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9
作者:米酒圆子      更新:2023-06-21 22:21      字数:9790
  乔琬:“???”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以及你也知道不是儿戏之所你个未成年为什么跑来了?骆凤心板起脸不悦道:“本帅邀南康来此有事相商。”“军中素来没有内眷作陪的先例,尤其殿下身为统帅,耽于儿女情长乃是领兵大忌,望殿下迷途知返,即时改过。”陈修禾说得一本正经,旁边听的乔琬差点笑出了声。今儿也是凑巧,她刚给骆凤心编过一部还未完结的为将守则,跟着又来个未成年教训起骆凤心该怎么当一个主帅了。渝朝军中的称呼非常混乱,士兵称呼百夫长以上的长官全是将军,所以方才守卫说“陈将军”并不代表这个陈修禾就真的已经官至将军了,要真是像霍去病那样厉害的未成年乔琬也不至于没听说过。骆凤心好歹统帅戍北军重创过十六胡,不说威震四海,怎么着在渝朝也是妇孺皆知的名将,结果在同一天里先是被自己从未指挥过打仗的夫人教育一顿,然后再被一个很可能也是从未打过仗的小孩儿教育一顿,乔琬光是想想就替骆凤心憋闷。经过刚才几句对话和陈修禾对骆凤心那几乎快到崇敬却仍要杠她的态度,乔琬已经大概能推测出是怎么回事了。这位小朋友从前很可能听人说过乐平公主的事迹,成为了乐平公主的迷弟,还是个事业粉,看不得公主殿下自毁前程,因此格外操心。想不到自己一段时间不在,阿凤身边竟然多了个这么好玩的小朋友。乔琬斜倚在案桌上撑着头,憋着笑看骆凤心的笑话。骆凤心平白被自己夫人说了一顿就算了,还当着自己夫人的面被别人数落一顿;被别人数落一顿就算了,自己夫人还在一边支头看戏。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将军可知按军法顶撞主帅该治何罪么?再者本帅治军向来独裁专断,陈将军若是不能忍,大可以回你哥哥那边去。”“顶撞主帅杖责十到五十军棍,末将甘愿领罚,只是末将确为殿下名声考虑,还望殿下三思。”陈修禾说完也不去瞧骆凤心跟乔琬,自行转身出门,颇有点铁骨铮铮的味道。“噫,宁愿领罚都不愿意离开,公主殿下好大的魅力啊。”陈修禾一走,乔琬便开始笑嘻嘻地拿骆凤心打趣。骆凤心橫了她一眼:“热闹好看吗?”“好看,还有别的热闹瞧吗?”乔琬兴奋地搓手手。骆凤心被乔琬这皮贱皮贱的样撩得心里又气又痒,伸手捏住乔琬的脸,乔琬顺着她的手“啊啊哦哦”地做出些怪样子。以骆凤心的资历虽然算不上久经沙场,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犯不上跟个小孩儿置气。本来的一点不痛快都来自于陈修禾用那样轻蔑的语气说了乔琬,见乔琬自己都不在意还笑得那么高兴,她心里那点小火气也呲溜一下灭掉了。不气是一码事,不处置又是另一码事了。“没热闹了,我这会儿就叫人把他送回他哥那里去。”骆凤心道。“哎别!你这样他越发要认为我干扰了你,害你不能秉公办事。”乔琬马上制止了骆凤心。“那你想怎么样?”骆凤心问。乔琬这人一闲下来就喜欢没事找事,从她的手欠就可见一斑。现在她正好没什么要紧事做,正憋了一肚子坏水呢。“先跟我说说你们这边怎么样了呗?”乔琬问道。骆凤心站起身,在她身后是一张寅州、源州、符州三洲交界处的地图。“这次参与平叛的大军总共有十三万人,其中咱们有五万人,平襄王部下四万人,朝廷派军四万人。”骆凤心指向地图上两处画圈的位置:“咱们的人和两万禁军驻扎在这里,平襄王那边领兵的是他的次子陈秋铭,和另外两万朝廷军驻扎在阳绍口。”这张地图乔琬事先在骆凤心书房里看到过很多次了。征西王想要北上进京一共有四条路,两条要走寅州过。寅州自古就很富裕,城郭坚固,攻城相当困难。征西王以一州之力,加上定南王也才两州,跟朝廷打持久战很吃亏,自然是想要速战速决,会取道寅州的概率很小,只能走源州。从符州入源州往京城方向被一条名为武昆的山脉一分为二。一条路从西边走阳绍口,先向北再折向东南,稍微绕点路;另一条向东走邑奉道取固川入京。阳绍口那边路远,邑奉道这边不仅近一些,而且临着汤真河。汤真河流经符州跟源州两州,符州是上游,源州这边是下游。因此征西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走邑奉道,水陆并进,想要直捣固川。然而骆凤心早就做足了他会如此行军的准备,早早在汤真河中放下了铁锥和铁锁链将河截断。征西王水军不得进,陆军这边一开始取得了几次胜利,可拿下的都是骆凤心故意放给他的几座村庄和小镇,镇中百姓和物资全都提前撤走了,守军且战且退,徒留几座空房子给了他。