门一梦的袖子,轻声道:“其实姑母,儿臣不过也是好奇皇上胳膊上那道长长的伤疤而已,谁知道皇上硬是不给儿臣看,儿臣甚觉奇怪。”北门一梦亦是蹙紧了眉头,“伤疤?皇上自幼便养尊处优,身上哪来的伤疤?”楚离明脸色一白,忙扶住了北门一梦道:“母妃,让您看了一出闹剧实在是不该,儿臣送您回去。”北门一梦点了点头镜水的鼻子,小声道:“你这丫头,以后莫不能胡闹了,你也回去。”镜水微微福身行礼,“是,儿臣知道了,儿臣恭送姑……母妃。”北门一梦点了点头,由楚离明扶着,缓缓离开了……而镜水,眼瞧着她们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待镜水回到长乐宫之后,这心情倒是难得的好,花脉脉在一旁不知何故,却也不想事事都明着去问镜水,如此也显得她太蠢笨了些。可是花脉脉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便给镜水端了杯清茶,轻声问道:“娘娘,皇上方才那么对咱们,您为何还要如此开心啊?”镜水轻抿了一口茶水,嫣然一笑道:“本宫自打来了这大楚皇宫,便没这么开心过,之前这些日子,本宫一直在想,这楚离明好端端的,为何会判若两人?如今我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镜水这番话,反倒是让花脉脉更加疑惑了。她跟在镜水身边时日也不短了,自认为什么事情都能猜测个大半,如今,镜水这番话,实在是让她十分不解。然而,见镜水没有说的意思,花脉脉一时间也没有多问。花脉脉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许久,这才道:“娘娘,道长一直在宫外等着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宫啊?”镜水一怔,随后长吁了一口气,“大楚皇宫的规矩,后宫的女人自然是不能随意出了这皇宫的,我如今没什么由头,自然出不去。再者说,就算是我想出去,皇上也不会准。”花脉脉顿时泄了气,“那岂不是咱们没办法出去了?前些日子我还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以为能尽快就见到道长了。”镜水斜眼看向她,不禁嗤笑一声,“我是出不去啊,你能出去,你拿了宫中的腰牌,为的是长乐宫办事的由头,没人敢拦你。”花脉脉大喜过望,“当真?”镜水温柔的笑了笑,“自然当真,我还能诓你不成?”花脉脉扬起了嘴角,笑的合不拢嘴,可是片刻儿之后,她便暗了脸色,叹口气道:“可是道长盼的是镜水你出去啊,我若出去了,道长定然责怪我照顾镜水不周,不妥不妥。”镜水倒是没想到花脉脉一时之间想的这么多,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和风细雨的开口:“脉脉,你还年轻,便只看得到皮相这东西,师父到底多大年纪,就连我父皇都没法知晓。你才十五岁,有大把的青春,有的是机会,不必日日都将目光流连在师父的身上。他这么多年,潜心修道,都快成仙了,哪里懂得什么男女情意?”花脉脉一脸的不赞同,忙反驳道:“不,他懂的,他其实……”花脉脉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镜水是个闷葫芦,自然看不出道长对她的情意。而且,花脉脉也不想言明。见花脉脉欲言又止,镜水也没有多问,反而是悠长的一声叹息,“若是你想出去见师父,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花脉脉“恩”了一声,一时间如霜打的茄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镜水放下了茶杯,突然道:“正好,你着人去御前打听一下,皇上今个,有没有招昭亲王入宫。”花脉脉“啊?”了一声,十分不解。然而她还是应了一声,忙道:“好,奴婢这就去。”镜水猜的果然没错,楚离明的确招了昭亲王入宫。此时此刻,楚离明是一脸的气急败坏,素日里的隐忍和伪装在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当初,你还不如让那个华婉公主嫁过来了,这北门镜水,简直就是邪门妖道,你都不敢想,她今日大闯朕的御书房,就要扒朕的衣袖,看朕的伤疤,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定然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楚离明一边说一边来回踱步,十分的心烦意乱。楚离镜一时大骇,想起了那夜,镜水问他的话。是不是因为他的话,让镜水发现了什么?他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宁,想要让镜水知道,又生怕她知道。如今骤然得知她可能知道了,他心里又是纠结,又是不安……见楚离镜不说话,楚离明径直走到他面前,“朕在问你话,你想什么?”楚离镜这才回神,憋了半天,终于皱眉道:“臣弟脸上的疤痕是假的,可是身上的疤痕却是真真正正去不掉的,如此,怕是以后都不能去长乐宫了,以后,怕是不能为皇兄分忧了。”楚离明以为楚离镜这是因为高兴,才推脱了……“呵,你倒是惬意,突然摆脱了这个母夜叉。朕日后怎么办?朕真是悔啊,就算是没有这次联姻,齐国和大楚一时半刻儿也不会开战,偏偏朕想不开,非要和亲。这回好,养在宫里,是赖都赖不掉了。”楚离明一提起北门镜水便如临大敌,如今,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楚离镜站在那里发呆的时候,楚离明突然冲了过去,掀开他的衣袖,打量了片刻儿之后,突然泄了气,“你说说你,在外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身上这么长的刀口伤疤,就算是用找些东西来遮挡掩饰也掩饰不住!”楚离镜苦笑一声,略带一丝讽刺的开口:“难得皇兄对臣弟如此关心,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受伤遇刺也经历了不少,早就习惯了。因着这面具常年戴在脸上,旁人都怕,才没对臣弟的脸下手。”楚离明一时失神,一时间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亏欠甚多,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离镜,你也知道,朕日理万机,有时候顾不上你……”楚离镜垂首淡淡回道:“皇兄不必多言,臣弟明白。”楚离明一时间缓和了心绪,缓缓的坐回了位置上,捏了捏眉心的位置,只觉得满心愁绪,无处释放,“离镜,你说朕,该怎么办?”楚离镜大约也思忖了片刻儿,忙回道:“臣弟记得,皇后娘娘刚来大楚的时候,性子还没有这么烈,想必是之前皇上处置皇后娘娘与睿妃娘娘的时候,实在是有失偏颇,她心里本就有怨。臣弟再像皇兄,也不过是皮相上的像,可能态度上的差别,让皇后娘娘起了疑心。”楚离明这边也是紧蹙着眉头,突然道:“要不然,朕也故意弄一条伤疤?让皇后安心?”这已是楚离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虽然是个下策。楚离镜大骇,忙劝慰道:“皇兄,龙体怎可有损?就算是您弄个与臣弟一样的皮肉贴在上面,也总会被发现的。何况,臣弟身上的伤疤何止胳膊这一处?”楚离明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不由得躁愤出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知道,皇后一旦发现端倪,届时引起两国交战,咱们大楚,可输不起!”楚离镜垂首不言,一时间没有吭声。相比于楚离明的躁怒,楚离镜明显要淡定许多。楚离镜虽然不理政事,也不掌兵权,可也知道,大楚内外,皆是腐肉蛀虫,早已破败不堪。如此境遇,楚离明不仅不思改革,还日防夜防他这个弟弟。楚离镜并非不爱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实在是已经看透了大楚朝堂,看透了自己的皇兄,不愿意去理会罢了。见楚离镜那个神情,楚离明也知晓他出不得什么好的法子,只好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朕自己一个人好好想一想,朕只盼望着,你这两日的辛苦没有白费,若是皇后有了子嗣,怕是就顾不上质疑朕,也好解了大楚之困。”楚离镜亦是拱手道:“皇兄英名,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不仅如此,臣弟以为,皇兄应善待皇后娘娘,如此,才不会逼她太紧。”楚离明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朕知道了,你先走吧。”待楚离镜走出御书房之后,楚离明才冲着成元公公腹诽道:“朕这么多年,太过放任这个弟弟了,才导致他如今凡事不理,大楚若有朝一日亡国了,他可能才会有点反应,实在是无趣。”成元公公微微皱眉,在一旁并未出声。另外一边,楚离镜也是回头冲着御书房讥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可偏偏行至太和殿处,看见了站在风口处,一身风袍的北门镜水。心中猛地一窒,他缓缓上前,愣了半响,才拱手行礼道:“臣弟给皇嫂请安。”北门镜水淡笑了一声,“昭亲王不必多礼。”楚离镜猛然抬头看向了她,大抵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猛然垂首,“臣弟失礼,时候不早了,臣弟便不打扰皇嫂了,臣弟告退。”“等一等。”镜水突然叫住了他。楚离镜恍然回头,望向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突然蹙眉道:“皇嫂还有何事?”镜水嘴角一动,“本宫的确没有旁的事情,今日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