武昆山巍峨脉绵延六七百里,到固川附近忽然平缓下来,骆凤心带军扼住了邑奉道的出口,把征西王的大军堵在了邑奉道里。征西王几万大军在这样狭窄的地形中有力使不出,只好转而去攻阳绍口。而阳绍口那边陈秋铭带人日夜赶工加筑防御工事,等征西王调头的时候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定南王肯从范州跟征西王一起起兵,那么他们还可以东西夹击进攻寅州,困难是困难一点,但源州这边现在已经走不通了。可惜定南王没有响应征西王,光靠征西王自己想要轻取寅州无异于痴人说梦,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他就这样被平叛大军堵在邑奉道已有月余。“目前就是这样,我与陈秋铭分驻两地,呈掎角之势,若征西王来攻打我们这边,陈秋铭便从阳绍口攻其后,若征西王去打他,我便在这边做牵制。不过约定是约定,实际上……”骆凤心没有说破,不过并不妨碍乔琬理解。实际上就是各守各的,陈秋铭怕是巴不得征西王攻打骆凤心,他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两边打的两败俱伤了再来收拾战场坐收渔翁之利。这些都在计划中,并没有什么好担心。唯一就是粮草方面有点短缺。陈太师气量忒小,总使些下做手段,不好明着不给骆凤心的岷州军发粮,就让人拿陈米烂谷再混上些沙子作数,运来的一袋米里能筛出半袋沙来。乔琬跟骆凤心一开始就没指望过陈太师能正常给她们安排补给物资,所以问题不大。“好了。”乔琬起身拍了拍衣摆道,“既然你这边也一切顺利那就照常吧,我去给那个小孩儿找点事做。”“还是让人送回去吧,别折腾你自己了。”骆凤心道。乔琬才刚回来,她不是很想乔琬又累着。“不折腾,人家那么崇拜你,不要伤人家的心嘛。”乔琬笑眯眯,“这件事你别插手,看我来。”“你要怎么来?”骆凤心问。乔琬一打响指:“你看他因为崇拜你所以排斥我,那我只用让他也崇拜我不就好了”※※※※※※※※※※※※※※※※※※※※骆凤心:之前还借梦吃醋,这会儿又这么自信了?乔琬:那不一样!骆凤心:哪里不一样了?乔琬:哪里都不一样!骆凤心:???乔琬的逻辑——我不是怕别人喜欢你呀,我是怕你喜欢别人,所以当然不一样了第95章辕门处, 陈修禾跟几名士兵交谈着。那几名士兵都面有难色, 一见乔琬走近忙抛下陈修禾跟乔琬行礼。“郡主。”“郡主。”……“怎么了这是?”乔琬看了眼陈修禾, 又看了看在场的几名士兵。这一年多来骆凤心新招进来的士兵乔琬有很多不认识,不过驻守中军营寨的士兵几乎都是从京城里跟出来的, 而这几人又一贯负责对犯错将士执行刑罚,乔琬见过好几次骆凤心惩治手下的现场,因此对他们有些印象。“启禀郡主,陈将军说他犯了错要来领二十军棍, 可是咱们一没接着命令, 二没见着令牌,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也不肯说,这让咱们怎么动手啊?”乔琬一听乐了, 还真有人上赶着讨打呢?“殿下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要罚你的意思,陈将军何必较这个真?”她有意卖陈修禾一个好,然而陈修禾并不领情,硬邦邦道:“军中无戏言,更无‘随口’这个说法,殿下既然说了, 陈某领罚便是。”乔琬在心里“啧”了一声, 对陈修禾招了招手:“你跟我来一下。”“郡主有话就在此处说,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陈修禾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本身都很不客气, 但是乔琬一点也没生气, 反而笑得更加和善, 温声细语地对陈修禾说:“是关于公主殿下的一些事情,妾身想跟陈将军商量一下,还请陈将军移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家郡主都这般退让了,陈修禾自诩一个堂堂男子汉,未来还要统领千军万马的,自是拉不下面子继续为难一个女人。他冷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乔琬走去了一边。“陈将军,妾身也知陈将军一心为殿下着想。陈将军劝谏殿下本是一番美意,可若因此去辕门外当众领罚,别人问起来便会说殿下不能采纳良言。如此一来陈将军不仅未能替殿下保全声誉,反倒累殿下遭人议论,岂不是适得其反?还是说陈将军就是想成全自己的忠义之名而置殿下之名于不顾?”陈修禾完全没想过这一层,下意识反驳道:“当然不是了!末将只是……末将只是认为人生在世应当言必信、行必果,为将者更是如此。倘若殿下发了话,末将不去遵守而事后殿下也未计较,于殿下威名有损,今后殿下还如何服众?”“原来将军在意的是这个……”乔琬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会儿忽然一拍手道:“那妾身倒有个法子,既能不损殿下之威,又能不叫人议论殿下。”“什么法子?”陈修禾问。“咱们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领罚不就好了?”陈修禾呆了一下,喃喃重复:“没人的地方?”“对呀!你看这样一来除了几个执行的人,别人就不知道这回事,也就不会议论殿下的不是;就算他日这件事被人知道,那你也大可以告诉别人你当日领过罚了,殿下仍旧是言出必行的。”陈修禾皱着眉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在哪儿领罚对于保全殿下的威望而言都一样,但在辕门外被众人看见肯定会打听他受罚的缘由,这样说来眼前这位郡主所说的方法似乎确实更好。再者这位郡主都指出了他在辕门外受刑是全自己名声坏公主名声,他要是还坚持不就显得他之前劝谏公主说自己是为公主好的话很虚伪吗?“那你说去哪儿?”陈修禾依旧是一副冷酷不高兴的表情。乔琬放眼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们前面对着的是邑奉道,而两侧和斜后方则有一些小山丘,跟武昆山脉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土包。现在正值春天草木生长的时候,山上植被覆盖不错。“就那边吧,怎么样?”乔琬指着两座营寨外的一处小山丘道。陈修禾直觉有些远,可是营寨中到处都是人,而以他的级别又没有单独的营帐,不能在他自己的营帐中受刑……只稍一迟疑他便接受了乔琬的提议,跟乔琬二人重新回到辕门前。乔琬对那几名士兵说了要去外面行刑。那几名士兵虽然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但见郡主发了话,还是答应照做。几人说话间恰逢岑穹带了人从外面回来。“哎,郡主来了。”岑穹远远瞧见乔琬打了个招呼。跟乔琬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不拘礼节的,因此岑穹也没刻意问安,只待离得近了才下马抱拳行了个礼。“岑将军好久不见,你们这是刚打了仗回来吗?”乔琬瞧见岑穹所率人马里有几人身上还带着血迹。岑穹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了眼道:“都是敌人的,不碍事。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征西王被咱们堵在邑奉道急得慌,大队人马调集不动就总派些千百人的小队这里骚扰一下那里突袭一下想找突破口……”岑穹这一年里剿匪有功升了一级,现在手底下有五千人,可以自己带队扎营,营寨跟骆凤心这边隔了有十余里。此番他刚应对完一波征西王的偷袭,主力人马遣散回营,自己带了百来人来这边跟公主殿下汇报情况。“原来是这样……妾身想去那边山上转转,照岑将军这么说恐怕还不□□全,可不可以借岑将军的人用一下?”岑穹被乔琬这句“妾身”差点惊掉了手里牵着的缰绳。在渝朝,“妾身”只有内宅女眷们才这样谦称自己,像那些出仕的女官们是不这样自称的。乔琬嫁给了公主,按理确实应该这样自称,可是她出身御史,加上公主从来不管她这些,所以她一直没怎么守过这个规矩,跟外人说话也一直是以“我”来指称自己。其实“妾身”也好,“我”也好,甚至还包括公主、皇子、皇帝、皇后的各种自称并不是一成不变,在非正式场合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说的“我”。只是“妾身”跟“我”这两个不同的用语给人感觉稍有些区别,“妾身”乍听之下总会让人联想到弱女子,而“我”就不一定了。岑穹认识乔琬快两年,几乎没听乔琬用过“妾身”这个词,今日忽然换了称呼装起了柔弱肯定有坑!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郡主威胁恐吓的,也还记得当初郡主跟公主是怎么一起收拾不听她们话的常风老哥的。他在人群里搜索了一遍,很快锁定了这次即将被整的苦主——一位非常年轻的后生老弟,看他的表情岑穹就想到了当初傻傻的自己。少年,你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岑穹心里给那位小老弟点了一排蜡,动作上却十分麻溜,三两下就给乔琬点出五十余号人。“郡主您看这些够么?不够就把我的人全带去,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去。”乔琬要去的那座小山丘在岷州军的几座营寨之间,没可能遭遇符州军的袭击,哪怕有哪个营站岗放哨的兄弟打个盹儿大意了,最多也就是摸过去两三个哨探,几十人足够对付了。岑穹摸不准乔琬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因此没敢把话说死。“不用了,就这些人。”乔琬对岑穹说完又笑着对岑穹的手下道:“辛苦几位大哥了,走吧。”这次跟着岑穹来这边的都是岑穹的亲信,其中一小半是见过乔琬的,剩下没见过的见自己老大对这位郡主如此尊敬,自然也都知道该拿出个什么态度,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乔琬带着陈修禾等人来到了目的地。“就这儿吧。”她选了片树叶茂密地上又相对开阔的位置,一改之前和和气气地模样,指着陈修禾假意困惑地问负责行刑的那几名士兵:“他先说的多少军棍来着?二十是不是,给我摁住了,打。”陈修禾惊觉上当,后退一步睁圆了眼睛喝问道:“你想干什么?!”“不是你说要受罚的么?我这是满足你的心愿呀。”乔琬一句话慢悠悠地说完,陈修禾才终于想起来要跑。乔琬摇摇头叹了口气,傻孩子就这点智商和提防心怎么出来混啊!她这边还有从岑穹那儿要来的五十多人,这些人原本不知道自己跟来有什么使命,这会儿见着了用武之处,一窝蜂涌上去,把陈修禾按得死死的。“你卑鄙!无耻!小人!殿下怎么娶了你这样的毒妇!”陈修禾手脚都被拽住了动不了,趁着嘴还没被堵住对乔琬咒骂不停。乔琬蹲下身弯起眼睛笑看着他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殿下就喜欢我这样的毒妇。”说罢她对几名行刑的士兵打了个手势。这些士兵们常年负责行刑,对于轻重掌握一块儿都是老手,尽管还做不到像皇宫里有些太监侍卫一样能把人打得伤筋断骨皮肉上还看不出来,起码也能做到十杖毙命,一百杖轻伤。对于有特别交代的责罚是重是轻杖数不重要,只看想要什么效果。陈修禾看见了乔琬的小动作,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刑罚的门道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南康郡主特意把他带来这偏僻的地方不就是想要他的命么!他闭紧了眼睛,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这一生经历过的所有事。他瞒着他爹偷跑出来,混到了他二哥帐下,待大军进入源州后才去与他二哥相见,死皮赖脸非要让他二哥把他介绍来乐平公主这边。他二哥烦他不过,给他扔了五百名士兵,提拔了一下他的官衔,把他踹来了公主这边。公主对他不好不坏,每日给他安排些简单巡逻的任务,他觉得没关系,等将来跟征西王打起决战来他还有表现的机会。可是现在他还没来得及表现自己,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一切就忽然结束了,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一个恶毒妇人之手……破风之声传来,他咬紧了嘴唇,绷紧浑身的肌肉做好了被一棍子打折腿的准备。“一!”行刑士兵报完数,陈修禾茫然地睁开眼。他刚明明听见了棍子划下来的声音,非常响,可是居然……不怎么疼?他看了看郡主,只见郡主掩着嘴笑得狐狸似的,周围几名士兵大哥们也都叉着腰一脸有趣地看着他。报数声还在继续……“十九!”“二十!”二十军棍打完,按住他手脚的人放开了他。陈修禾站起来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屁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太好意思,而且他挨了二十军棍还能好好站着,郡主刚才那个手势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你戏弄我?”陈修禾羞愤地问。“这怎么叫戏弄?”乔琬耍完了人心情大好,抱着胳膊看着陈修禾,“我这是给你上一课。看着柔弱无用的不一定真就一无是处,轻敌就会没命知道吗?”陈修禾不愿意承认自己轻敌了,狡辩道:“我那是看在殿下的份上才会相信你,我信的不是你,是殿下!”“不服气是吧?”乔琬也不跟他争辩如果没有骆凤心这一层关系以他这捉急的智商会不会上当的问题,直接抛出了下一个诱饵,“那这样吧,咱俩来光明正大打个赌,你赢了我就滚回固川去等着殿下,我赢了呢你就得乖乖听我的怎么样?”“什么赌?”陈修禾没有跟人打赌的习惯,但是心里对乔琬的提议很好奇,而且这时候拒绝总像是认怂了一样。“我实话跟你说,咱们军中的粮草有些短缺,据我所知陈将军,就是你二哥那边粮草十分充足。咱们就来赌一下你能不能从你二哥那里帮殿下借到三十万石粮如何?”***“所以他就这样去了?”中军大帐中,骆凤心给乔琬剥着枇杷。军中条件一般,像水果这样不好保存的食物通常是比较稀缺的,她自己不愿意搞特殊化,又不知乔琬归来的具体时间,因此没有提前准备,这点儿枇杷还是乔琬今日去山上看见了摘回来的。乔琬就着骆凤心的手吃掉了剥好的果肉,有一点涩,但这是阿凤亲手剥的,能增加五个甜度!“他不就觉得我是个花瓶只能讨你开心没别的本事么,让他先在我手上上一回当,再在我手上认一回栽,完了我再教教他要粮的正确方法,保管教他心服口服。”她赖在骆凤心腿上说道。“那他要是把粮要来了怎么办?”骆凤心喂乔琬吃完一个又给她剥另一个。“要来了我就回固川等你去呗。你这里吃又吃不好,睡觉也经常就我自个儿睡,回去固川日日有水果吃,天天有街逛,不比在你这儿好……这个怎么这么酸?”饶是有美人加持乔琬也忍受不下去,侧坐起来把口中的枇杷吐出来,端起骆凤心的杯子连喝了好几杯水。“酸吗?我没注意。”骆凤心说完,乔琬眼睁睁瞧着骆凤心又去拿了一颗又小又硬一看就很酸的要剥给她。之前阿凤都是捡着甜的剥给她的,她一说要回固川立刻就变了。心比针尖小!乔琬按住骆凤心的手,直视着骆凤心的眼睛逼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故意的?”骆凤心放下了那颗一看就很酸的枇杷回望向她说:“我听楠竹说你从固川来这边还动用了腰牌特权,一刻都舍不得停歇。”两人一眨不眨地对视片刻,乔琬躺回骆凤心的腿上抱着骆凤心的腰闷声说:“阿凤你变了!前年这时候你给我送乌梅汤还凶巴巴不肯承认对我好呢,现在听我戳破你的心思不仅不会恼,还会反过来揭发我!”骆凤心没有说话,乔琬感觉到她腹部轻颤了一下,似乎是笑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一颗剥好的枇杷递到她嘴边。“那你还要不要走了?”乔琬咬了一口果肉,甜嫩水灵,清爽可口。一颗吃完,她舔了舔嘴角,眼睛亮晶晶的:“走什么走,我打赌就从来没输过!”※※※※※※※※※※※※※※※※※※※※公主:另外纠正一下,能讨我开心也是很大的本事。乔琬:凑表脸!我本来回来以后是要好好更新的,刚更了一天就开始肚子痛,我一定是被针对了_(:3」∠)_(雾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柯柯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6章三日后陈修禾回来了。乔琬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身后, 故作惊讶道:“一个人啊?粮草呢?”陈修禾对乔琬的戏视若不见, 维持着一贯对乔琬的冷硬态度漠然答道:“这不能算数。”乔琬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认输, 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打赌的时候说得一清二楚,怎么就不能算数了?”“你说的我二哥那里有富裕的粮草, 所以我才答应跟你赌,去借粮。可我去了阳绍口,我大哥那边粮草也短缺。”乔琬闻言笑了下:“他是这样跟你说的?”陈修禾被她这一笑惹得心头火起, 这位南康郡主之前就嘲笑过他天真单纯轻信他人, 现在这一笑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我亲眼见到的!”陈修禾怒道。“你亲眼见到他没粮?”“我亲眼见他自己每日只吃从前食量的一半。他说粮草紧张,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要以身作则号令大家节约粮食。”乔琬听了陈修禾这话“噗嗤”一下笑出声, 摆了摆手道歉道:“抱歉抱歉,实在没忍住。”她这歉道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陈修禾满脸通红地瞪着她,却没有说话。“怎么, 你自己也不太相信是不是?”乔琬好不容易停下了笑问陈修禾。陈修禾“哼”了一声, 移开视线望向一边问道:“殿下呢?”“殿下出去巡查了。你别扯别的呀,咱们这赌还没说明白呢!”“怎么没说明白?”陈修禾气急败坏,“你说要赌我答应了, 事情也按你说的去做了,没借到粮是因为你给的前提就不对, 所以我没有输, 这局不算!”“小朋友, 咱们这次补给的构成你知道吧?岷州军和你哥率领的化康军各自负担各自的粮草兵甲, 除此之外朝廷会再拨给一部分。源州军备力量薄弱,参战士兵人数不多,全州所囤之粮除去民用悉数调拨给平叛大军使用。”乔琬掰着指头给陈修禾算这笔账:“源州的存粮是当着殿下和你二哥的面分的,大家各得一半这没什么好说的。朝廷拨给的粮草原则上因为殿下这边多一万人,所以会多一点点,这一点咱们稍后再说。之后是各自负担的部分,我与殿下前年年末接管岷州,当时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即便有朝廷救济,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元气。我们治理岷州才一年半的时间,你父平襄王驻守化康二十余年,他这么多年以来存下的粮草竟会只有全国最穷的州一年多?”陈修禾对乔琬开头那句“小朋友”的称呼很有意见,可是他心中确实有疑问,强压下不满质问乔琬道:“照你这么说,我二哥他明明有粮为何不肯拿出来接济下咱们这边?大家都是一起对付征西王的,要是咱们这边因为缺粮乱了阵脚被征西王突破了,京城不就危险了?届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也得不到好处啊?”陈修禾的神情十分认真,乔琬原先还打着捉弄他的念头,含笑与他对视片刻后发现他似乎真在为此困惑,慢慢收敛起玩笑之心,“你跟我来一下。”乔琬对陈修禾道。许是这次她表现得有些凝重,陈修禾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拒绝她,二话没说就跟上了她的脚步。乔琬将陈修禾带到营寨中存放粮草的地方。骆凤心这边的粮草统一囤放在固川,由固川运送到各营寨之中。由于朝廷发来的粮食质量太差,现在军中优先消耗岷州和源州的存粮,朝廷的粮食基本全在固川堆积着。乔琬面前是一整帐粮袋,几乎所有的麻袋上都印有一个暗红色的“岷”字。她走到最里面,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印有“官”字的麻袋。这几袋就是朝廷发来的官粮,当时固川仓官接收了以后发现有问题,跟运粮官沟通无果,只得送了一点样品过来给骆凤心验看汇报,之后这些样品就被扔在了这里。这次不用等乔琬招呼,陈修禾主动走到了乔琬跟前。乔琬捡起扔在米袋上的戳子,动作熟练地扎进粮袋里再顺手一倒,发霉的稻谷混着砂顺着戳子流了出来。“这……”陈修禾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来骆凤心营中也有一月多的时间,只知道军中伙食不差,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秘。“这也太过分了!”他呆了一呆后反应过来,义愤填膺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咱们在前线卖命打仗,他们就送这种东西来给前线的将士们吃?”“我朝除了岷州此前经常有洪涝或是旱灾,其他各州近五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再往前去也是小规模的地方灾害,少有大范围天灾。加上我朝除了北境地区连年跟十六胡有摩擦,别处已经有三四十年没打过大仗了,朝廷所囤之粮供给十多万人的军队足够支撑几十年。朝廷根本不缺粮,你说他们为什么拿这东西来糊弄我们?”乔琬的问话让陈修禾心中没由来地一慌。“难道是有人贪了朝廷下拨的军粮以次充好……”他自言自语道,“不,不应该……粮草运过来就会被发现,根本瞒不住,寻常官员断不敢贪这个……”陈修禾并不是傻子,只是从前在他的观念里完全没有恶意给人使绊子这个概念。在他看来大家不应该是各司其职做好各自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么?他虽不知晓朝中的暗潮涌动和各方格局,但也知道如今谁有话语权,再结合他哥不肯给他粮食,陈家长辈们打的什么主意已经昭然若揭。他拿起另一个戳子,面无表情地将剩余几袋印有“官”字的麻袋都戳了一遍。他的动作不如乔琬熟练,角度选的不太好,戳进去抽出来后,麻袋里的稻谷和砂子从被扎破的小孔流下,落在地上发出“沙沙沙”的轻响。“你干什么去?”乔琬见陈修禾盯着地上越积越多的砂子看了一会儿,忽然用力掷下了戳子转身出帐,连忙跟上去拦住他。